三十秒后,肖扬扬长而去。
外面的护士长看见他,有点心悸:“没事不要吓唬刘主任,他心脏不好。”
“我现在已经温和许多了,吓唬个有心脏病的居然还要三十秒。”说着有点痛心疾首。
护士长跟他认识很多年了,看见他这幅毫无自觉的模样,撇他一眼,去看办公室里的刘主任,要是真被他吓出个三长两短,那就不好了。
那几个小医生都围在刘主任的身边,一副瞠目结舌的模样,还有一个忍不住的赞叹:“主任你好样的啊,老牛吃嫩草啊。”
张主任没理会他们,只是一张脸羞愧难堪的涨得发红。
肖扬把手放在白大褂里,回办公室之后给自己的表弟慕枫打电话,慕枫声音妖孽,张口闭口就是亲昵的大表哥。
肖扬有点上火,幽幽的提醒他:“别把我叫的那么恶心。”
那边慕枫停顿了一下,若有所思:“表哥,出什么事了?”
他这个表哥是所有表兄弟里面脾气最孤僻的一个,有时候还阴森森的,小的时候没心机,被他耍着干了不少蠢事,他到现在还记忆犹新。
当然,就算慕枫到现在一点一滴都记得,也不敢提复仇这两个字。
毕竟大表哥在他所有的表亲里面基本上可以算是一条毒蛇,他没事也不想找死。
“苏彻的电话你知道吧?”
慕枫下意识的就脱口问他:“你跟苏彻结了梁子?”
在他的印象里,大表哥可不是一个善茬,要是询问的电话号码不是女生的,那么,必然就是仇人的。
当然,他也是个好医生,还有一个可能性是,他问的是病患的电话号码。
不过,苏彻生病了?
“没你想的那么严重,他太太生病了,你是他的朋友,我们医院出了一点小小的错误,想要请你帮个忙,转告一下,免得闹出医患矛盾。”
慕枫的嘴角抽搐了一下,大表哥说的小小错误,从来就没有小小过。
“表哥你不知道,我最近很忙……”他不想瞎掺和,苏彻的老婆又不是省油的灯。
“忙到打个电话的时间也没有?”
慕枫想要回答他,但是还没等说话,那边的大表哥就径自做下决定:“要不你还是亲自走一趟吧,顺便告诉苏彻,他太太有阑尾炎,让她抽个空陪太太来做手术。”
“……你不是妇科医生吗?”慕枫撇撇嘴,很奇怪,“你给我们班长查妇科查出阑尾的毛病来了?”
肖扬的眉毛抽搐了一下:“阑尾炎跟某些妇科病也有很相似的症状。”
那边的慕枫懒得继续问下去,就随口应下:“我正好有点事明天去找他,到时候帮你转达,大表哥你放心。”
肖扬淡淡嗯了一声,然后挂断电话。
那边慕枫听着大表哥淡淡嗯了这一声,才不解的挂断电话,然后出门去督察装修进度。
其实,他明天也要去苏彻家里蹭顿饭,毕竟给他操心操肺的看着装修也不是轻快的活,不去看看那两位清闲的房主顺便蹭顿饭,他就要无趣的发霉了。
安佳亦在房间里找出了自己以前写的日记,然后打成一捆。
苏彻走进去,看着这些东西:“你要做什么。”
“带走。”安佳亦头也不回的回答,然后从另一个纸箱里往外走整理自己的素描本,随手翻了翻,里面掉落出一张照片。
她唉了一声,低头去捡,苏彻弯腰捡起来,看着这张熟悉的照片,想起这是在程辉家里看见的那一张。
安佳亦获得空手道大赛冠军的时候照片,上面是她跟牛萌萌搂着膀子的照片,还有些青涩的模样,额头上的汗水都还没下去。
“你穿这衣服挺好看。”苏彻赞她一句,然后蹲下.身子,将照片还给她。
她笑了笑,漂亮如月的眼睛里也有温柔的神采,苏彻以为她会说出什么的颇有感触的话来,没想到安佳亦叹了口气,很怀念的出声:“那次的奖金好多。”
“……”
如果没有记错的话,程辉说那次比赛里她负伤了。
想到这里,苏彻把她拉到怀里,伸手从她衣服底下探进手指去。
安佳亦按住他的手,轻声骂他:“色狼不许动!”
苏彻手指停了一下,凑近她的耳朵:“你受伤了吗?”
安佳亦愣了一下,马上欢快的把脚丫抬起来给他看:“你看,已经不疼了,我受伤后的恢复能力可是全社屈指可数的。”
话语里不乏自满之意。
苏彻却摸到她的肋骨:“我是说,除了脚哪里还受过伤?”
安佳亦想了一下:“没有了。”
苏彻又往上移动手指,她肋骨被摸到,痒痒的轻笑,在他怀里仰头:“就算是我天生彪悍,你也要轻拿轻放吧,我可是你老婆。”
她的手去摸他的脸颊,皮肤细腻,根本没有粗糙的感觉。
苏彻摸着摸着,在她轻笑怕痒的时候,手指若有所思的顿住。
是这里了,真的有伤过,即使已经经过了岁月消弭,伤痕也已经平复,但是总无法入没有伤过的地方一样平滑。
“佳亦……”
“嗯。”
“你……”
“电话响了,我接一下电话。”安佳亦飞速的从他怀里离开。
苏彻酝酿了好久的情绪被一下掐灭,无语的看着她抱着手机去阳台。
等了一会儿,他有点落寞的看她捆起来的笔记本,那上面都有明确的日期,哪年哪月的早上还是晚上都标的清清楚楚。
是安佳亦的日记本?
不晓得安佳亦是怎么搬过来的,他以前可从没有见过这些东西。
安佳亦边接电话便透过玻璃门看进来。
苏彻伸手拿过一本笔记本,掀开看,发现上面的字迹他居然熟悉的很,脸色变了变,然后就看外面接电话的安佳亦。
安佳亦看见他掀开本子变了脸色,草草挂了电话就冲进来:“你看了什么?!”
“这个怎么会在你手上?”苏彻举起手里的那个笔记本。
安佳亦双眉都抽动了一下,好像作案很多年,终于落入法网的罪犯一样,表情很呆滞也很滑稽。
她傻傻仰望那个淡蓝色封面的笔记本,期期艾艾说不出话来。
那是苏彻的笔记本,上大课的时候做下的笔记,她那时候坐在他旁边,看看自己那一手烂字,又看看苏彻那本子上游龙一般苍劲潇洒的字迹,不由的新生羡慕。
于是……
“你知道我当年丢了这本笔记找了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