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羊羽六点下班,简静她们三个人出去逛街,逛完又回到肯德基吃晚饭。之后结伴一起往学校去。
一边走,蒋冰勤一个劲儿的兴奋不止,不断推出各种猜想。她说:“学校下面会不会有一个古墓,古墓施了诅咒,所有妄动者死!你看是不是很有道理?就像埃及金字塔那样!这样子就能解释通那个老人的身份了,他肯定是传承了千百年的守墓人!”
简静也很无奈:“你能不能消停会儿?哪来那么多古墓啊。”
蒋冰勤智珠在握:“不是古墓,那就是镇压着什么上古恐怖的妖魔,也许是僵尸,啊!会不会是九尾妖狐?你们说有没有九尾狐?上次我看书上说——”
公羊羽忍不住笑说:“哪有那么玄乎。”
赵波笑说:“那好,我也跟你们去看看,九尾狐长得美不美。”
这时前面忽然跑出来四个男生,其中一个指着公羊羽叫道:“就是这个王八羔子调戏我女朋友!”
其他三个立马冲上来:“揍他丫的!”
不由分说,四个小伙儿就奔着公羊羽来了。赵波喊了一声:“小心!”就把简静和蒋冰勤拉到一旁,远远多开,意思我们和他不是一伙的。
蒋冰勤大叫:“公道友,你真是败坏道门门风啊。”还兴致勃勃地拍手,当是看戏呢。
公羊羽感到自从来了这里后,总是被人误会。一边躲闪一边解释:“你们认错人了。”
其中一个叫嚣:“你以为都像你啊白内障!我两眼可都是5.0的!揍他!”
简静急得泛起泪花:“你们再不住手,我就报警啦!”
蒋冰勤双手握拳左右开弓:“上啊!上啊!喂你老是躲躲躲的,要不要这么丧气啊!上去打呀公道友,死就死啦,我替你超度啊!”
这样子,可就说不开了。公羊羽退了一步,忽然止住,下一个瞬间,快速绝伦往前一跨,也看不到他怎么出手的,一阵唉哟痛呼声,原本气势汹汹的四个男生,一个比一个快地倒在地上,哀嚎不止。
场面都安静了,行人都止住了脚步,愣愣看着这边。
蒋冰勤切一声:“没劲。”
简静看呆了,愣是没明白发生了什么。
赵波表情僵僵的。
领头模样的那个男生一指公羊羽:“小子算你狠!老子不会善罢甘休的!以后走道小心点!兄弟们,撤!”
四个人咕噜爬起来,呼啦啦全跑了。
一个说:“妈的,跟讲的不一样的啊!没说这小子会武术啊!”
另一个说:“那是妖术!”
简静高兴地跑过来,问他有没有受伤,又厌恶地说:“那些人怎么回事,平白无故就跑来打人。”
公羊羽摇头说:“我也不知道,大概是认错人了吧。”
蒋冰勤斜睨着他嘿嘿笑:“肯定是干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了吧,公~羊~”叫得阴阳怪气,还故意只叫他的姓。
赵波说:“没事就好,快走吧,别人都看着我们呢。”
思归大学的校门也是建得气势非凡,宛如罗马神庙。进了校门,一条一条由方砖拼成的宽阔道路一直往前延伸至喷泉处。喷泉的中央是思归大学三名创始人的雕像,并肩而立,眺望远方,意气风发。再往前是宏伟的主楼,欧美的维多利亚风格。一个个洋溢着青春活力的人儿三五成群的在里面走着,充满着知性而平和的气息。公羊羽都有些嫉妒了,他没机会拥抱这样的人生。这是世界上最美丽的画面了,不该被毁掉的,他想。
随风忽然飘过来一股淡淡的味道,公羊羽停住了脚步。
蒋冰勤嘻嘻笑:“见到哪个美女了,都挪不动脚了?”
公羊羽说:“你们闻到了吗?”
简静用力闻了闻:“有什么味道吗?”
赵波不耐烦了:“别故弄玄虚了。”
公羊羽忽然转身往校门跑去,蒋冰勤喊了一声,没回应,就跟着跑出去,简静也追了上去。
赵波直骂娘,但没人听,末了一挥拳头:“老子非整死这龟孙子!”迈开大步追了上去。
此时天色已暗,四个人依次跑进田垄,在不到半米宽的田间小路上奔跑。公羊羽跑在最前,跑了许久也不见他放慢速度。身后的三个人就渐渐体力不支了,蒋冰勤喊他:“慢、慢点儿……”
她觉得自己的肺都要破了。简静和赵波气喘吁吁地赶上来,一停下来,赵波就大骂:“那****发什么神经啊!”
简静说:“看,那是不是火光?”
夜色下的田野有种空旷的恐怖,前面,有一点橙黄色的火光,飘摇闪动。
蒋冰勤深吸了一口气:“我闻到了,是烧纸钱的味道。”
这么一说,赵波都感到头皮有点发麻。
三人再往前走了五分钟,就看到公羊羽站在那儿,留给他们一个背影。他的前面,有一堆火在无声冉动。
三人站在公羊羽身后,沉默着看跪在火堆旁的老人,在苍茫夜色里,三个人都感到后背凉飕飕的。
简静声音发颤:“他……在干什么?”
赵波不大确定:“上坟?”
简静一哆嗦:“这、这里有坟?”
蒋冰勤说:“谁大晚上上坟的?”
简静说:“那他干嘛烧纸钱?”
于是都沉默了。老人将手里最后的几张纸钱扔进火中,拿起地上的一小瓶烧酒,围着火堆浇在地上。末了,他抬头望向前方,神情说不出的哀伤。旁观的四人抬眼顺着老人的目光望去,看见的是灯火辉煌的思归大学校园。
公羊羽忽然说:“也许,是安抚苏醒的亡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