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象?人为的制造了假象?”我看着苏泽,原本就跟浆糊一样搅不动的脑袋就更疼了!
等等,我好像明白什么!
“苏泽师父,难道你的意思是说,这世界上是不可能同时存在两个我的,但是有人通过了某一种手段,制造出了一种假象的替身!而在我的家中,我爷爷所看到的那个‘我’就是这个‘假象’?”
苏泽看我我,然后点了点头,忽然就露出了一个微笑:“霜降,你的理解能力比我想象中要好的很多,如果这件事情我告诉苏瓷,她至少得反应五分钟以上!”
“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话,是谁制造了这种假象?他们通过什么样的手段能制造出这样的假象?”
“其实,现实中想要打造出两个一模一样的人根本不可能!但是打造成八九分相像还是很容易的!比如,杜莎夫人蜡像馆里的那些蜡像;又比如娱乐圈里的那些替身!有时候通过一定的化妆技术也能打造出一张极为接近的脸!再说了现在的化妆技术可以说是堪比易容术!”
苏泽的分析很有条理,但是也不是没有漏洞。
“我有两点仍有疑惑,首先,无论是易容还是化妆,又或是其他什么法子!在我爷爷面前一定不好使,我爷爷看着我长大,我的一举一动,一个眼神他都摸得很透!如果一个人想要假装我的话那难度系数可想而知!第二,那天下午我离开梵途斋之后,明明也在鱼嘴湖畔跟白小誉跟梵途碰过面,那至少这一部分的记忆我应该是跟他们两个人重叠的!”
“可是,现在问题来了!”我看着苏泽:“他们两个一口咬定那天下午我根本没有离开,而且打碎了店里的一个镇店之宝,最后就被炒鱿鱼了!不过好在梵途不缺钱,然后良心发现给我开了工资!”
“如果有人利用一个假象来充当我的话,难道他们也把梵途跟白小誉脑海里关于我们在鱼嘴壶碰面的记忆给删除了吗?”我继续看着苏泽:“还是说,其实,鱼嘴湖里,你我看到的梵途跟白小誉也是什么制造出来的假象?”
苏泽看我我,摇了摇头。
“霜降,我忽然发现有时候理解能力太强也不是一件好事,它很容易让人钻牛角尖!”
“事情应该不比你想的要简单的多,只是你自己想的太复杂了而已。”苏泽看着我,继续说道:“现在,我就一一给你说一下我对于你这两个问题的理解。”
“首先,就是你说的,一般替身假象根本骗不过你爷爷的眼睛。那么事情你也说过了。那个‘你’晚上下班回家,到家之后跟你爷爷说累了休息,第二天就发烧,一直躺在床上,几乎没有出过门!”
“这也就是说,制造假象的人已经考虑到了你刚才的顾虑,他们尽可能的局限那个‘你’的活动范围,最大限度的避免了跟你爷爷直接接触。你也知道,感冒的人精神有可能会萎靡,嗓子也又可能变哑……”
被苏泽这么一说,我一下就明白了什么,紧接着额头上的冷汗就冒了出来:“这样一来,无论出现什么的细微的纰漏,也就能够轻易的蒙混过关了?!”
苏泽点了点头,继续说道:“那么我再说一下我对你你第二个问题的理解。”
“你怎么能够确定,梵途斋里的老板跟他的那个伙计说的话就是真的?”
“苏泽师父,你的意思是他们两个合伙在骗我?!”我看着苏泽,瞪大了眼睛。
“为什么不能呢?”苏泽反问。
“其实,也可能根本就没有发生你打碎镇店之宝这件事情,至少你现在的记忆里没有出现过这样的事情!你的那个老板跟那个伙计只是在骗你,然后试图让你接纳一段不属于你自己的记忆!而且他们想抹去你去鱼嘴湖以及之后的一些记忆。”
是啊,苏泽的的话说的的确有一定的道理,也能击破我刚才的疑惑,但是如果这么说的话,另外一个更深一层的问题就又出现了!
“如果按照你的这样的推断来说,并没有人企图擦去他们两个人的记忆,相反的,是他们想要让我忘记!也就是说,其实我爷爷那边的那个‘我’也是梵途他们设的一个局???”
“这完全有可能!”苏泽看着我,一双眼眸比刚时候还要炯然有神。
“为什么?梵途为什么要这么做?”
“这个,我就很难推断了!就像是你说的那样,你的那个老板全身都是谜团。”
“梵途想害我?”我这样想着,疑惑就更重了,又好象也不可能啊。
“我觉得不太可能!毕竟你是他的店员,而且在山洞里的时候你他舍身救你的事情也不可能作假!”
苏泽叹了口气,也陷入了眼前的迷雾中去。
一提到梵途我现在还记得最后时候他紫褐色眼眸攻击我的样子,可我醒来的时候,他却变着花样的把我逐出了梵途斋,最后还给留给了我一些钱!
难道说,梵途有什么隐疾不幸被我发现了,最后怕我声张,所以想了个办法把我赶出了梵途宅?
这种说辞又好像太牵强了,以梵途的做事风格根本就不可能这么拖泥带水,他早就‘杀’我灭口了!
绕来绕去,我忽然又把自己给绕进去了,随后脑袋就像是被一只电钻钻了进去,疼的我整个人就是一抽,随后我眼前一黑,勉强咬紧牙不让自己昏死过去。
“霜降……”对面的苏泽慌忙伸手摸过我的手腕,手指压在我手腕的脉搏处,就皱起了眉头:“你心悸的厉害,五脏元气应该是在短时间内亏损了不少!你最好是回去休息。”
“可是,我还是想把事情搞明白……”
“你瞧瞧你现在都什么样子了!身体要紧!我最近一直在西凉,等你身体复原了,我们再细说!”
我点了点头,起身的时候,双脚一软,差点就栽倒在了地上。
还好苏泽眼疾手快然后上前一步搀扶了我一把。
之后的好些天,我脑袋一直处于混沌的状态,有时候总是噩梦缠身!
这所有的梦几乎都是一样的,最开始的时候梵途坐在我的床边然后伸手轻轻的拍着我的脊背很轻柔,拍着拍着,梵途的眼眸就变成了骇人的紫褐色,然后手腕一翻,骨扇穿膛而入,刺入我的心口!
后来,我照了照镜子,鼻梁两侧包括眼睛都变得一片青紫,这是缺氧,在老人眼里却是中邪!
这期间苏泽来看我好几次,不过不知知道怎么的,我爷爷好像并不是很喜欢苏泽,几次都把他拒之门外。
“老爷子,您就让我进去看看霜降吧……”窗外的回廊里传来了苏泽的声音。
“你也别一直打我们家霜降的主意,她既不会拜你们这些神棍为师,也不会跟你们有什么瓜葛!以后不要再来了!”隔壁房间里传来了爷爷压着怒气的声音。
“那你把这要给她吃了,她这不是普通的感冒,是被一股非常厉害的阴邪戾气冲撞到了五脏六腑!送医也是没有什么效果的!”
之后,就没有了声音。
“苏泽……”等我穿好衣服夺门而出的时候,苏泽下了楼,见我出来,他的就冲我挥了挥手离开了。
爷爷随后跟了出来,看着我的时候脸色越加阴沉。
他也没有说什么就把一盒药递给了我,默默地坐在门外回廊里的排以上,从腰带间抽出了烟袋锅子。
爷爷往烟袋锅子里填着烟丝,随后火柴一拉,就点上了烟,抽了没两口就咳嗽了起来,这咳嗽越来越厉害,一声接一声最后咳得都直不起腰来!
“爷爷!”我赶忙过去帮爷爷拍了拍背,急的都快要哭了出来:“我跟您说了多少次了,你现在都咳嗽成这样了你还抽烟,小心您这条老命都交代在这烟袋锅子上!”
爷爷也没有说话,缓过劲来的时候有凑到烟袋锅子上猛地吸了一口烟。
从前的时候,爷爷闷声抽烟的时候都是有心事,而且抽完这一袋烟一准儿会发火。
但是近些年,爷爷年纪大了,抽完了烟很少发火,只是目光放空,哀哀的叹气!
果然,爷爷紧接着就长长的叹了一口气:“霜降啊,答应爷爷,以后不要跟这个姓苏的小子来往!”
听了爷爷的话我就皱了起眉头:“爷爷,为什么?凡事总得有个理由啊!我觉得他人挺好的,至少,从小到大,除了爷爷你,也就数他对我最好了!”
爷爷也没有回答我的问题,而是闷声不响的把那个一袋烟抽完,他随手在脚下磕了磕烟袋锅子里的烟灰就抬起头来看着我:“你中意谁爷爷都乐意,唯独就这小子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