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敏的嗅觉捕捉到身后男人身上浓烈的酒味,金发美女微微蹩起好看的眉毛,侧头看向靠在她身上的银发男子。
“没多少。”琴酒意识还很清醒,只不过他懒得动脑,过量摄入酒精让他有些头疼。
贝尔摩德对琴酒口中的没多少持怀疑态度,仅凭几瓶酒不可能让琴酒醉成这样,“喝了十几瓶?”
“二十三。”准确地报出数字,琴酒表示自己还很清醒。
贝尔摩德:“……”
贝尔摩德额角跳了跳,深吸一口气,“你喝那么多酒干什么?”
琴酒沉默,鬼知道他为什么要和一个失恋的家伙拼酒量,贝尔摩德平复了一下自己的心情,看了一眼醉的不省人事还抱着酒瓶不撒手连自己女儿都不认识了的毛利小五郎,心里默默叹息:还好她家这位还能认识人,知道自己回来。
服部平次简直无力吐槽,唯二两个成年男人都喝醉了,这些大人也太不靠谱了吧?
毛利小五郎不靠谱是真的,但琴酒纯粹是懒得动弹,二者还是有本质上的区别的。
贝尔摩德神色有些无可奈何,但看表情就知道她是乐在其中,毛利兰扶着毛利小五郎,贝尔摩德拉着琴酒,“哈哈哈哈,别走,我还能喝!”毛利小五郎通红着脸,发出畅快的大笑,毛利兰手背上青筋蹦跳。
贝尔摩德看了一眼从头到尾安安静静的琴酒,眼神清明,脸色正常,完全看不出来他喝多了。
来到自己房间,琴酒完全不需要照顾,脱下衣服洗个澡后就躺床上了,行动一如既往的高效,贝尔摩德拿着毛巾,坐在床头,一点点帮琴酒把头发上的水擦干,手痒了还会揉几把,不得不感叹一句,琴酒的发质是真的好。
一夜无话。
由于宿醉的缘故,琴酒虽然准时醒过来但是完全懒得动弹,一直磨蹭到贝尔摩德起床后才用一分钟穿好衣裤收拾好自己,也就穿上衣服刷个牙洗把脸,用不了多长时间,他又不是女人,涂涂抹抹一大堆。
考虑了一下琴酒的性格,座位选择最边缘,也就是说,琴酒旁边只有贝尔摩德,对面是黑泽银,慢吞吞地拿刀子划着那个看上去很好吃的三明治,硬生生将一个好好的三明治切成一小块一小块的,刚好一口一个。
贝尔摩德看的无语,说他懒吧,琴酒还有耐心将三明治切开,说他不懒吧,一口一个是什么鬼?你是连拿三明治的力气都不愿意出吗?
琴酒吃饭速度很快,虽然因为宿醉让他有些散漫,但也比常人快,勉强填饱肚子,琴酒才慵慵懒懒地看了一眼贝尔摩德,“你昨天去哪了?”
“嗯?德云剧场,怎么了?”贝尔摩德不明所以。
“没什么。”琴酒懒得引起无关紧要的人的注意,淡淡地否定了一句,熟悉琴酒习惯的贝尔摩德和黑泽银看了一眼这个闭口不言的男人,打算待会再问问,琴酒不会无缘无故询问这些不重要的事情。
因为他压根不在意。
因为德云剧场老板是毛利小五郎的粉丝,所有他邀请毛利小五郎一行人去德云剧场观看展演。
德云剧场是一个模仿了某国古代皇宫建造的建筑,金碧辉煌,虽然比不上正版,但是从欣赏水平来看,其实还行。
就是里面弥漫着一股淡淡的甲醛味。
这里装修后都不带通风的吗?
难道不知道甲醛有毒吗?
知道甲醛的水溶液是干什么的吗?
泡尸体的,防腐剂,俗称福尔马林。
让他们待在一个泡尸体的地方真的好吗?
琴酒面无表情,并且拒绝进入,不好意思,他的嗅觉受不了这个气味,他也没必要闲的没事干给自己找罪受。
贝尔摩德眼含无奈地看着似乎在耍小孩子脾气的琴酒,对毛利兰抱歉地笑了笑:“你们去看吧,我陪他去其他地方转转。”
“小银,你是和柯南他们一起玩还是和我们?”贝尔摩德弯腰揉了揉黑泽银的碎发。
“你们去玩吧。”黑泽银非常自觉地拒绝当电灯泡,“有事打电话。”
“Gin,那个德云剧场怎么了?”远离了柯南他们,贝尔摩德才用只有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询问,她没有错过靠近德云剧场时琴酒微微拧起的眉心,再加上今天早晨莫名其妙的问题,琴酒绝对是发现了什么异常情况。
“福尔马林。”琴酒语气淡淡,想起那种古怪的味道就忍不住皱眉,他不知道贝尔摩德他们能不能闻到,但是在他看来,整个德云剧场里到处都是福尔马林的味道,外面还只是淡淡的,越往里走味道越浓,当然,这个浓是针对琴酒来说的。
“是吗……”贝尔摩德并没有怀疑琴酒的话,她本来也闻到了一股若有若无的古怪味道,但是那种味道混杂在油漆味里她分辨不出来具体是什么东西,也就没在意,只当是不同品种的油漆,现在看来,远远不止这样,“这里还真是什么稀奇古怪的事情都有。”贝尔摩德也忍不住有些无语,好不容易找了个地方都能遇见这么多麻烦事,真的不是翁神附体了吗?
“如果这里普通也不可能吸引这么多人。”琴酒微微抬了抬头,语气一如既往,听不出丝毫情绪,贝尔摩德下意识地朝琴酒的目光所向看去,有几个熟悉的人,还有一些知道但是不认识的人,无一例外都不是什么普通人。
熟悉的人熟悉的人,比如波本、基尔,知道但不认识的人,比如一些公司的总裁、董事长,RB警视厅的警察,还有一些新闻媒体的记者。
用龙蛇混杂来形容一点也不为过。
“这里除了矿山还有其他吸引人的东西吗?”贝尔摩德眼眸中闪过几分疑惑,而且里面很多人压根不是那种会干出非法采集矿山事情的人啊。
“矿山已经被人盯上了,而且还在保密阶段,不会吸引这么多人,”琴酒黑白两道通吃,他一些方面的消息来源要比贝尔摩德更迅速更准确,但是他的确没听说有什么利益值得这么多人一起现身,“他们来的目的可能并不一样,只是恰好集中在这里而已。”
这个“恰好”可真是够巧合的。
琴酒隐隐有种预感,这次他可能会吊出来一条大鱼。
这是是一个半开放型的聚会,社会上有名气的人基本上都会收到邀请,比如冲野洋子,比如铃木次郎吉,比如……一大早被毛利兰叫醒匆匆忙忙跑过来的毛利小五郎,他们身份地位不同,甚至年龄都大有差别,唯一的共同点大概就是社会知名度广。
他们有的是一个人来的,有的拖家带口,一些关系好的聚在一起不知道在说些什么,相比起他们聚在这里的目的,琴酒更好奇是谁把他们聚在一起的。
不过,如果把这些人绑架然后撕票了,社会会大乱很长一段时间的吧?
将这个诱人的想法压在心底,他应该没有反社会人格障碍,不至于毫无利益的情况下干这种事。
贝尔摩德看了一眼不知道在想什么的琴酒,虽然这家伙脸上没什么表情,但是莫名就是觉得他在想一件很恐怖的事情,别问她是怎么知道的,问就是女人的直觉。
“Gin……”贝尔摩德的声音拉回琴酒越来越危险的想法,祸国倾城的金发女郎抬手顺了顺银色长发,“乖,别想那些有的没的,听话。”
琴酒:“……”
凉凉的目光落在贼胆包天的女人身上,贝尔摩德笑意盈盈地将琴酒的头发在自己手上打着卷,一边压低声音用组织的密语询问:“波本和基尔为什么会出现在这?”
琴酒怀疑贝尔摩德是故意在转移他的注意力,将自己的头发抢救回来,看了一眼那个黑皮金发男人和猫眼貌美女子,“你不应该去问他们?”波本那家伙和贝尔摩德一样向来都是神秘主义,琴酒不觉得自己能问到什么有价值的回答,最重要的是,他懒得和波本扯皮。
此时的琴酒全然忘记当初波本刚进入组织时的场景。
拔屌无情说的就是琴酒。
没在去关注那些知名人士,只要没和琴酒利益或者行动扯上关系,琴酒才懒得关心他们为什么而来,不重要的事情没必要浪费大脑。
今天也是不想动脑的一天呢。
琴酒并不想引起不相干的人的注意,所以在注意到这边的宴会后只是远远地看了一眼,就朝相反的方向离开,他懒得面对那些城府深如海的家伙,他的时间浪费在这种事情上就是在给自己找不痛快。
不过,波本这些家伙的出现终究还是让琴酒稍加警觉,毕竟,不在意归不在意,该有的防备不能少,那些家伙没一个省心的。
他可不愿意阴沟里翻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