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余城,华圣院
“没想到曾经在历史上写下过无数瑰丽篇章的华圣院,现在已经破落到了这种程度。”
皇甫凡站在湖畔,看着明丽阳光下依然冷清森冷如墓地的学院,无法不担心自己想在华圣院变强的想法是否现实。
皇甫凡望着文书院的那一间破旧的房子许久,才在春风里醒来,做了五次极为深远绵长的呼吸吐纳,将胸腹间最后的那抹不适与酸涩尽数排出体外,将那张薄纸叠好收入怀里,顺着湖畔野草里隐约可见的旧道,向学院深处走去。
“有人吗?”
许久,无人应答。
皇甫凡只好走进房中,房子很大,很宽敞,不过宽敞的房子里却没有一点人气。设施也旧的可怜,好好的楠木柱子,如今已经变成了被脏水浸泡的腐烂的朽木。
房子有两层,但楼梯却已经不住人的重量,二楼以上的建筑也已经垮塌。房子的后院有两座石狮子,但只剩下半截身子了,数株青色植物从石狮的残身里生出,枝头开着紫色的小花,美丽而悲伤。
穿越后院来到中庭,这里还算完整,有一块张贴着残旧纸张的石壁,石壁上爬满了青藤与青苔。皇甫凡走近,看着纸张上模糊的字眼,他认了很长时间才看清,写着“忠”字。
就在皇甫凡深思之中,一个声音打断了他的思绪——“你是谁!怎敢私自走进华圣院!”
皇甫凡大惊,连忙摆手表示抱歉,嘴上的话却总是说不出来,半天,才挤出了几个字,“不……不是,我是来拜师的!”
声音的主人是位年过花甲的老者,他愣了一愣,转而畅怀大笑,抱着手里的那壶酒,红的像猴屁股的脸旁微微提起,“别开玩笑了!我华圣院已经落魄整整十年了,整整十年!”说话时,双手用力的比划出十字。
皇甫凡看着眼前如此荒唐不堪的老者,便一声不吭,耿直地看着他。
老者向后撤了一步,迷离地看着皇甫凡的双眼,一晃,他也安静了下来。因为他可以清楚的感觉到,眼前的这个少年,是多么的坚定,是多么的勇敢,是多么的渴望!
老者轻叹了一口气,放下了手中的酒壶,说道:“小子,你真心想入我华圣院?”
“恩!”
皇甫凡坚定不移的声音令老者想起了年轻时,那个放荡不羁的自己,于是便松了一口气,拿起酒壶,转身朝院内走去,“小子,我这华圣院加上你共有三人,平日里星书阁无人打扫,从今日起,你便去打扫吧。”
“啊?”皇甫凡不可思议的看着老者远去,心想自己是来求艺的,又不是来打杂的。
“哦,对了。”老者突然停下脚步,转身说道:“拜师之礼就省了吧。”
“啊?哦。”
皇甫凡一脸懵,无奈,只能先听他的话,去星书阁打扫了。
此位老者,便是华圣院院长,陆九霄。
“星书阁到底在哪啊?”
皇甫凡竟在这广大的华圣院里迷了路。左顾右盼,来回绕着走,就是找不到星书阁。
“那边。”皇甫凡突然感觉到有一双玉手拍了自己的肩膀,他猛然回头一看,便是一惊!
一个倾国美女正摆在自己的面前,她清澈的双眼,秀丽的嘴唇,白嫩的皮肤,完美的身材,倾世的妆容,就算是冷冷的说一句话,就已经让人想入非非。
她呆呆的看着皇甫凡,又说了一遍,“那边。”
皇甫凡被她冷冷地话语一惊,心想这般倾世容貌,想不到还是个冰美人。但是他现在哪还顾得上什么美女啊,“谢谢。”
说完,便急忙地朝美女所指的方向跑去。在冰美人面前,还是很有压力的。
“星书阁。”
只见皇甫凡面前,是一个方形的房子,从外面看起来,简直破旧不堪,蜘蛛网成双成对,就连写着星书阁的牌匾,也摇摇欲坠。
皇甫凡从星书阁旁捡起了一根扫帚,捂着鼻子,朝里面走去。令皇甫凡没想到的是,星书阁的内部,竟与外面大不相同,简直放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这里面,是一片星空,置身其中,仿佛身处九霄,身体轻盈,周身灵力感觉非常舒服。
星空之中,散落着九颗星星,上面依次写着从九品、八品、七品,一直到一品。
皇甫凡朝着八品走去,并将一只手放在了上面,八品的星星顺着皇甫凡的右手一直朝他的身后穿去,眨眼间,他又置身在了一个潮湿的房屋中,眼前是一个书柜,上面写着,八。
他突然明白,原来之前的星空只是幻觉。书柜上的书只剩下了三本,《七海诀》、《郧阳拳》和《奇金术》。
“为何这堂堂华圣院,星书阁?里面书竟然少成这样。”
皇甫凡久居南皇城,对于北余城的消息自然知道的不多。
他选择了其中的一本,《郧阳拳》。
“……身似星火,拳转烈焰,重若泰山,快如闪电……。”
合上书,他盘腿而坐,运转周身灵力,闭上双目,双手握拳,“郧阳拳第一境!”一股灼热的白色火焰自下而上包围全身,皇甫凡双手抱拳相击,一股气体自内而外瞬间发出!
星书阁外,陆九霄和那冰美人静静的看着皇甫凡,并谈论道:“爹,这小子选哪本不好,偏偏选中了那本八品功法里最弱的《郧阳拳》。真是朽木不可雕,浪费了爹您的一片苦心。”
陆九霄深沉的看着皇甫凡,“潼儿,一会儿晚上吃饭,你把他叫上。”
“好吧。”说罢,二人便离开了。
星书阁内,皇甫凡收起了灵力,并长舒了一口气。
星书阁的功法原本当然不能带出星书阁,所以只能挑选一份功法,抄录下来。
半个时辰后,皇甫凡已经抄录完毕,他将功法放回原处。
“抄录过程,已将内容全部理解,我现在就回去住处修炼。不过这是八品功法,不知道我能不能修习成功。”
打定主意,皇甫凡走出星书阁,刚到门口,一个枯老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华圣秘籍,修炼完毕即刻销毁,若是发现外传,立即诛杀!”
皇甫凡回头,却不见有人在身后,他连忙点头,道:“是,师父。徒弟告退。”
房屋中,陆九霄收回了千里传音术,睁开眼睛,无奈道:“原本以为这小子或许是个可造之才,但是资质太差,又无机缘,竟然挑选八品最弱功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