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乎是同时,梵途的手指就像是被灼红的热铁烫到了一样,猛地就把手指缩了回去。
我见梵途的反应非同寻常,心里顿时就咯噔一下伸手摸了摸脖子。
一摸之下,我手掌就摸了一把粘腻,然后在还摸到了一处伤口。
应该是刚才只幼魑的爪子把我的脖子划破了。
梵途也没有说什么,从衣兜里掏出了钥匙,手臂一抬,冲着防盗门一指,防盗门就自动被打开。
随后,梵途开了玻璃门上的锁,推门入内,也不见他有所动作,梵途斋里橘黄的灯光忽然就亮了起来。
我从来没有在这么晚的时间呆在梵途斋过。
我站在黑夜里的雪地里,看着梵途宅橘黄的灯光,非但没有感觉到任何的温暖,反而觉得全身发凉有种说不出的诡异阴森之感。
这种感觉很强烈!
怎么去形容呢?
这就好比像是一个物件有着两种不同的功能跟属性一样!
白天时候就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店铺,供顾客挑选物件,开光吉祥物等!
但是到了夜晚,这里的气场就变的不同了,而且非常强烈,我能感觉的到,却形容不出来。
“进来吧!”站在梵途斋里的梵途抬眼看着我,目光中一改平常的从容淡漠,变的炯炯有神!
“等等,他是谁啊?我怎么觉得有点不对劲啊?”张昊然一把拽住了我,冲我摇了摇头。
的确,梵途跟平常的时候有些不太一样,我忽然就想起了在洞穴之中的场景,两个苏泽的声音,几乎是一模一样的,那眼前的有些与众不同的梵途会不会也有什么不妥呢?
“你愣着做什么?你腿上的伤再迟一步,就无药可医了!”梵途眼也不眨的看着我,冷不丁的就吐出了这么一句!
梵途他知道?!
果然是神机妙算,不服不行!
一想到我腿上的伤口,我再也不敢犹豫,提起脚步就向梵途宅冲了进去!
“哎……林霜降,他是谁啊?你大半夜的就往一个陌生男人屋里跑,成何体统……”说着,张昊然抬腿也跟了上来。
“站住!”张昊然脚步刚刚到了梵途宅的门前,梵途忽然就呵斥了一声!
黑夜里,我跟张昊然同时被他给吓的一个哆嗦。
“你不能进来!”梵途盯着张昊然,眼神变得说不出的幽冷。
梵途那样的眼神很特别,也很复杂,不知道是在戒备还是在警告!
梵途在警戒张昊然?
他们应该是素未谋面的陌生人吧?而且,就梵途的道行而言,他需要戒备谁?
“凭什么?”张昊然的反应很愤慨,就像是遭受了什么不公的待遇一样。
可能当时在张昊然看来,这跟那种“XXX跟汪星人不得入内”的耻辱是一个级别的。
“不想死,你就试试看!”梵途盯着张昊然,神情莫名的严肃。
我被梵途的神色给吓了一跳,这到底是怎么了?他那么素淡跟冷静的一个人,今晚上怎么还跟张昊然一个毛头小子杠上了?
但是经过了一些事情之后,我还是更愿意相信梵途的说辞,他说什么,都有一定的道理。
“张昊然,这么晚了你还是回去吧,我没事!”
张昊然看着我,可不干:“不行,这么晚了你跟一个男人在一块儿我不放心!”
“你就放一万个心吧,这是我老板!我一直以来都在梵途斋打工呢!”我看着他然后赶忙冲他挥挥手,示意他哪里来的回哪里去。
“不成……”张昊然还是跟之前时候一样的倔强,非但不听我的劝阻,抬腿居然就要往梵途斋冲。
可是他脚步一抬之后,梵途斋的门前忽然就出现了一条红色的光线,就像是那种激光投射器投落的光芒一样。
张昊然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吓了一跳,慌忙就后退了一步。
梵途也懒得去看他径直取了货架上一个细颈瓷瓶,放到了水曲柳的桌子上。
“你还是赶紧走吧,这个地方……”我看着张昊然然后用唇语说了一句:“很邪性!”
子夜时分,任由谁遭遇到刚才的那样的场景再加上梵途的那样的眼神,心里头都会犯嘀咕。
张昊然也有些害怕了,左顾右盼之后,压低了声音不好意思的看着我就会说了一句:“不是我不想回,但是我一想到刚才的那些鬼东西,我……就腿软!它们不会在半路上伏击我吧?”
原来,张昊然是怕这个呢?
我就说呢,死乞白赖不是他那种小爷平时叫嚣的性格啊!
“你放心,他们不会攻击的!”这个时候梵途忽然就幽幽地开了口:“你对他们而言没有任何的里攻击加价值!”
梵途的话对于张昊然来说可谓是神补刀,如果不是我拦着,张昊然那架势一定要冲进来跟梵途比划比划!
最后在我的苦口婆心劝说之下,张昊然终于算是走了,尽管仍旧是一步三回头,恨不得用眼神去剜割梵途。
“你过来!”梵途手一挥,我身后的玻璃门忽然砰的一声就合上了,声音之大,吓得我一个哆嗦。
梵途让我坐在那条长长的水曲柳长凳上,把受伤的那条退抬了起来放到了凳子上。
“老板,你为什么不让他进来呢?他是我的校友,今天还帮过我!”
“我知道!”
你知道?我心说,你是神算?你怎么什么都知道?
哦,不,确切的说,梵途算是半仙,上知天文,下知地理,前后五百年的事儿他应该都知道!
“既然您知道,你为什么不让他进来?你刚才是吓唬他呢?”
“当然不是!”梵途抬眼看着我,这一次,难得一本正经的开口向我解释:“你既然是梵途的人,有些事,我也不需要瞒着你!我们梵途宅白天的时候迎来送往的是阳间的客人,子时已过,我们就做起了阴间的买卖!”
“什么意思?”我看着梵途,虽然什么也没有搞明白,但是顿时觉得脊背上一阵一阵的发麻,整个人的冷汗就下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