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美见白小誉袒护自己,樱桃小嘴上的笑意就更浓了,她扭动着腰肢连娇带喘的走了上来,那拖把就往我怀里送,走到水曲柳桌子前,一边帮白小誉倒茶水,一边还抖了抖胸!
尼玛,瞧这两个人眉来眼去,狼狈为奸的样子,我就气不打一出来!
我拿着拖把,回头看了一眼白小誉,心说去你大爷的,不就是胸吗?
“哎,我听说过属牛的,还真没听说过属奶牛的,你说没事儿老拿那玩意出来抖啊抖的……白小誉,现在怎么不拿满屋神佛说事了?”
黎美一听我说她奶牛,立马就不干了。
别过头去哭天抹泪的做作给白小誉看,一边恶狠狠的用小眼神剜我。
我也懒得再跟他掰扯,低头拖地。
其实能够再一次来到梵途斋,我已经心满意足了。
手中握着这支拖把,心里生出一种莫名其妙的归属感,跟安全感。
我这个人就是这么贱嗖嗖的,还真是拿自己没办法。
现在天气冷,店里基本上没什么人。
梵途自从进了地下室之后,整整一个上午都没有出来。
但是他做事最忌讳别人打扰,这里的人都懂的规矩。
到了中午的时候,白小誉拉着黎美出去吃大餐,而我买了一份拉面。
坐在柜台边吃饭的时候,我忽然就想起了件特别重要的事。
就是之前我看到过的那个牛皮纸花名册,我想确认爷爷的灵魂是不是来过这里!
我放下了手中那碗拉面,然后就矮身蹲到柜台后面去拉抽屉。
一个一个,挨着翻找了一遍,却发现什么都没有。
难道那些花名册换地方了?
不应该呀,平时不都是一直放在这儿吗?
难道梵途知道我会来翻?不过以他那种未卜先知的本领,似乎没有什么不可能。
我正翻找着呢,砰的一声,柜台上就传来了一声巨响。
“嘛呢?”
我抬头一看,柜台之上撑着一双手臂,白小誉的大脑门儿就探了进来:“林霜降,你在干嘛?”
被白小誉这么一吼,我立即站了起来,局促不安,一双手都不知道往哪里放。
毕竟做贼的还是心虚嘛!
“哎,我说能耐了你?咋的啦,这么快学会下手啦?!你翻找什么呢?”白小誉看着我趾高气昂。
而黎美站在他的身后,似笑非笑,卯足了劲儿等着瞧好戏呢。
我心说,这一次尴尬了!
“呵呵呵呵……”我勉强讪笑了两声:“那什么,我刚才看见了两只蟑螂,一公一母,正狼狈为奸呢,我这不是打算为民除四害呢吗!”乱编瞎话的本领,我也是一套一套,从来没输过!
白小誉也不是傻子,当然听出来我语气中含沙射影的在埋汰他跟黎美呢,小眼神登时就喷出火来。
“你说谁呢……”
“蟑螂!你听不懂人话吗?我说蟑螂……”气势上不能输,总之,今天说什么我也不能让白小誉把我脸压下去。
白小誉这个人毫无绅士风度,比我想象中的还要暴躁。
他一转身儿走进了柜台,然后把我堵到墙角里,还是咄咄逼问:“还蟑螂?你骗鬼呢,咱们梵途斋点的熏香,虫蚁不近,你撒谎之前能不能动动脑子啊?”
“说,你刚才是不是想翻毛爷爷?我知道你穷,那你也不能时不时的打起梵途摘的主意了吧?”白小誉怒目圆瞪,看我的眼神,恨不得剥我层皮。
我这个人从小到大最受不了的就是冤屈,没错,你可以说我翻找东西,企图不轨!
你也可以说我穷,这也没毛病!
但是你就不能说我偷钱,这就是像踩到了穷人的雷区,一碰就炸。
“白小誉,你别血口喷人!”我看着白小誉,我的怒火就一层一层往外喷涌。
黎美跟在白小誉的身后,一边拨了着垂在胸前的卷发,一边斜眼添油加醋望着我:“哟,还有理了呢!什么该翻什么不该翻。进梵途斋在第一天员工守则里不是写得清清楚楚吗?”
我心说,什么时候轮到你那个新来的丫头片子教训我?
“小美说的对,你有一点儿职业素养?快说拿了多少交出来!”白小誉还真的跟我杠上了,不依不饶伸出了手掌,来讨要赃物!
我伸手拍掉了白小誉的手掌,急的全身每一根毛发都在叫嚣:“我说了,我没拿,没拿就是没拿!你们哪只眼睛看到我拿钱了?!告诉你说话是需要负责任,这里有监控,如果今天我没有拿钱,白小誉,你打算怎么办?”
“没拿钱是吗?激将我是吧?就你这种贪得无厌的主儿,信了你我才有鬼!今天我就把话撂在这,你如果没拿,我今天把脑袋割下来,让你当球踢!”
正在我跟白小誉激烈碰撞的时候,地下室的门吱呀一声被打开,梵途从里面走了出来。
他见我跟白小誉争的面红耳赤,就皱起了眉头:“怎么了?”
“老大,林霜降还偷东西!我们店里有一个黎美就够了,我真搞不明白你为什么还要把她再找回来,她在这里不就添乱吗?我严重建议搜身!”白小誉恶人先告状,上来就咬了我一口。
“我没有,我真的没有拿钱……”我看着把头摇了摇头。
“可我们刚才明明看见了……”黎美你在白小誉的身后,一边玩弄着头发一边低语了一句,看似无心,实则有意。
“医院里你爷爷的医药费,我已经帮你结清了。所以你暂时不用为医药费的事儿焦头烂额。”梵途低头看着我,语气平淡,毫无感情,并没有被触怒,也没有任何的在意。
但是他这句话的指向很明显,其实就是默认了白小誉的话,这是梵途内心里也觉着,我刚才就是在偷他的钱?!
是,我承认之前的时候曾经因为爷爷住院的事情向他开口借过钱,而且被他无情拒绝。
是不是从那个时候开始,我在他心里就留下了一个恨不得出去偷出去抢的卑劣印象?
要不然他现在看我的眼神是几个意思?
我看看梵途,又侧目看了一眼似笑非笑得意洋洋的白小誉和黎美,一瞬间酸楚跟委屈同时涌了上来,如果不是我强压住自己的情绪,不争气的眼泪几乎就要涌了上来。
人在屋檐下,不能不低头!
我现在也是没有办法,只能是咬紧了,让自己平稳情绪。
晚上下了班,白小誉早早的就带着黎美混夜店。
整整一个下午,我情绪都都跌落到了谷底,一言不发,门头整理货物,自动屏蔽任何人的白眼跟言语。
下了班之后我无精打采的跟在梵途的身后,回了川津路上的家中,整个人就像是秋后霜打茄子一样,蔫了脑袋。
回到房间,我刚换上了宽松的居家服。
叮咚一声,手机就响了起来。
我摸过来一看,忍不住眼前一亮,是苏泽的信息!
他给我发的这条信息很简短:我在老地方等你,速来!
我看了一眼速来后面的三个惊叹号,一定是有什么重要的事!
我从床上抄起白色及膝的羽绒服,来不及换衣服,登上棉靴,就准备出门。
“这么晚了,你这是要到哪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