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女孩哭得甚是伤心,只一个人蹲在角落,而正当萧风绪出神的时候,背后却传来侍卫擒拿他的声音,萧风绪一路横冲直撞躲闪,撞倒了那个女孩,女孩手中的梨花玉佩碎成了两半,女孩望着碎成两半的玉佩,泣不成声,却只找到了其中的一半,还有一半碎片却不知道去了哪里。萧风绪顺势躲进了女孩背后的篮筐中,那群侍卫来到女孩的身边,大声呵斥,问有没有见过画像上的男孩。女孩擦干眼泪,撇了一眼躲在篮筐中的男孩,道:“哪里有什么男孩,我没有见过。”
那群侍卫不依不饶,眼见就要抓了那个小女孩,突然来了一群人,亮出了手中的令牌道:“瞎了你们的狗眼,也不看看这是谁?小心要了你们的狗命。”那群侍卫连连跪地求饶:“原来是苏小姐,小人不知是小姐,还请小姐饶命。”
“小姐,你没伤着吧。”一旁的仆人搀扶着那个小女孩,萧风绪谨慎地探出了头,那女孩回过头,见他这模样,吩咐侍从取了一包银子,蹲下身,交到他的手里道:“小心点,别再被抓了。记得即使梨花开败,雪季来临,只要不放弃,就能发现希望一直在心里。”萧风绪从女孩的手中接过那包银子,猛然发觉女孩的手腕上竟然有朵梨花,好美的胎记。那女孩哭泣的样子,善良的心灵,不正如梨花那般纯洁无暇。萧风绪望着那女孩远去的身影,发现了篮筐底下那半块梨花碎片,他捡了起来,小心地藏在了胸口,才发现竟然忘了问她的名字,想必是个大户人家的小姐。
“皇兄,你怎么能这么对我呢?”未见其人先闻其声,听到这声音,萧风绪便知晓是他那刁蛮任性的妹妹昌平公主。
萧风绪将玉佩收了起来,神色严肃,道:“这是怎么了,这么没规没矩的,要知道这里不是别国,由不得你这么任性胡闹。”
“我任性胡闹,我今日才知道你带我来这里,是要把我卖在这里了,全天下的人都知道了,就我一个人蒙在鼓里当傻子。”昌平显得十分委屈,她与萧风绪虽不是一母同胞,但从小最为亲近,万万没有想到萧风绪竟然要把她远嫁别国。
“嫁给一国皇子,有什么不好的,你身为平阳国的公主殿下,自小享尽了别人没有的荣华,自然要承担别人不用承担的责任。”萧风绪的语气没有半点温和,他从小虽宠爱这个妹妹,但在皇权大业面前自己的亲弟弟都可以杀害,何况一个公主。
昌平不断抽泣着,希望萧风绪能够心软,她哭着祈求萧风绪,“皇兄,你把我嫁到他国,一旦哪天你们开战,难道要让我成为牺牲品吗?”昌平一贯便是这种直言不讳的性格,这下可彻底惹恼了萧风绪。
“你在胡说什么?来人,把公主给我关起来,没有我的命令不得踏出院子一步,直到到达京都为止。”几个下人听了吩咐便战战兢兢地赶了过来,好言好语哄着昌平切莫再与皇上置气。
“皇兄,皇兄,我求你了,昌平求你了。”昌平哭喊着,不情不愿地还是被拉回了房间,而一进房间,便开始摔东西撒气,将房间内的花瓶古董摔了个粉碎。
而这一吵也终究是传遍了整个府邸内,苏浅落才终于知道救了自己的不是别人,正是平阳国的皇帝和公主,那么他们这不会是要去京都吧,那么自己不就又回去了吗?不行,一定要想办法溜出去。而正当浅落准备出府时,却发现昌平一身男装溜了出去,浅落隐隐感到不安,便跟了出去。只见昌平来到一处悬崖上,一副生无可恋的样子,不断哭泣着,嘴里还不断念念有词,浅落生怕她跳下去,便急忙将她扑倒在地。
“昌平,你这又是何苦呢,有什么事情不能好好解决呢?要知道即使梨花开败,雪季来临,只要不放弃,就一定能够看到希望。”这句话却刚巧落在了赶来的萧风绪的耳朵里,他震惊,这话竟然和当初的小女孩一模一样,难道这个女子就是当初的那个女孩吗?萧风绪望着眼前的女子,她的容貌残缺,却肤色白皙,那如水的眸子间仿佛藏着许多不为人知的故事,好不令人惋惜,却着实让萧风绪对她产生了好奇。
“你为什么不让我去死,皇兄都不要我了,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昌平大哭大叫着,坐在地上,不肯起身。
“昌平,你真是胡闹够了,还不快回去。”面对昌平的胡闹,萧风绪越发生气,而昌平见萧风绪半点没有心软的意思,一个挣扎起身,真的准备了断了自己的生命,浅落拼命阻止她,推推攘攘之间,浅落竟然失足落下悬崖,萧风绪心头一紧,急忙抓了悬崖边的树藤,一起跳了下去,接住了坠落的苏浅落,将她紧紧护在了怀中。而崖边的树枝却不小心刮到了浅落脸上的假伤疤,萧风绪见到怀里的女子脸上伤疤似乎是假的,大惊,不知掀开伤疤背后是怎么样一个出尘绝色的姑娘,他真想就这样揽着她在怀中,一个翻身,二人便上了悬崖。这是苏浅落第一次见到了萧风绪,从前她的印象中萧风绪这等手段毒辣的帝王必定是十分魁梧不威自怒的模样,而眼前的这男子白色的长衫,四散在空中的长发,高挺的鼻梁,那肤色竟比女子还要白上三分,浅落竟有些犯了花痴。
昌平显得十分心虚,她一早就知道萧风绪派人看着她,跳崖,只是她为了让萧风绪心软上演的一出苦肉计罢了,却没有想到还得雪姐姐差点真的掉下悬崖。
萧风绪将苏浅落安稳地护送上了悬崖,望着眼前这个面带羞涩的女子,心中竟然觉得有些好笑,不过神色一转,对着昌平训话道:“还不快回去,你的心思难道我还看不出来吗?”原来萧风绪一早便已经猜到了他这个妹妹的心思,哪里会真的去跳崖呢,却差点害了别人。
昌平小声嘟囔着,却只好死心,跟着侍从回府。
“多谢陛下第二次救了小女子。”浅落始终不敢抬头看萧风绪,这样一个手段狠辣的帝王,怕也是个惹不起的人物啊。
“你知道我是谁?你是不是也觉得我心狠手辣,很怕我啊。”萧风绪试探道,不知为何他心中并不希望她害怕他。浅落听到这话倒是去掉了之前心中的忌讳,抬起头,对上了萧风绪正盯着她的双眸,道:“陛下是一国之君,小女子又怎么会怕呢?只是尊敬而已。既然昌平公主没事了,那么我也该离开了。”
一听到她竟然要走,萧风绪便慌了神,竟然一把将转身要离开的苏浅落揽在了怀里道:“刚刚还说我是你的救命恩人,救命之恩都没有报答,就要走。”说着萧风绪更是一把打横抱起了苏浅落,看得旁边的侍从差点没有惊掉了下把,可从未见过他们的陛下对待哪个女子如此亲密过。
“你是个皇帝啊,怎么像个无赖啊,还追讨着要人家报恩的啊,快放我下来。”任凭浅落怎么说,萧风绪仍然是一脸笑意,在众人或者惊讶或者嫉妒的眼神中,将苏浅落抱回了府中。
“好好待在这里,直到你报完恩。”萧风绪终是松了手,将嘴凑到苏浅落的耳边轻轻道,弄得浅落的两只耳朵涨得通红。
“这个无赖,哪里有一国之君的样子,报恩,怎么报嘛?”浅落小声嘟囔着,却看见一个黑影闪过,直冲着萧风绪的院子而去,难道是刺客,浅落心中暗自想着,便悄悄跟了上去,想去通知萧风绪。
谁知道那黑衣人给了一个婢女一包药,随即那婢女便将药下在了茶水里,端进了萧风绪的房间。浅落见状,急忙闯了进去,见到萧风绪正要喝下那杯水,急忙将水杯打翻在地,道:“茶水里有毒。”见到计划败露,那婢女竟然从腰间掏出一把匕首,要像萧风绪刺去,只是那瞬间那匕首刺中的不是萧风绪,而是挡在了萧风绪身前的浅落,此时侍卫赶了进来,合力抓住了那个婢女。浅落倒在了萧风绪的怀里,鲜血从浅落的胸口一滴滴落在地上,浅落痛苦地闭着双眼,额头上的汗珠一滴滴渗了出来。
“快去找大夫啊。”萧风绪抱着躺在他怀中已然奄奄一息的苏浅落,什么理智,什么冷静,仿佛全然不存在了。她若是死了,他定然要所有有关人等为她陪葬。
“陛下,这刀若是再偏一点,怕是姑娘早就当场毙命了,虽然这刀并没有刺中胸口,但这姑娘之前便要旧伤,如今更是新伤加旧伤,怕是听天由命了。”萧风绪听到这话,怒气,慌张从心底喷涌而出。
他一把抓住那医者的衣服,一字一句道:“听着,她若是死了,必然让你为她陪葬。”他一松手,那医者吓得翻倒在地,周围的侍从也纷纷吓得跪了下来,从来未见过如此不冷静的萧风绪。
三日三夜,萧风绪一边衣不解带的守在浅落的床边,一边不断调查盘问着那刺客背后的主使,而终于得知那背后的主使竟然是二皇子白景殇,萧风绪得知这个消息时心中气急,因为他竟然差点害的苏浅落丢了性命,他必然要让他付出该有的代价,他要送给那蜀黍国的皇帝一份令他足够吃惊的大礼。
“你真的是那个女孩吗?醒过来亲口告诉朕好不好。”萧风绪坐在床边,望着面色苍白的浅落,那没有了血色的唇色,微微蹙眉,忧心不已。他缓缓握住浅落冰冷的双手,在嘴边轻轻呵着气。而此时的浅落终于有了动静,那双眼缓缓睁开。
“你怎么样了?你终于醒了!”而醒来的浅落眼前仿佛出现了幻觉,她似乎看到景亭坐在自己的床前,正紧紧握着自己的双手,贴心的呵护着,温暖着,竟不自觉吐出了景亭的名字。萧风绪没有听清浅落迷迷糊糊在念叨些什么,见她醒了,欣喜万分,急忙传了大夫为她诊治,听到浅落性命无忧了,这才有了半丝笑意。
“陛下。”听到侍卫的传奏,萧风绪这才贴心地位浅落盖好了被子,吩咐下人好生照看着。苏浅落此时此刻身子极为虚弱,这才意识到面前的这人并不是自己心心念念的景亭的哥哥,竟不自觉在那个恶魔皇帝面前出了那么大的丑。
这一日门外熙熙攘攘,甚是吵闹,仿佛发生了什么大事,众人议论纷纷的样子。浅落的身子有了些好转,这几日仿佛没有见到萧风绪过来了,“雪姐姐!”门外传来了昌平欢喜地叫声。
到了门口,才发现昌平手中拿着一束茉莉,欢天喜地地跑跳着,活像个没长大的孩子,“雪姐姐,你身子可是好些了,这些日子,皇兄都不让我来看你,我还没和你说对不起你呢。”
浅落本就没有生过她的气,但是看着她如今这委屈的样子,便也是有些心疼,道:“我从未怪你,又说什么对不起呢!”
昌平一把抱住了浅落,道:“就知道姐姐心胸宽广,定然能够了解昌平的苦衷,这茉莉是我新得的,便送与姐姐了,姐姐病中,闻闻这花香,便是看着也是欢喜的吧。”浅落接过昌平手中的花,那仍旧没什么血色的脸上泛起了淡淡的笑意,她将花凑近了自己的脸庞,嗅了嗅,那香味确实令人心情有所舒畅。
“讲什么呢?如此高兴?”门外传来了萧风绪的声音,浅落一回头,只见萧风绪当真一脸笑意出现在门口。
“皇兄,我正同雪姐姐讲,她身子已经好了些,想去街上走走呢?”昌平对着浅落俏皮使了个颜色,浅落秒懂,道:“是啊,陛下,这几日一直躺在床上,确实想去走走。”
她这些日子在病中一直都是闷闷的,如今终于有了兴趣,便爽快应允道:“去,自然是可以的,多派些人跟着保护。”
“遵命。”昌平兴奋不已,恭恭敬敬对着萧风绪行了个大礼,像是得了什么了不得的奖励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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