忠顺王的信中写得很明白,让紫鹃去探听王府的动静,并想法和黛玉拉近关系。日后必要时,要将黛玉软禁府中。
贾政虽帮忠顺王做事,可是事及自己外甥女,贾政有些迟疑了。可是这荣府日渐衰微,大哥又整日里只知纳妾取乐。不能让荣府在自己手里败落下来。
贾政只能投靠忠顺王,他为忠顺王筹划过很多事情。但这些事情都不涉及自家亲人,所以贾政干得是心安理得。但今天的这封信却无情的打破了这个局面。
该怎么办?贾政一点也想不出来。但是忠顺王的话不能不听呀。忠顺王是个心狠手辣之人。若自己不听从他的意思。只怕自己命不长已。
但是自己的外甥女也不能顾呀。自己就贾敏一个亲妹妹。如今若要与她为敌,自己如何对得起自己的妹妹呀。贾政实在头疼,可是却又没有人可以商量。
等黛玉和水涵从公主府回来后,已是晚上了。黛玉因为高兴,不免多吃了一些。现在竟有些难受,所以也睡不着。黛玉睡不着,水涵又怎么睡呢?所以也只陪着黛玉在后园子里走走,消消食。
黛玉说道:“如今礼也算是成了。我想后日还得去一次荣府才是。”水涵说道:“就由你自己决定吧。那老太太也算是你的外祖母了。去见见也好,省得整日里挂念着。”
黛玉说道:“我也是这么想的。与其让他们挂念到不如自己主动些。也省得她们再说一些烦人的话。
水涵想想说道:“那既然决定要去,我也去吧,不如咱们定在早饭后就过去。这样也不用和他们在一起吃午饭了。”
黛玉想想说道:“你不去了吧,省得你在那里,他们更觉得有靠山了。”水涵说道:“怕什么。就当无聊聊聊天罢了。有什么去不得的。”黛玉说道:“我是怕你无聊,你要想去,谁还能阻拦得了你。”
终究是天晚了,水涵还是怕黛玉身子骨受不了。便催着她回去休息。也因为是累的原故,黛玉一躺在床上就睡着了。
这到了去贾府的日子。黛玉也不急着起来,只是比平时略快了些。紫鹃今天却显得有些魂不守舍。黛玉从镜子中看到紫鹃的神情,问道:“紫鹃,今天怎么了?”
紫鹃回过神来说道:“王妃,我没事的。”黛玉探究地点点头。可是心里还是有些怀疑。自从知道要回荣府后,她就变成这副样子了。
水涵也早发现这种情况,所以当黛玉问起来时,水涵虽未说话,可是也注意着紫鹃。看到紫鹃虽然说出没事,但是紫鹃的神情却不是这样的。
这紫鹃虽然伺候着黛玉,黛玉也将她的身契给了她,可是她毕竟是荣府的家生子,但她的亲戚还在荣府当下人,只怕拿这个威胁紫鹃也是可能的。
紫鹃替黛玉收拾完后,紫鹃轻声问道:“王妃,能不能今天我不陪您过去了,只让绿萝和梅影陪您?”
黛玉头一次听紫鹃有这个要求,联想到这几日紫鹃的反常表现,黛玉点头答应了,让紫鹃在家里好好休息。紫鹃行礼谢过后。将黛玉头上车,这才转回房里去。
进了房后,紫鹃深出了一口气。能躲过这次,还不知道下次是怎样的。紫鹃不愿再想下去了。只想躲过一次是一次了。想想自己的姨妈还有舅舅一个在荣府一个在宁府。而上次姨妈托人给自己带了口信想见她。
而她也找了个理由出去见了面。没想到竟是说二老爷让她跟着王妃回贾府后,想法去见一下二老爷。她明白这其中的意思,但她不想做这样的事。
黛玉对她很好,所以她一点也不想背叛黛玉。但自家的亲戚都还在那府里,想对黛玉说,又怕黛玉替她担心。所以紫鹃一直都很犹豫。
而黛玉坐在车上,心里也想着紫鹃这几日的变化。心下有些不安了起来,虽然紫鹃已是自由之身,可是她的亲人还在那里。她能过得了这一关吗?
水涵也在琢磨着紫鹃异常的表现,心中暗暗警惕。害怕紫鹃做出伤害黛玉的事情。但紫鹃与黛玉平日里交好。应该不会做出对黛玉有害的事。
这车已行至贾府门前,早已有人通报贾母。贾母命人开正门迎接。并让丫头去通知邢夫人、王夫人还有凤姐和李纨。几人早已按品阶穿戴好后,匆匆赶往贾府院落。到内门迎接。
水涵被贾赦和贾政迎到前厅款待。而黛玉的鸾轿向内厅而去。水涵嘱咐梅影和绿萝小心伺候着,二人答应了,跟着鸾轿走去。水涵敛住心神,和贾赦和贾政寒喧起来。
看到王妃鸾轿已然过来时,几人侧立,请鸾轿先行。来到贾母上房后。绿萝和梅影扶下黛玉。凤姐打帘。请黛玉进去。黛玉进得厅里,坐好后,贾母率荣府众人行礼。
黛玉侧身受礼,亲让绿萝扶起贾母。并请贾母坐下。这才起身向贾母行家礼。贾母忙站起来,跪下受礼,亲自扶起黛玉,并请她上坐。一切都好后。
黛玉环顾四周问道:“怎么不见宝二表嫂?”不待贾母答话。王夫人堆起满脸的笑容说道:“禀王妃,因为我的妹妹薛氏经丧子这痛,现在庵里静养。我让宝玉媳妇时常去陪着她。并不在家。”
黛玉点点头。也不理论。又对贾母说道:“外祖母近日可好?”贾母笑道:“托娘娘之福,老身进来身体还算硬郞些。观娘娘气色,想来娘娘也过得不错。”
黛玉含羞点头。凤姐看了黛玉这副模样本想取笑,可是也知黛玉如今的身份,所以也就抿着嘴笑了。黛玉看到凤姐这般模样。问道:“凤姐姐可还好些?”凤姐上前说道:“多谢王妃记挂,如今还好些。”
黛玉看了看如今这般人。心里有些感慨。想当年元妃省亲时,众多姐妹。如今就剩下这么些人了。黛玉还未说话时,王夫人就不乐意了。
黛玉这时刚好问道邢夫人:“大舅母一切可好?大舅舅如今身体如何?”邢夫人上前说道:“回王妃的话。一切都安好。”黛玉还没问到王夫人。王夫人脸色就更不好看了,凭什么先问邢夫人?她不过是个填房。哪有自己的身份呀。
黛玉也看到王夫人的脸色。黛玉碍于贾母面子也只得忍住,淡淡地问道:“二舅母身体可还好些?”王夫人不敢再给黛玉摆脸色。只得应负道:“还好。”
她这一说完。众人都觉得她太失礼了。可是这又碍于她的面子也只得想着先打了圆场再说了。可是王夫人并不这么想,而是问黛玉:“大姑娘如今贵为王妃了,想来是对咱们这个家也不在意了?”
黛玉一听淡淡笑道:“二舅母何出此言?”王夫人不待贾母阻止便抢先开口道:“大姑娘嫁于皇家之前也一直在这府里长大。可是出嫁时却不从这府里嫁出去,让咱们府白添了多少笑话?大姑娘不为府里着想,也总该为老太太想一些呀。”
黛玉说道:“二舅母是想错了。这从公主府出嫁本是皇上之意。这旨意不是你和我能违的。二舅母可知道?”
王夫人说道:“只要大姑娘向皇上提一言。难道皇上能驳了不是?”黛玉摇摇头说道:“二舅母的意思,黛玉想来是明白些的。但皇上下这个旨,自然有皇上的用意。不是你我二人能揣测的。”
王夫人还想说话,贾母喝止道:“罢了,如今都已经成过亲了,还提这些事做什么,当日婚礼之日所发生的事,可不是玉儿让你失面子的。今天玉儿也只是来看望大家。本是高兴的事,提那些做什么?”
王夫人见贾母发了话,就算再有不满也不敢说了出来。但心里依旧是把对黛玉的不满达到了极致。黛玉也知道王夫人是因什么原因才这样的。只是淡笑而过。却又显得王夫人小家子气。
凤姐看着在心里都快笑翻了。可是面上还是一本正经的站在那里。黛玉说道:“今日过来,也是为了来看看外祖母。如今看到外祖母依旧如前,黛玉也就放心了。”
贾母说道:“玉儿现在是皇家人,一切当以皇家的事为主。不要惦记我了,有凤丫头这几个孙媳妇在呢。”
黛玉答应了。底下的丫头走到凤姐跟前说午饭已备好了。凤姐点头先让她下去。上前说道:“禀王妃如今午饭已备好,还请王妃用膳。”黛玉点头答道:“也好。”起身后先扶过贾母,一同向饭厅走去。
凤姐边走边说道:“宁安王爷已由大老爷和二老爷相陪用膳。”黛玉说道:“知道琏二嫂子安排这些是轻车熟路的。二嫂子这么说是想让我夸你两声吧。”
凤姐笑道:“还是王妃冰雪聪明,明白我的意思了。”贾母笑道:“真是猴儿。做点事就怕别人不知道。”黛玉说道:“也亏得是凤姐姐在这里,要不然就有些无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