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记错了吗?还是你忘记了?”我上前一步盯着梵途,他一定有事情瞒着我:“你咬的我那么疼,我怎么可能记错!”
说到这里,我目光一抬就落在了梵途的薄唇上。
当时我有一个怪异到让自己都大吃一惊的想法,我很想咬还回来,让梵途也体味一下那种疼痛感!
或许,他就会想起来了!
但那也仅限于我的想象,我是无论如何也不敢的,依梵途的脾性而言,我如果当众去强吻他咬他下唇,他一定会毫不留情的一掌劈死我!
梵途目光一直落在我的身上,忽然他的薄唇就抿了一下,然后微微的往后退了一步。
什么意思?难道,我刚才的那个邪恶的小念头又被梵途瞧穿了?!
“如果问题问完了,那么你现在可以走了!”梵途看了我一眼然后转身看想白小誉:“我要的东西帮我准备好了?”
“嗯,已经好了,我这就帮你去取!”白小誉把黎美扶了起来,转身就进了隔断电脑间里,不知道取什么。
我看着梵途,然后又看了一眼站在不远处用一种幽幽的目光注视着我的黎美,心里一下子就变的很空!
我忽然觉得,在这里,其实答案又或许没那么重要了!
与其纠缠我脑海里那些噩梦一样的记忆,倒不如乖乖地接受现实,至少,现实之中我有钱拿!
被炒鱿鱼了又怎样?反正我又没有那么喜欢这份工作!
只不过,我心里还像是有一个死疙瘩压在那里,解不开,很难受!
没准,我应该去看看心理或者精神科的医生,我严重怀疑是不是我的脑子出了什么问题?
如果我小小年纪就患上了癔症的话,那我爷爷怎么办?谁给他养老送终?
想到这里,我脑海里又出现了一个画面,寒冬腊月冰天雪地的日子,在街头,我盖着一床被子躺在雪地里,然后身前摆着一个大大的纸壳子,上面写满了我的苦情史,然后我旁边摆一铁茶缸,行人每每扔一枚硬币,我爷爷就冲着人家点头哈腰,还附送一句,好人啊,一生平安!
这样想着,我忍不住全身打了一个寒颤!
真冷!
等我缓过神来的时候,我发现自己不知道什么时候出了梵途斋,自己行走在雪地里。
我不承认不行,大约这两天我真的是发烧烧坏了脑袋,而且四肢酸软,深一脚,浅一脚,走起道路来有气无力!
走着走着我就觉得膝盖一软,扑通一下就跪倒下了雪地里。
我身旁不远处,一棵光秃秃法国梧桐上落着一些不知名的黑色鸟雀,叽叽喳喳吵着不停,明明是阳光明媚的正午,我抬起头来迎上的天空的太阳,它看上去毫无生气,像是被蒙上了一层冰。
我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手臂试着支撑着自己身体,想要起身。
就在这个时候,一只手伸了过来然后就扣住了我的手臂,力道一提就把我从地上拉了起来。
我还没来得及抬头,一直温热的手掌就附在了我额头上,紧接着我就依附在了一个温热的胸膛之上。
“发烧了吗?好像又不仅仅像是发烧……”是苏泽的声音。
我猛地抬起头,苏泽的那张俊朗的脸就出现在了我的面前。
我还以为是自己又出现幻觉了,忍不住就抬手想要去捏他的脸!
但是我的手还没有触摸到苏泽的脸,他就是伸手捉住了我的手臂:“霜降,这么冷的天,你穿这么少是要去哪里?你精神这么恍惚,是不是有人对你做过什么?”
我摇了摇头,让发懵的脑袋暂时沉淀了一下:“苏泽,你怎么来了?你身上的伤这么快没事了吗?”我伸手去扶住了他的胳膊,可不是一点一滴的吃惊!
“嘶……”手臂被我一握,苏泽忽然就痛呼一声,眉头紧接着都扭曲了起来。
我慌忙放手:“怎么了?”
“伤口还没有痊愈……”苏泽深吸了一口气然后冲着我勉强挤出了一个笑容。
“听说苏瓷把你带回去了,你不好好在家里养伤,又跑来这里干什么?”我看着苏泽。
“怎么说呢,我这次来西凉主要是有两件事情!一,上一次的事情我事根本没有料到这么严重,真是杀了我个始料未及!现在还有数不清的谜团困扰着我,比如,那个洞穴被封印的女尸是谁;她出逃后去了哪里有什么样的阴谋!不过这并不是我最关心的!我最好奇的是,那个梵途斋的老板为什么能破解我们祖上的龙鳞阵法!这件事情太起奇怪了,我一定要查个水落石出!”
我听完之后,点了点头:“梵途,他那个人身上全都是谜团!简直就是一个谜之存在!对了,你不是说有两件事吗?那么另一件呢?”
“我来西凉的另外一件事情就是想着感谢一个人……”说着,苏泽低头看着我:“一个明明手无缚鸡之力,却在生死关头处处为我着想的人!”
逆着阳光,苏泽冲着我就露出了一个清朗的笑容,唇角一勾,脸颊上是两个浅浅的梨涡就露了出来,我看着苏泽的脸上的笑容,感觉整个人都快要被融化掉了!
忽然,苏泽的一只手就穿过我的腰间,轻轻一个用力就将我带到了他的怀里,我的身体紧紧的贴在他的小腹上,心里面就像是有一只小鹿在砰砰砰撞个不停!
我想我是脸红了,要不然,苏泽为什么要抬手轻轻的在我的脸上抚摸?
我看着苏泽的那张脸缓缓的靠近,情不自禁的就闭上了双眼,然后微微抬起下巴,就去接应他!
就在这个时候,我脑海中灵光一闪,忽然就想起了什么,身子一撤,就从苏泽的怀抱中挣脱出来。
“等一下!”
苏泽看着我,微微有些尴尬:“怎么了?”
“龙鳞阵法,女尸,水漫洞穴……这一切真的存在对不对?”我瞪大了眼睛盯着苏泽,想要急切的求证。
苏泽点了点头,看着我的时候就更加疑惑了。
对了,这就对了,最起码证明我没有癔症!
我的记忆线跟苏泽是一致的,而白小誉,梵途的记忆线是跟我爷爷一致!
我们各自的记忆都没有错,只不过我还没有搞清楚为什么会是这样!
“怎么了?”
“我饿了,咱们找个地方,我们一边吃饭,我一边跟你细说……”说着,我拉着苏泽去了附近我最喜欢一家米线面馆。
小店不大,但是东西好吃,店铺里已经爆满,我们去的时候还等了五分钟的位子。
又等了大约七八分钟的时间,老板娘就把两碗热气腾腾的米线给端了上来。
“我本来想着带你去点好吃的,想不到你一碗米线就满足了!”苏泽看着我笑笑。
“我是吃货,不挑食,再说了穷人家的孩子好养活,我记得我小时候,还捡过人家扔到垃圾桶里过期的火腿肠呢……”
苏泽听了我的话,手上的拿筷子的动作就是一僵。
“是不是被恶心到了……”我看着苏泽一脸的错愕,就开始后悔自己刚才说了那些丢分的话!
苏泽摇了摇头,就笑了起来:“没有,只是觉得你很特别,跟其他的女孩子有些不太一样!”
我讪讪的笑笑,心说,时代造就英雄啊,低保户可不久造就了我从小拾垃圾吗?我也想做娇滴滴的小公举,可没人家那么好命!
我怕苏泽一直揪着这个话题不放就赶紧把困扰的我头疼欲裂的问题连同他走了之后发生的事情都跟苏泽交代了一遍。
听完之后,苏泽就皱起了眉头:“这事儿听起来挺邪乎的!”
“对啊,苏泽师父,你看看,你能不能给我指点迷津?”我埋头吃了两口米线然后抬头看着苏泽。
自始至终苏泽都没有动筷子,眉头紧紧的皱了起来:“这个事情听起来很复杂,但是呢也不是没有解释的可能!”
“苏泽师父,你也别绕弯子,怎么白话怎么来,我这脑回路跟不上!”
“你有没有想过这么一种可能?”
“什么?”
“就是你爷爷见到的那个你,跟独立承载着你自己记忆的那个人其实并不是一个人!一个你发烧了躺在家里,而另外一个你被我约了出来,最后我们一起去了鱼嘴湖畔的孙家,之后又发生了很多你记忆中能回忆的起来的事情!”
“什么意思,你是说这个世界上其实有两个我?”听到这里我头皮就是一炸。
苏泽的话已经说的够直白了,我几乎瞬间就明白他的意思,但是,这可能吗?会不会是苏泽脑洞开的太大了?!
“当然,这么说也仅仅是一种假设!”
这怎可能,但是不管怎么说,苏泽的这个假设是能解释得通的,只是我无法接受而已,这世界上如果真的有两个我的话,那也远远的超出了灵异事件,细思极恐!
这么想着,我正在吃面的手忽然就抖个不停,最后,所索性就把筷子当到了碗上,咬紧了下唇。
“霜降,你先别紧张,听我说!”
我抬头看着苏泽,虽然点了点头,但是双腿一直抖个不停,刚才的那个念头一直在我的脑海里横冲直撞,我根本就停不下来!
“很明显,在我们这个世界上不可能存在两个一模一样的人!”苏泽继续看着我。
“那是什么?所以说,刚才那个结论就被推翻了人?”
苏泽点了点头:“对!这只是一种假象,而且,应该是有人制造了这么一种假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