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我已经走到了玄关的位置,梵途的声音忽然就传了过来。
我回头看了他一眼,想到他跟苏泽之间不知道有什么样的嫌隙,就挠了挠脖子,敷衍道:“朋友有约。”
“什么朋友?”梵途盯着我,明显是质问的语气。
我心说,这你也要管?
那我的生活还有没有点自由了。
“这么晚了,出门太危险!你爷爷把你托付给我,我就要百分之百保证你的安全。”
又来!又是爷爷!
是,我知道,如果没有我爷爷,就算是我烂在大街上,梵途也懒得会看我一眼,不就是这个意思吗?
虽然梵途说的不假,但是我心里却越想越不舒服,索性我就看着梵途,不知道是不是出于怼他的初衷,我就挺了挺腰板,含糊其意的说:“跟男朋友约个会,你有什么好担心的?”
听到“男朋友”三个字的时候,梵途双眸明显了有了一种微妙的变化。
他那是什么眼神?
是不是觉得像我这种人,压根也不会有男人喜欢?
“晚上九点之前回来,要不然,你就谁在大街上!”梵途说着句话的时候很冷漠,语气里是一种不常有的愠怒。
我虽然表现温顺乖巧的点了点头,内心里忍不住切了一声!
睡大街就睡大街,总比回来看你这台大功率冰柜要强上一点吧!
苏泽跟我说的老地方是在城西的一家炸鸡店。
那里是我的最爱,那一阵子我迷上了一个棒子国欧巴,最后随之爱上了那里的炸鸡啤酒。
到了那家炸鸡店,隔着玻璃墙,我就看着苏泽伏在桌在上,低头玩着手机,十指飞动,看起来很专注的。
看到苏泽,我会抑制不住的兴奋,一想到能二人世界一样吃个饭,也是一件幸福的事情。
正当我兴奋着的时候,忽然两个身影端着餐盘走了过去,在苏泽的对面坐了下来。
什么意思?
这压根也不是什么二人世界,苏泽还约了其他人!
但是玻璃墙上被圣诞节的贴纸给盖住了,我看不清那两个人的样貌,心里一边犯嘀咕,一边还有点小失望。
不过话又说回来了,来都来了,我也不能就这么回去了不是?
推门而入,我径直走向苏泽,然后跟他打了招呼,走到他身边坐下来到时候,我终于看清了对面那两个人。
这两个人我认识,居然是在槐榆村遇到的陈鱼跟倾城!
苏泽为什么要约他们,既然约了他们,有为什么要约我?
我看着苏泽,百思不得其解。
“霜降,大家都见过面,那我也就不一一介绍了。咱们就直接开门见山。”苏泽看着我,自始至终眉宇紧皱,看上去好像是满腹心事。
我看了一眼端坐在我对面的陈鱼跟倾城,然后点了点头:“好,有什么话直接说就行!”
“是这样的,你还记得两天前,我们再槐榆村发生的事情吗?”倾城看着我,开了口。
我迎上他那双澄澈又璀璨的眼睛,心情忍不住一荡,就情不自禁的点了点头。
“那种九死一生的场景,我当然是记得!”我望着倾城:“对了,小敏的事情你们搞清楚了吗?他们一家人都挺奇怪的……”
“我们来找你,就是想要跟你细说这个事件的经过。”我身旁的苏泽开了口:“据我们了解,事情是这样的……”
小敏的母亲是个精神病人。
这还要从几年前说起。
几年之前,小敏还在上大二,暑假放假回家,途经一个水塘子的时候听见了求救声。
小敏平时就非常想喜欢游泳,而且,在学校里也负责一个游泳社团。
所以论起水性,小敏却对不是问题。
但恰恰是因为如此,小敏下水救人的时候不幸溺毙。
小敏家里就她自己的一个孩子,小敏母亲受不了失独的痛苦,终日以泪洗面。
后来,年还没过去,整个人就彻底垮了,疯了。
村里人也没有什么讲究,对于这种精神病人来说就是采取自生自灭的放养模式,压根也没有想过要去要送去精神病院。
“从那之后,小敏的母亲就一直满村子的转悠,见到跟自己女儿差不多的姑娘就上前凑合。最后,村子里的人也烦了,谁见谁躲着走,最后又变成了驱逐。后来呢,小敏母亲‘寻女’的范围越来越大,之后去了镇上!而且最后几乎是很长一段时间才能回一次家。”苏泽说。
“不过,对于她那个丈夫而言,小敏母亲最好是别回来了。因为她,他都到了花甲之年在村里根本抬不起头来!”
“唉,不对啊,我怎么越听越糊涂了呢?”我看着苏泽:“你刚才不是说,小敏在几年之前就已经死了吗?那么,那天我们在榆槐里看到的小敏又是谁?难道她死而复生从棺材里爬出来了?”
“不过,这明显的也不合情理啊,现在都是实行火葬制,无论是谁病故,都化成一坛灰烬被埋在地里,就算是她死而复生,也没有了躯壳啊!”
倾城听了我的疑惑后,就点了点头:“你的这个问题我也想过,不过是你的意识先入为主了,事情是这样的!”
倾城看着我,接了下去。
在榆槐村出事的前几天,好几个月没回家的小敏母亲忽然就回来了。
那天是半夜,下起了淅淅沥沥的冻雨。
小敏父亲虽然的年纪大了,但是耳朵还算灵敏,又加上睡觉警醒,午夜十二点一过,他就听到里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
起初的时候,他以为是雨水打落在房顶瓦片上的声音,也就没有在意。
老头翻了个身儿,裹了裹被子继续睡去。
可是就在这个时候,院子里却传来了当啷一声响声,像是铁质器皿碰撞的声音,紧接着院子里犬吠声忽然炸了起来,一声盖过一声,听起来急促的要命。
难不成,家里进贼了?
这狗叫声明显的不对劲儿啊!
最近村子的里经常有丢东西的,镇上派出所的民警同志来来回回好几趟了,问题没解决,防范事项倒是给发放了不少。
一想到这里,老头儿就担心起自己羊圈里的那几只肥羊,于是摸起了枕头旁的手电筒,披了一件老旧的军大衣就出了房门。
狗吠声依然没有停歇,老头儿心里就更发毛了!
他淌着雨水,和着脚下的稀泥,老头儿就火急火燎的向羊圈摸去。
探头看了一圈,羊儿们都还在,他反复数了好几遍,一只不少,这才松了一口气。
出了羊圈,立在院子,院子里的那只黑狗简直就像是中了邪的一样,横冲直撞,看这样子几乎要挣断狗链子!
“再嚎,我就把你宰了吃了!”老汉冲着这黑狗吼了一句。
说完,他抬起手电筒,往地上一照的功夫,立即就炸了毛!
院子的泥泞里被什么东西拖出了一条又深又长的拖痕!像是被什么东西凿开了一样!
而且,那条泥泞的拖痕从院门口一直蜿蜒到了他的堂屋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