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面对苏彻跟她的旧情,她能做到最不丢脸的就是安静的攥紧双拳,然后一脸平静的注视着他们这对璧人。
没错,不需要像是淑女一样震惊的含着泪水捂住嘴,也不需要在震惊过后一脸失望的扭头含泪跑开。
她已经二十九岁,这是一个本该成熟的年龄。
不管是遇到了什么事情,都应该冷静的去处理,不能狂暴的去甩那个不要脸的女人一巴掌,也不能推搡他的丈夫大声叫骂着他的负心。
那是不理智的,她不能那么做,不能……
脸上的表情在不知不觉里的绷住,苏彻的话因为安佳亦突然出现也失去了最后的声音。
郝璐璐有些讶异,抬手捂着嘴,清淡妆容下的眼睛依旧又大又清丽,闪着错愕跟秘密被揭穿的后怕惶恐。
只不过,在安佳亦眼带怒色的看着苏彻的时候,她眼角又很快闪过了一抹快意。
也许,她只听到了后半部分的对话,既然这样的话,顺手推舟是不错的计谋。
最起码,她现在悲惨的遭遇让她深感愤怒,想要破坏。
想要破坏夺走苏彻,夺走她幸福的女人。
手摸在自己的小腹上,她默默垂眼,温柔又恶毒的翘了翘唇角真是抱歉了,肚子里这个孽种居然还能当做拆散你的工具。
她咬了咬饱满而诱人的下唇,很快收了那种恶毒的微妙表情,转而用一张委屈愧疚的脸冲安佳亦道歉:“对不起……”
“既然知道对不起的话,那就马上从我家出去。”她指着门口,声音冷冷的,甚至有些僵硬。
她不是淑女,她是个普通人,是个丈夫被勾引就会感到愤怒的普通女人。
“阿彻……”
“阿彻不是你该叫的,这是我丈夫,请你马上离开我家,包括离开我丈夫。”
驱逐这个女人已经成为混乱思绪里唯一清晰的。
郝璐璐看出这个女人已经受到了强烈的刺激,虽然她到现在为止都是一副冷静的模样。
实际上,这正是他想要的,她走之后她铁定会大闹不止,而苏彻最讨厌这样的女人。
“安小姐,请你听我说……”她站起来,想要帮苏彻解释,“其实我跟阿彻他……”
她冷冷打断:“解释的话,我暂时不需要,请你马上走。”
她打开房门,冰冷的神色里带着对郝璐璐的厌恶。
郝璐璐还有些犹豫,不安的回头去看苏彻,那视线简直就是一种挑衅般的深情款款。
安佳亦觉得心脏都快炸了,只是颤抖着身子攥紧了双拳,等郝璐璐一步一回头的出门,马上啪的一下关门,将郝璐璐关在门外。
郝璐璐被关门声吓了一大跳,转过身惊怕的看着门板,却又由衷的赶到一股恶毒的快意。
她就不信,这样的纠缠不让那个女人崩溃。
若她是个软弱的女人即便自己怀上苏彻的孩子她也会忍耐着维持婚姻,若她要强,不容背叛,她必然会说出离婚的。
到了那个时候……
她摸了摸自己的小腹,瞬间转变了心情,勾唇离开。
苏彻当然不会选在在这个时候去送郝璐璐,他知道安佳亦已经误会了。
“你来的太不是时候,事情不是你想的那个样子。”苏彻很无力,她必须让安佳亦明白事实并不是她所想象的那个样子。
“我也觉得来的不是时候。”她面无表情,双手依旧保持着紧紧攥住的状态。
苏彻打量她的身体:“怎么回来的这么快?”
她打电话的时候还说在公交车上,现在居然就到家了。
“你打电话的时候,我已经到了楼下,而且郝小姐的车子我很眼熟。”
郝璐璐哭着离开时启动了自己的车子,一辆红色保时捷,很拉风,她当时还觉得跟唐子修的车子很配,不过没想到会在这一晚遇见两次。
第二次的时候还是在自己的家门口。
苏彻却一把将她的手拉过去:“我本来正要去接你,手指不要攥这么紧,指甲掐进肉里了,把手指松开。”
安佳亦为他现在从容表现出的温柔而觉得不可思议,大大的眼睛有些气恼的看着苏彻:“就这样而已吗?”
“她那肚子里的孩子跟我没有一点关系,我向你保证。”他的手指轻轻摩挲他的手背,试图让他放松,“乖一点,把手放开,要流血了。”
“今天唐子修跟她分手了。”安佳亦看着他,手指缓缓松开,“你不会告诉我,那是唐子修的孩子,对吧?”
苏彻摩挲她手背的动作顿了顿,之后淡淡:“她正是来向我哭诉这件事情。”
“那是你的孩子吗?”她轻轻问他,有些紧张的看着他,“你不会骗我,是吧?”
苏彻的眼睛看着自己的妻子“我希望你相信我。”
她沉默下去,似乎是在考虑是不是要相信他。
“我记得你在我试婚纱的时候突然出去追一个女人,那女人是谁?”她的心思很细腻,而且一直记着之前的事情。
就算是粗神经的女人,也会在意自己的丈夫在试婚纱的时候追别的女人去。
“郝璐璐。”
“我以前的时候总觉得你不会开那种气焰嚣张的跑车,限量版的法拉利,你是为什么买的?”
“男人喜欢车子是很正常的,佳亦。”他试图将这件事情轻描淡写的带过去。
安佳亦却并不转移话题:“可你后来把那辆车子卖掉了,就在跟我结婚的时候。”
“你很喜欢吗?”他的眼睛里带着宠溺的爱意,“你喜欢的话,我可以送你……”
“不,我很讨厌那火红的颜色。”她毫不犹豫的打断他,倔强的看着他,重重的陈述,“我讨厌郝璐璐喜欢的那种火红色。”
好像一下子就被戳穿了,苏彻呆住。
“你跟郝璐璐有五年,五年的感情我想的太简单了,你根本就忘不了。”她抚了扶额头,苦笑自己的天真。
“不是。”
“我跟你结婚只不过是按照你人生的计划来进行的,”她的背离开门板,擦过他的肩膀静静说着往前走,有些失魂落魄的自嘲,“就算当时不是我,你也一定会跟那个人结婚,我只不过是出现的有些凑巧而已。”
尽管的确是这个样子,但是苏彻却不想承认:“不是……”
“我知道你是个理智的人,因为有了婚姻的束缚,所以才对我好,其实你不用这样,我一直都没能怀上你的孩子,如果郝小姐已经怀孕的话,我不介意……”
她已经开始哽咽,苏彻却猛地转身,一把拉住她,厉喝:“安佳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