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太后无意间在包子中得到了浅落的消息便急着打听那个做吃食的侍从的下落,心想着他一定会知道苏浅落的下落。
“快把那个倒酒的小太监抓起来,是谁指使你加害八皇子的。”说话的不是别人,正是十二皇子景阑。在众人还没有反应过来时候,那奴才便跪了下来,惊慌失措道:“皇上饶命啊,奴才也是听命行事啊。”
这可把皇帝气得不轻,好好的家宴,竟然有人谋害皇子,“说,是谁指使你,你是听从了谁的命令?”
“是,是二皇子。”那小太监抬起头,慌张地朝着白景殇的方向看了一眼,终是指了指他。白景殇听到这话,急着替自己辩解道:“父皇,切莫听信这个小太监的话,他一定是在诬陷儿臣啊。”其实皇帝素来疼爱白景殇,也是万万不能相信自己最疼爱的儿子会做出这等事情来的。
正在他犹豫不定的时候,白景阑对景亭身旁的侍从使了一个眼色,那侍从上前道:“皇上,前几日八皇子殿下在府中遇到了刺客,经过查证,发现二皇子府内有着与此刻身上印记一模一样的令牌和书信为证,八皇子心善,不愿指证兄弟。可我等也不愿意殿下如此这般一次次委屈求全啊。”
那侍从呈上了早就已经准备好的证物,皇帝见后,深信不疑,勃然大怒,将书信丢落在地上,道:“二皇子白景殇处心积虑杀害亲兄弟,证据确凿,将他暂时压入大牢,听候发落。”
听到皇上要将自己打入大牢,白景殇吃惊愤慨道:“父皇,父皇,儿臣有什么理由要杀害八弟啊,还请父皇明察。”
“谁人不知道你与八皇兄曾经为了一个女子大大出手,好不容易二皇兄你抱得美人归,可怎么知道二人竟然藕断丝连,背着你在宫中幽会,二皇兄你难道不是怀恨在心,才痛下杀手的吗?”听到景阑的一番话,皇帝这才明白为何当日婚礼上景亭举止反正,便是更加心痛二人竟然为了区区一个小女子兄弟反目。
“拖下去,拖下去,扶朕回宫。”皇帝扶着额头,看上去心力交瘁,怕是受不了打击。
而在宫中的一处偏殿中,景亭并不知道大殿发生了何事,只是焦急等待着太医诊治的结果,“太医,她怎么样了?”一出来,景亭便焦急拉着太医询问浅落的情况。
“殿下,这位姑娘饮下的毒药称作离心红蕊,这种毒药老臣也只是在医书中见过,终究是束手无策,只能保证她三日无恙。”景亭听闻心中隐隐作痛,仿佛即将把最重要的东西从他心上剥离。
“太医,请你务必再想想办法,还有她的身份请太医保密,我不希望她还要受到这件事的困扰。”无论如何,景亭都打定了主意,一定要找到救治她的办法。“殿下放心,老臣自然懂的。”
“殿下,前殿传来消息,说是刺客指证了二皇子便是要杀害你的真凶啊。”景亭听闻心痛万分,前几日他便得到二哥要刺杀自己的消息,便是不忍心拆穿了他,如今,他竟然一计不成又生出了一计,还连累了梨末生死未卜,他不愿他的软弱再伤害了他身边的人,既然是他下的毒药,那么他就必定会有解药。
“查到孙启的下落了吗?”事情发生后那天举报白景殇的侍卫便消失了,而辗转发现他全家于近几日被全球灭门,这件事情若真是白景殇所为,景亭觉得未免太过不合理,如果找不到真凶,那么必然拿不到真的解药救梨末了。
“不出殿下所料,孙启果然回了家,发现家人死亡后,便返回了京都。”侍从向景亭禀报着。
“兔子急了还会咬人呢!他一定会去找那个幕后主使的,盯紧了他。”其实景亭也并非全无算计之人,若是他不争,便是无论也护不住在意之人的,他决不能让梨末有事!
“是你救了我?”景亭背对着刚刚醒来的孙启,道:“昨夜你被丢到乱葬岗,是我把你命捡了回来。”当孙启看到景亭时,慌张下跪:“殿下,殿下,是我对不起你,可是我十二皇子拿了我家人的性命做要挟,才让我不得不听命于他。”
“既然他已经认为你死了,那么你愿不愿配合我在父皇面前演一出戏。”景亭心中暗自有了打算,他知晓是景阑时才深知这帝王之家的无奈,那么既然如此他要让凶手自己露出马脚。
皇上迟迟没有下定决心处决白景殇让景阑坐立不安,蠢蠢欲动,若不是因为那个碍手碍脚的小侍从,他早就已经实现了这个一箭双雕的计划了。而听闻白景殇出事,苏浅语更是坐立不安,没了主意,她只能回到尚书府,希望父亲能够念在父女一场,帮帮她。
“父亲,父亲,我求求你,求求你去求求皇上,殿下他绝不是这样的人啊。”苏浅语跪在地上,一边抽泣,一边苦苦哀求父亲能够救救白景殇,而苏曲清的态度却显得冷漠且异常无奈。
“我只是一个尚书,怎么能够左右皇上的决定,你当初何苦非要瞒着众人嫁给他?如今的苦果你自然也得自己承受啊,唉,去吧,去吧。”苏曲清的语气看上去无奈,却任凭谁都听得出他不愿意帮苏浅语。
而就在那天晚上,早已经埋伏了人手的天牢抓住了一个要杀害白景殇的刺客,大殿之上,皇帝召来白景殇,白景亭,白景阑当场对质。
“皇上,怎么可能会是儿臣诬陷了二哥呢,还要杀害八哥呢?一定是有心之人诬陷!”景阑情绪激动,为自己辩解。
“你可以说刺客诬陷你,那在你府里找到的这枚令牌怎么解释啊,怎么会和景殇府里一模一样!”皇帝心中气愤难当,失望非常。
“父皇不能仅仅凭这块令牌就断定是儿臣做的啊。”
“你可以把所有事情推的一干二净,但孙启全家被灭门,难道也与你无关吗?”景阑异常慌张矢口否认道自己并不认识什么孙启。
直到孙启上殿,景阑见到活生生的孙启站在自己面前,顿时慌了神,“你,你不是死了吗?”
“你不是说不认识孙启吗?”白景亭质问景阑。
“皇上,十二皇子以奴才家人的性命威胁奴才诬陷二皇子,杀害八皇子,事后还将奴才一家灭口,奴才有罪啊,这里有十二皇子的令牌和书信为证,请皇上过目。”皇帝听闻,接过呈上的书信看后大怒,当即下令将景阑流放。
“景阑,把离心红蕊的解药给我,不要再多增加罪孽。”景亭一心想要到解药,今日已经是梨末能够活下来的最后期限了,若是再找不到解药,梨末必死无疑。
谁知景阑突然如疯了一般,大笑起来,道:“区区一个侍从,怎么能够烦劳八哥如此上心,哈哈,想要解药,我就是要让你一辈子都自责后悔。”说完从怀里掏出一个瓶子,拔出剑就要将它砍成两瓣,剑落下的那瞬间,景亭用手紧紧抓住了那把剑,鲜血顺着刀刃一滴滴往下流着,白景殇顺势抢过药瓶,众人皆被白景亭的行为震惊,只是区区一个侍从,虽说也算是个巧人,可也不至于让一个皇子为她竟如此拼命。
“景亭,你没事吧,来人,把十二皇子给朕带下去!”皇帝关切道。
“儿臣父皇,请求儿臣先行告退。”来不及顾上手中的伤,景亭便向府中飞奔而去。好不容易得到的解药,景亭心中祈求梨末一定要醒过来。
“殿下,这位姑娘服了解药性命已经无忧,只是何时能够醒过来还不好说。”听到这话景亭才稍微放下心来,等到众人都退去以后,他坐在浅落的床边,此时此刻她的脸色苍白,薄如蝉翼的睫毛微微颤动,黑色的发丝垂落在周围,她的样子真的好像苏浅落,景亭的思绪回忆起从前苏浅落那刁蛮狠毒的样子,一次次诬陷苏浅语,甚至要致自己于死地,为了达到自己的目的,甚至不惜伤害自己,这样的女子即使有着倾国倾城的样貌,也是人世间最丑陋的样貌。而眼前的女子虽然样貌丑陋,但对于景亭而言,她似乎总能听懂自己想说的话,她的聪慧,俏皮,甚至在危险面前奋不顾身的保护自己,这样的一个女子竟然不觉中在景亭心中悄然占据了一席之地。好像自从她出现以后,景亭开始很少想起苏浅语,想起那天的婚礼。
有的时候现实便是梦境,梦境也可能是现实。苏浅落终于从梦中惊醒,梦中的景亭还面临着重重危机,梦中的景亭仍然焦急地在等待自己回去。“浅落,你找到新工作了吗?我有个朋友在剧组工作,需要群众演员,你要去吗?”打电话过来的是浅落的发小,失业的浅落答应了接下工作。可是生活果真是生活,就像在这个世界上活着谁都不容易,所谓的群众演员,就是传说中的尸体和围观群众罢了。夏日的毒日头把人烫起了一层皮,浅落站在阳光底下,穿着厚厚的古装,等待着开拍,突然间,浅落仿佛听到周围的声音变得嘈杂,模糊,随即重重倒了下去。
而她却在梦境中缓缓睁开了双眼,不知是不是梦境的原因,她的身子竟然没有那么沉重了,她第一眼便望见了趴在她床边睡着的景亭,望着他睡着的样子,第一次身边睡着一个男子,竟然长得还那么好看,她微微笑着,有些沉醉眼前的画面。她的食指刚触碰到景亭的发丝,他便抬头望着她,见她醒来,惊喜万分:“你醒了,感觉怎么样,想不想吃东西?”他的语气那么温柔,那么关切,让浅落感觉有些飘飘然,她伸手想去挠头,掩饰自己的尴尬,这才发现自己的女儿身份暴露无疑。下意识伸手捂住了自己的脸颊,虽然这伤疤是假的但她却要让它成为真的,因为决不能让景亭知道自己的身份,以男子身份出现在景亭面前时浅落并未觉得这伤疤有何不妥,而当女儿身份暴露,这伤疤却显得异常尴尬。
景亭浅浅一笑,仿佛知晓了浅落的心事,道:“这是我们的秘密,相信我,美丑不是自己能够决定的,但你可以决定面对它的方式,就像我们第一次见面你教我的那样。”浅落吃惊地望着他,他竟然想起了他们第一次见面的景象了,但竟然是在如今这个光景之下,真不知道是该伤心还是该狂喜了。
“能不能告诉我,为什么要救我?”面对他的疑问,浅落久久望着他,但她不能说那首歌里的话就是所有的理由,她的爱也许只是追随着他的脚步,她也不敢去想如果有一天景亭知道了她的身份,他又会如何?
“只是想救。”短短几个字,她答非所问,他欲言又止。这世界总有太多这样的人,这样的事情,往往害怕结果,害怕受伤,却拼命追寻结果,却不知在过程中已然有了答案。
“喝点粥吧,你刚醒过来,不宜吃太多!”景亭将一勺热粥吹了吹,轻轻递到浅落的嘴边,浅落仿佛感觉不到粥的温度,如果这是梦境,那么真希望永远都可以在梦中!
自从恢复了女装浅落便很少出去,总是待在院子里,自从她救了景亭,他仿佛就不再把她当做下人看待,俨然成了这府中的半个主人,人人都只道八皇子府里藏了个神秘美人,八皇子对她痴心一片,也有说这个女子很快就要成为皇妃了,这便更加引起了外界的猜测和好奇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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