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去,这么狠!
今天是我是把苏泽讲的这些话当一个故事来听,听到这里还是忍不住打一个寒颤。
还有那个苏家族长又是怎么回事,什么样的秘密能大过天,大过人命?
但是细细一想,我这个人还是太狭隘,而且我的生活太平淡,根本就无法设身处地体味,那种身居高位保守秘密的痛苦。
“那后来呢?”这是听了半晌我第一次主动提问,我实在是不敢相信,割人头颅,这样的事情真实发生。
“后来的事情,就是一个不折不扣的悲剧!”苏泽说到这里垂下了头,目光之中一片哀凉:“我们族长本来就年事已高,他瞧不得宗族的人为他一一送命,最后自行了断在了朱有存的地牢里。”
“临死之前,他借用自己通灵鬼神之术,借用亡魂向苏家人传递了逃生的消息,只不过这承载着消息的亡魂,在到达苏家之前被段家人斩杀。”
“后来,苏家族长去世当天,朱有存的儿子病故。朱有存以为是苏家族长临死之前借用自身邪术将自己的儿子置于死地。”
“理智丧失悲痛欲绝的朱永存,一边抚摸着儿子的棺木,一边下了一道诛杀苏家满门的命令!”
苏家人被灭门的时候,时值隆冬,大雪节气。
这场雪从早晨一直下到黄昏,暴雪如同被拆散了的鹅毛枕头,从虚空之中洋洋洒洒坠落下来,所到之处,掩盖过世间一切丑恶百态。
苏家院外,步兵一层一层围赌而来。
苏家管家听闻动静,知道大事不好,就赶紧暗中将苏家人召集起来,商讨应对之策。
当时苏家的管家怎么也没有想到,族长已经命毙,他们即将面临满门抄斩的下场。
那一夜,落雪下的厚重,此起彼伏的枪声惊飞了栖息的鸦雀。
从苏家人身体中迸溅出来的鲜血,被寒夜的冷风吹散,溅落,在雪地之上开出了一抹一抹的红梅!
最后血水汇集的越来越多,红梅蔓延,燎原成火,最后,苏家人的血水冲洗完了院子里厚厚的落雪!
“朱有存这个人丧尽天良,苏家全家上下大大小小上百口人全部遇难,非但如此,他们搜刮了苏家所有的财务,将有用的值钱的东西通通卷走,最后一把火把苏家烧成了灰烬!”
苏泽说:“这期间,管家拼了老命,受到姨太太的嘱托,将一个婴儿抱了出来。同样逃出来的,还有三五个苏家子嗣,都纷纷受了伤,没有大人照料,又逢饥饿交加的寒冬,其中身体虚弱的两个女孩就病死在逃亡的途中!”
听到这里,我跟倾城忍不住唏嘘不已,这灭门之案,还真是凄惨!
就连平时一向寡淡的梵途,听到这里也忍不住皱起了眉头。
“也就是自那之后开始,苏家彻底没落。苏家的卷宗以及阴阳数术和道法的书籍通通被焚烧一空,管家带领孩子出逃的急切,根本来不及收拾。”
“好在管家跟随族长多年,也是一个实力过硬的阴阳师,后来苏家侥幸生还的子孙,都是管家亲栽培,虽然苏家盛名不在,但也没有断了香火,为苏家阴阳师一门留得一缕希望。”
苏泽抬头看着我们:“我今天所说的这些,都是从我爷爷那里得知的,而我爷爷,也是从我太爷爷那里听来的。我太爷就是当年苏家管家带出来的那个尚在襁褓中的婴儿。”
“就这样,苏家在经历了血洗之后,隐姓埋名,隐于闹市,虽然仍旧做着阴阳师,但是早已没了从前时候的威名。”
是啊,那么一个鼎盛的家族,一夜之间惨遭灭门,最后星火散落,勉强苟活于世,这样坎坷的身世,让吃瓜群众也忍不住发出一声叹息。
“后来的时候,我爷爷跟我说,那位管家爷爷在世的时候,常常跟他们念叨一句话,苏家,一定会东山再起!”
苏泽耸耸肩:“或许对他那个年纪的人来说,目睹了一个家族的没落,心里总有说不完的悲怆感。但是所有人都知道,苏家大势已去,单凭他们几个人,何谈东山再起!”
“那个管家爷爷却说,你们都错了!苏家的命运并没有终结,还有一个人,身负任务出了远门,躲过了一劫。”
“而这个人,就是当时在苏家赫赫有名的翘楚人物……-苏林凡!”
“说起苏林丹这个人,年纪轻轻,不到20岁,已经到了阴阳师大成之界。他天生就是一个鬼才,注定了是一个不凡的阴阳师!小小年纪就能借助山河之力,自创阵法!恶鬼妖魔对他也是闻风丧胆!”
“我老爷爷从管家爷爷嘴里听说,苏林凡21岁,用山河之力封印了永宁镇上作乱多年的妖邪,以此成名,深得族长器重,是未来苏家掌门人不二人选!”
“那位管家爷爷还说,只要他苏林凡归来,苏家一定会旗鼓大阵,他相信,苏林凡一定会带领他们手刃仇人匡扶苏家阴阳一门!”
“可是,自始至终,管家爷爷直到咽下最后一口气,那个叫苏林凡的男人都没有回来!”说到这里,苏泽眼眸一眯,目光就落在了梵途的身上。
苏泽那样意味深长的眼神,包含了太多不可说的秘密。
我跟倾城不约而同的把头转向梵途。
刚才说的那话是什么意思?
还有他看梵途那样神笃定的眼神!
结合之前过往种种,再看梵途的时候,我胸口不禁一炸!
我记得之前,苏泽曾经不止一次跟我提及过,被封印在鱼嘴湖底的女鬼是借用了山河之力的龙鳞大阵。
那个阵法只有施阵之人才能破解。
而偏偏当时梵途就轻而易举的破解了那个阵法。
那么我们就不难联想,梵途跟苏林凡之间的关系。
更让人疑惑的是,他们之间的名字。
苏林凡,林凡,梵!
我是不是发现了什么?!
我忍不住再次抬头,像是窥到了一个惊天的秘密一样,看着梵途。
他抬头,迎上我跟苏泽那样质问的眼神,整个人的就更加的疑惑了!
他好像在极力的抓寻什么东西,一种彻底可以摆脱那种茫然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