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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1章 英国人的《红楼梦》

《傲慢与偏见》

背景说明

《傲慢与偏见》原名《第一次印象》,发表于1813年,它是英国女性小说家简·奥斯丁(1775—1817)最有名气的作品,曾被小说家毛姆推荐为“世界十大小说名著”之一,1985年入选美国《生活》杂志“人类有史以来的最佳书”排行榜第四名。奥斯丁本人也被推崇为与莎士比亚相提并论。她另有5部长篇小说:1811年出版的《理智和感伤》是她的处女作,随后又接连发表了《曼斯菲尔德花园》和《爱玛》,在她去世后,《诺桑觉寺》和《劝导》发表。这些小说的主题和风格上都比较接近,属于“家庭小说”系列。

奥斯丁出生在乡村小镇斯蒂文顿的一个牧师家庭,父亲曾受过良好教育,但奥斯丁本人没有上过正规学校,平时在父母指导下阅读文学作品,培养了对写作的兴趣及语言功底。奥斯丁终身未婚,且多年居住在乡村小镇,其生活接触面较为狭窄,主要是中小地主、牧师及其家人等,社会活动有限,没有大起大落,更多是恬静舒适的日常生活,因此,她的小说没有重大的社会矛盾,更多日常的衣食住行。奥斯丁凭借女性特有的细致入微的观察力,真实地描绘了她身边的小天地,尤其是绅士淑女间的爱情和婚姻风波,加之其作品格调轻松诙谐,富有喜剧性冲突,一直以来,深受读者欢迎。在英国小说史上,奥斯丁的小说具有承上启下的意义。它相比于当时流行的“感伤小说”和“哥特式传奇”,令人耳目一新。

推荐版本:王科一,译,上海译文出版社,2001.

名著概要

年轻、富有的单身汉彬格莱先生租下了尼日斐花园,村里有待嫁女儿的家长们激动起来,班纳特太太也不例外。在舞会上,彬格莱对伊丽莎白的姐姐吉英产生好感,但其贵族朋友达西却高傲冷淡,对场上女孩兴趣不大,对班纳特太太等的粗俗更是嗤之以鼻。活泼聪慧的伊丽莎白无意中听到达西傲慢地批评当地社交界,对他顿生偏见,并当面拒绝做达西的舞伴。然而达西却被伊丽莎白的美丽眼神所吸引。

彬格莱与吉英之间的恋情慢慢发展。达西与伊丽莎白的交往也因此增多,两人常常相互嬉谑嘲弄。吉英因冒雨走访彬格莱兄妹而患重感冒,伊丽莎白穿过泥路,步行5公里去尼日斐花园看望并照料她姐姐,达西暗生好感。在吉英养病期间,达西对伊丽莎白大献殷勤,彬格莱小姐争风吃醋,竭力破坏他对伊丽莎白的好感,却未能成功。

此间,当地习俗所确定的班纳特先生的财产继承人牧师柯林斯前来拜访,应其女庇护人咖苔琳夫人(也是达西的姨母)的指示,柯林斯决定在班纳特姐妹中寻找一位结婚对象,并声称以此弥补班纳特家的损失。求婚场景举止浮夸,滑稽可笑,被选对象伊利莎白果断地拒绝了柯林斯,这一举动令班纳特太太很不满。柯林斯转而向伊丽莎白的密友夏绿蒂求婚并获得成功,伊丽莎白对夏绿蒂很失望。

之后,伊丽莎白认识了年轻帅气的军官韦翰,并为之倾倒,由于韦翰对达西的诋毁,伊丽莎白对达西的印象进一步恶化。加之彬格莱及其姊妹们突然前往伦敦,并与吉英断绝联系,伊丽莎白认为这是达西所为,对达西的偏见更深。

当伊丽莎白去肯特郡探望好友夏绿蒂,再次与达西相逢时,达西贸然求婚,但态度高傲,对伊丽莎白的家庭颇多轻视,伊丽莎白一口回绝了他,并谴责他不公正地对待她的姐姐和可怜的韦翰。达西默默无言地听取了她的指责。第二日给她一封信,承认他曾阻挠彬格莱与吉英接触,因为他觉得班纳特家配不上他的朋友。但他坚决否认曾对不起韦翰,他批驳了韦翰被骗去一份遗产的说法并透露出韦翰曾诱骗他妹妹乔治安娜的隐情。

这封信让伊丽莎白了解到达西固有的诚实品性,偏见开始消除,加上达西家老家仆对达西的高度赞扬更增加了她对他的好感。当伊丽莎白与达西再次重逢时,达西表现得相当绅士,两人相处很愉快。然而,伊丽莎白却被家人告知,妹妹丽迪雅同韦翰私奔。知道此事后,达西找到丽迪雅和韦翰,还清了韦翰欠下的债务,并赠给他一千英镑用于跟丽迪雅结婚。知道真相的伊丽莎白对达西心存感激,同时又黯然神伤,觉得达西会瞧不起她的家庭而放弃对她的追求。

咖苔琳夫人一直希望达西娶她的女儿为妻,当听到伊丽莎白与达西的传闻时,她盛气凌人地要求伊丽莎白放弃达西。然而,伊丽莎白坦然面对挑衅,明确表明了对达西的看法,达西因此了解到伊丽莎白的心声,再次鼓起勇气向伊丽莎白求婚,两人前嫌尽释,走到一起。彬格莱与吉英也顺利订婚。有情人终成眷属。

知识链接

1.反讽的艺术魅力

反讽首先是一种语言技巧,通过“正话反说”或“反话正说”,达到挖苦讽刺的言语效果。反讽也是一种结构原则,通过暗示与对立,与正面描述意义相左从而形成小说内在张力,进而强化主题。

反讽是《傲慢与偏见》中最出彩的修辞,历来被评论家所称道,它贯穿小说始终,前后呼应,浸透在取材、布局谋篇、人物塑造等多方面。通过反讽,奥斯丁批判了不合理的传统道德观念和乡绅贵族阶层中的保守人物的虚伪与愚蠢。反讽使小说达到了创作主题和艺术风格的完美统一,呈现出一派轻快休闲的幽默风趣。

2.《傲慢与偏见》相关艺术作品

据英国广播公司2003年公布的“英国人最喜爱的小说”调查结果显示,《傲慢与偏见》位列第二,根据它改编的影视作品达九种之多,其中电影版本有两部:1940年版,由葛丽亚·嘉逊和劳伦斯·奥利弗主演,黑白片。2005年版,由乔·赖特导演、凯拉·奈特莉和马修·麦克菲迪恩主演,汇集了现今英国最出色的演员,参与者是纯粹的英国班底,此版被称作青春版《傲慢与偏见》,智慧、激情、浪漫,不再单纯讲究剧情,更注重艺术氛围,女编剧也有意改造伊丽莎白的形象,展现给我们的是一个野性活泼的成长中的女性。

电视剧版本比较有代表性的有三部:1967年版,西莉亚·波娜曼和路易斯·费尔登主演,是第一部彩色版,为纪念奥斯丁去世150周年而摄,全剧共六集,人物有删选;1980年版,伊丽莎白·加维和大卫·摩托主演,被公认为最忠实原著,是1995版前最经典的版本;1995年版,詹妮弗·艾莉和柯林·佛茨主演,BBC与A&E联合制作,全剧300分钟,是最长的版本。

名家评述

《傲慢与偏见》是一部构思巧妙的作品,它表明奥斯丁小姐在艺术上是有着多么高明的见识。其故事的发展写得悠闲自然,浑然天成,真可谓天衣无缝,只有鉴赏力非常强的读者才能从中看出作者取舍的匠心。当你解剖这部作品,分析其中的人物、场景、对话之间的关系以及它们对于整个故事的关系时,你就会发现其中没有任何东西是多余的;所有这些不同因素都暗暗地指向一个中心;所有这些自然逼真的描写虽然看起来和普普通通的日常生活是那样的相像,但都是服从着简约和精选这两条原则,毫无牵强、冗赘之处。——(英国评论家)乔治·亨利·刘易斯《评英国和法国的最新小说》简·奥斯丁的小说暗含着一个“灰姑娘”结构。她的小说一方面表达了自觉而明确的女性意识;另一方面,其人物视野、婚姻模式和爱情规则均打上了父权文化的鲜明印记,这种双重性,为女权主义写作在父权文化中步履艰难的历史行程提供了一个有力的佐证。

——杨莉馨《从“傲慢与偏见”的结构谈简·奥斯丁的女性意识》

精彩推荐

(1)此段为《傲慢与偏见》的开头,以语言幽默著称。

凡是有钱的单身汉,总想娶位太太,这已经成了一条举世公认的真理。这样的单身汉,每逢新搬到一个地方,四邻八舍虽然完全不了解他的性情如何,见解如何,可是,既然这样的一条真理早已在人们心目中根深蒂固,因此人们总是把他看作自己某一个女儿理所应得的一笔财产。

(2)此段为达西第一次向伊丽莎白求婚却遭到拒绝的描写。

达西坐了几分钟,就站起身来,在房间里踱来踱去。伊丽莎白心里很奇怪,可是嘴上一言未发。沉默了几分钟以后,他带着激动的神态走到她跟前说:“我实在没有办法死捱活撑下去了。这怎么行。我的感情再也压制不住了。请允许我告诉你,我多么敬慕你,多么爱你。”伊丽莎白真是说不出的惊奇。她瞪着眼,红着脸,满腹狐疑,闭口不响。他一看这情形,便认为她是在怂恿他讲下去,于是立刻把目前和以往对她的种种好感全都和盘托出……他一方面千言万语地表示深情蜜意,但是另一方面却又说了许许多多傲慢无礼的话……她一下子就看出他说这些话的时候,显然自认为她毫无疑问会给出令他满意的回答。他虽然口里说他自己又怕又急,可是表情上却是一副万无一失的样子。这只会惹得她更加激怒;等他讲完话以后,她就红着脸说:“遇到这一类的事情,通常的方式是这样的:人家对你一片好心好意,你即使不能给以同样的报答,也得表示一番感激……可惜我没有这种感觉。我从来不稀罕你的抬举,何况你抬举我也是十分勉强。我从来不愿意让任何人感到痛苦,纵使惹得别人痛苦,也是根本出于无心,而且我希望很快就会时过境迁。你跟我说,以前你顾虑到种种方面,因此没有能够向我表明你对我的好感,那么,现在经过我这番解释之后,你一定很容易把这种好感克制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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