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琴酒,这不会是你自己编出来的刑罚吧?”黑泽银表情孤疑地盯着琴酒,虽然都知道他是在开玩笑。
琴酒冷漠脸:“……下次你别问我了。”
“下次?”贝尔摩德捕捉到了琴酒话中的重点,“你的意思是还会发生案件?”
“我不确定,”琴酒也不敢打包票,毕竟如果真要算的话,发生的案件就不是三四起那么简单了,被黑泽银和贝尔摩德五花八门的问题问的有些不耐烦了,“你们不是情报很厉害吗?满清十大酷刑自己去查不行吗?”
“十大酷刑?也就是说可能要死十个人?”贝尔摩德见好就收,毕竟要是真把琴酒惹毛了那就不好收场了。
“那只是一个统称,”琴酒眉眼间满是烦躁,他的脾气并不好,如果不是烦他的人是黑泽银和贝尔摩德,琴酒绝对已经动手了,“硬要说的话,应该是有十九种刑罚。”
琴酒没看见自己要找的人,非常干脆利落地转身就走,留下黑泽银和贝尔摩德面面相觑。
不过琴酒并没有回旅店,而是轻车熟路地来到居民区,看了眼门牌号,翻进一个小型别墅,“中桐女士,多谢你的配合,”两个穿着警服的男人站在门口,“如果需要的话,我们还需要请教你一些问题。”
“没关系,”长着黑色长发的女性欠了欠身体,嘴角从始至终挂着温婉的笑容,不过脸上明显带着少许的凄凉感,“配合警方工作是应该的。”
中桐鹿子见警察离开,疲惫地叹了口气,关上门走进别墅,收拾了一下桌子,走进厨房给自己倒了一杯茶后重新返回客厅,客厅里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的身影让中桐鹿子本能地后退几步,杯子从手中脱落,碎了一地。
“伏特加和少许的白朗姆酒、金酒、白龙舌兰酒以及橘橙酒,加上柠檬片、糖浆、适量可乐、柠檬汁和大量冰块调合成的长岛冰茶,”银发男人嘴角挂着似笑非笑的弧度,动作慵懒且随意地靠在沙发上,“一款极具欺骗性的鸡尾酒,难怪能苟延残喘这么多年。”
长岛冰茶听起来像饮料,色泽看起来像红茶,喝起来的口感也是酸酸甜甜,但它的度数却不低,原始配方调制的鸡尾酒酒精度数可达40%以上,非常的烈,对于酒量不好的人而言可能一杯下去就醉了。
中桐鹿子明显已经料到自己迟早会和组织的人碰上,所以短短几秒就恢复了镇定,叫了一声来者的名字:“琴酒。”
“你应该知道我为什么过来。”琴酒慢条斯理地看着长岛,松绿色的眼眸夹杂着冰雪般的冷锐,长岛只是一个普通的研究员,怎么可能和组织的Top-Killer媲美。
“我手中的那份研究资料。”长岛异常冷静地回答,大概是知道自己命不久矣,反倒没有刚看见琴酒时那么紧张恐惧了,早就料到会有这么一天不是吗?
“所以?”琴酒依旧一副散漫模样,脖颈肌肤暴露在阳光下,因为经常不晒太阳而苍白的不健康的肤色,眼眸微微眯着看上去就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病人,仿佛稍微动动手指就能将这个恶魔送回地狱,但长岛知道这只是琴酒相貌带来的错觉而已,这个游荡在人间的恶魔,哪里是人类可以对付的。
“做个交易,”长岛深吸一口气,目光如炬,带着同归于尽的气焰,“你可以现在杀了我,但是你永远不会得到那份资料。”
琴酒饶有兴致地看着长岛冰茶,那份资料,是长岛,也是中桐鹿子唯一的赌注,松绿色的眼眸缓缓转动,“暴露身份的组织成员不能活着落入警察手中。”
“好。”中桐鹿子紧了紧手指,她没有任何后路,也没有任何选择的余地,“我想……”
离开长岛家的琴酒想到那份堪称莫名其妙的交易内容,嘴角缓缓勾起淡淡的弧,不带任何善意,却也没有恶意,只有一种局外人看戏的意味。
今晚就是怪盗基德预订偷翡翠之眼的日子,所以岛上还是相当热闹的,毕竟,怪盗基德的粉丝也算得上是遍布RB了,琴酒对怪盗基德并不感兴趣,明明刻意避开了却被一个高中生撞上的琴酒微微侧目,“对不起,先生,我不是故意的。”对方态度异常良好且真诚地道歉,正常人看见后都会接受道歉原谅对方的吧?
但是,琴酒是正常人吗?
“如果不是故意的,你撞不到我。”琴酒声音淡淡地陈述着一个事实,修长的身影轻而易举地挡住阳光,带来了黑暗,他就是黑暗的源头,“黑泽银应该告诉过你别来惹我的,怪盗基德。”
怪盗基德:“!!!”
“我不是基德,”黑发高中生否认,还顺便自证清白,“而且,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呵,”琴酒轻笑一声,抬手搭在他的肩膀上,既不同意也不反驳,只是淡淡地反问了一句,声音没有任何起伏,“是吗?”
松绿色的眼眸捕捉着男孩不经意间流露出的紧张和恐惧,“你比黑羽盗一差远了。”一句话结束聊天,琴酒抬腿离开,留下黑羽快斗一个人站在路边直冒冷汗。
“那个人……”黑羽快斗忌惮地看了一眼琴酒离开的方向,腿都有些软的站不住,后背已经被冷汗打湿,“比蜘蛛厉害多了。”
如果黑泽银知道了黑羽快斗的心声,绝对会捧腹大笑的吧,区区一个以幻术出名的小蜘蛛也配和腥风血雨中走出来的琴酒相提并论?开什么国际玩笑!
并不清楚自己给基德带来多大阴影的琴酒不紧不慢地走在偏僻街道上,说它偏僻真的不夸张,前后左右连个人影都没有,琴酒倒是挺喜欢这种环境的。
不过……琴酒脚步微微一顿,目光移向一旁长势旺盛的草丛,绿油油的一片,充满了勃勃生机,这都不是重点,重点是琴酒闻到了一股很浓郁的血腥味。
当然,这种浓郁是针对他而言的,对普通人来说不仔细问大概也察觉不到什么,走在黑暗中的人会对血腥味异常敏感,更何况,琴酒五感本就远超常人。
确定四周没有监控也没有人后,琴酒面无表情地走过去,戴着手套的说拨开草丛,看到里面的场景,嘴角一抽。
草丛下面放着一个人头,噢,不对,应该是一个人被埋到了土里,只剩下一个头露在外面,可以清晰地看见各种血管,毕竟……没有表皮。
这个人被活剥后埋到了土里。
这是有多大仇多大怨啊?
同样是满清十大酷刑之一——剥皮。
据说剥的时候由脊椎下刀,一刀把背部皮肤分成两半,慢慢用刀分开皮肤跟肌肉,像蝙蝠展翅一样的撕开来,这样被剥的人要等到一天多才能断气,最难的是胖子,因为皮肤和肌肉之间还有一堆油,不好分开。
当然另外还有一种剥法,就是不知道可信度多少——把人埋在土里,只露出一颗脑袋,在头顶用刀割个十字,把头皮拉开以后,向里面灌水银下去,由于水银很重,会把肌肉跟皮肤拉扯开来,埋在土里的人会痛得不停扭动,又无法挣脱,最后身体会从头顶的那个口“光溜溜”的跳出来,只剩下一张皮留在土里……
据史料记载,魏忠贤喜欢在受刑人的身上浇上沥青,冷凝后,使用锤子敲打,沥青和人皮一同脱落,洗掉沥青便得到一张完整人皮,皮剥下来之后制成两面鼓,挂在衙门口,以昭炯戒,最早的剥皮是死后才剥,后来发展成活剥。
反正都不是什么痛快的死法,不然也称不上酷刑了,生不如死说的大概就是这种。
琴酒默默复原了案发现场,把自己到来的痕迹处理干净,然后目不斜视地离开,他可不想卷入凶杀案,更别提当什么第一发现者。
至于那个人,和他有什么关系吗?实在不行等尸体腐烂发出恶臭味,自然会被人发现。
琴酒没有任何负罪感,转头就将那具惨不忍睹的尸体忘的一干二净,他见过太多死人了,死无全尸、粉身碎骨也不是没有,这种小场面,引不起他的丝毫情绪。
所以说,琴酒本身就是一个恶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