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涵说道:“也不是的,总想着这样找下去,万一被忠顺王察觉到,到不好了。所以也无法下手去查。可却又怕他出什么事。”
林成沉吟片刻说道:“既这样,就由我来安排吧。现在我也是明处的人了,所以倒也不怕什么。”水涵点点头,如今之计也只能这样了。
水涵又问道:“那荣府没动静吗?”林成说道:“动静大着呢!你想听哪一方面的。”黛玉和雨儿也刚好来到厅上,听了这句话后,雨儿说道:“都想听。大哥还是快些说吧。”
林成就将这几日所得来的消息都说了一下。雨儿和黛玉一听王夫人让宝钗去了庵堂,心里却也有些替宝钗难过。当初象凤凰似的捧着,如今却又成了这般局面。
黛玉说道:“真没想到,二舅母竟能狠心至此。也算是她的外甥女呀。就算不是媳妇也要看是亲戚呀。”雨儿说道:“也就你能认个亲。她们那个家哪里还有亲戚所言呀。”黛玉暗然的点点头,雨儿虽说的尖刻,可也是这回事呀。
水涵不忍见玉儿担心,便说了别的事岔开话题了。雨儿也觉得自己这话伤人了,所以顺着水涵说起了别的。
而这边的王夫人看黛玉果真不肯过来。心里那个气呀,也不管贾政不进她的房了,直接扶着玉钏来到了贾政的书房。贾政一见是她来了,心里有些厌烦。
王夫人也没看他的脸色,直接说起了黛玉不肯上门的事。贾政平日里本就在面子上不关心黛玉的事,况且自自己的妻子平日里所做的事,有哪一点是好的。黛玉不来也好,没的让她惦记起人家的钱财了。所以王夫人说这话时,贾政是左耳进右耳出的。
王夫人见自己说了半天,贾政也没能反应,心下更生气了说道:“老爷以为我是为自己吗?我还不是为了宝玉,宝玉平日里要是长进些,肯读书上进,何苦要我如此操劳。”
贾政听了就更想笑了,自己略管管宝玉,她就在旁边哭珠儿。这不管的是好,现在拿这说事的也是她。贾政也后悔娶了这个妻子,
王夫人见说了这么长时间,贾政依旧是不理她。自己也没了意思。出去了,本想叫宝钗过来,可是一想到宝钗被自己打发到庵堂里去了,也觉得连个撒气的人也没有了。
可是自己又如何甘心,就这么回去。想想还是去找老太太吧,无论如何要认了这门亲,水涵是皇上的亲儿子,有了这门亲,还怕宝玉以后没有官做吗?
而王夫人没有想到的是自己打发宝钗去庵里的事也被贾母知道了。贾母乍一听这,着实生气了。这二太太脑子到底是怎样长的,连这样的蠢事都能干出来。
那庵堂是女子能住的吗?她也不想想当初贾芹闹过什么事。这让宝钗住过去,难道对宝玉好吗?只怕是害了宝玉也不一定呀。
贾母正在那儿生气时,王夫人过来了。贾母让鸳鸯出去说自己休息了,让太太先回去。
自从元春当上贵妃,贾母就从未这样过,今天这么一说,王夫人也有些接受不了了。平日里总觉得自己不过来,自己想过来了。老太太还不见她,这是从未有过的事,都是宝钗嫁过来后闹的。自从她嫁过来,自己从没顺心过。王夫人这是越想越生气了。
扭身就象外走去。迎面碰到了邢夫人和凤姐婆媳两个,凤姐急忙行礼,王夫人理也不理就走了过去。
凤姐明白这是在贾母那儿受了气了,刚巧鸳鸯还没有回去,见到大太太和琏二奶奶,就迎了上去,凤姐向后努努嘴,鸳鸯明白她的意思,附在耳边悄悄说了,并请她进去。
凤姐暗笑,也只和邢夫人悄悄说了。邢夫人摇摇头,也不说什么,跟着鸳鸯一起进去了。进去后先向贾母请了安,看贾母脸色不豫,凤姐也不敢调笑,只站在邢夫人后面。贾母说道:“今天凤辣子是怎么了?连话也不说了?别不是你婆婆说你了?”凤姐说道:“婆婆戴我象女儿一样的。”
贾母笑道:“我很是知道,你也不必在这这里说吧。”凤姐说道:“我是怕老祖宗冤枉了婆婆才这样说的。老祖宗还来说我。这到成了我的不是了,我是在不依的。”
贾母笑着用手点点凤姐说道:“凤丫头这张嘴呀,是谁也不敢说,怪道琏二整天说怕你呢。”凤姐笑道:“琏二哄老太太开心呢。琏二可知道老太太是最疼我的。”
邢夫人笑道:“真真凤丫头。这嘴上就是不饶人。”贾母也因为她们二人来将心中的怒气也消散一些了,方才叹道:“当日也算是合过宝玉和宝丫头的八字,说是相配,怎么就这么不让人省心的。”
凤姐听到这个事,倒也不敢随便答话。斟酌着说道:“小两口年轻,没有孩子也是有的。我和琏二不是好久才有的吗?老祖宗也别为这事挂心了。”
贾母摇摇头,她知道宝钗为何没有孩子,而且也知道宝钗今生是无望了。只是心疼宝玉下的这决心,还好贾家也算有后。所以贾母并不说他。
但虽不说,可心里也有些讨厌起王夫人来。要不是她每日里只想着金玉良缘。怎么有现在之事。如今她又把宝钗送到庵里去,一点也不顾念宝钗也算是她外甥的身份。也着实可恨。
可是这不是长久之计。就算宝玉日后娶了哪个。依着王夫人的性子只怕都不能相容的。所以贾母并不原意再害别家的姑娘。只等着宝玉有回心转意的一天。可是她能盼上吗?
贾母知道这是不可能了。最心疼的就是宝玉了。也想在有生之年见宝玉的孩子。可是只怕是自己没有机会了。
凤姐也是有些好奇,看宝钗的模样也应该是好生养的,不知是怎么回事,还是怡红院的风水真是不对,连袭人和莺儿也是毫无消息。如今宝玉已经是三房妻妾了。只怕也是不能再娶了。
这二房既这样,只怕着急的是王夫人,可是宝玉也算是自己的表弟,纵然是姑妈不好,可是宝玉向来都不错的。真有点替宝玉可惜了。
凤姐在这里是这样想的。而邢夫人自从凤姐改变态度后。自己也无形中改变了以前的脾气。所以看到贾母一脸的黯然,心里也有些不舒服。便说道:“这宁安王妃虽说是去了公主府,可是老太太也算是她的外祖母,只怕她还是要过来的。”
贾母说道:“如今这世局难料。她过来与不过来也是一个样的。往日里她住在这里,也没好好照顾了她。不来也罢。”
凤姐听得老太太虽是这样说,可口气里依旧想着黛玉。便笑道:“不如改天我和大太太陪老太太去上香?”贾母一听这话知道凤姐是想陪着自己去看黛玉。
略想了想说道:“到时候再说吧。或许,玉儿也想过来看看也不一定的。”凤姐答应了,贾母又说起别的事来。凤姐也只和贾母凑着趣,逗贾母开心。
王夫人回去后,也不免有些担心,她只顾生气却全然忘了那档子事了。如今已是骑在虎背上了。不管怎样也得让宝钗在那里住上几日,反正这个媳妇是不打算要了的。
只是有些委屈宝玉了。王夫人越想越觉得宝玉自从娶了亲后没一样是顺心的。如今整日价都在念书。连休息的时间也没有,这宝玉从小身子骨单薄。这万一累病了可怎么办呢?
而贾政这天也将宝玉叫了过去,想问一下宝玉的功课。想想自己老了老了。连贾环在哪儿也不知道。不过依着探春的心,只怕环儿已在她那里了。不过这样也好,省得在这边成了王夫人的眼中钉。
宝玉听父亲叫他,也不敢怠慢,只让袭人打发自己穿了大衣,便赶了过去。进了书房。宝玉先恭恭敬敬地给父亲请安。贾政不见则已这一件却也大吃一惊。
几日不见,宝玉竟象变了个人似的。贾政看此样子,并不喜欢。只些许问了些功课,发现宝玉对答如流。贾政高兴之际,却也有着一丝的失望。
原来多希望宝玉是如今这副模样,可是真是这样了,贾政更希望宝玉从未变过。贾政也无心再问了,只挥手让宝玉出去。宝玉出去时正巧平日跟贾政的小厮进了来,见到宝玉先行了礼。宝玉点点头之后变出去了。
贾政一见是他来了,先让他瞧瞧外面有人没,小厮摇摇头。贾政一改往日神情,走向书柜,伸手转动书柜上的一部书。这书柜向一边滑开,露出一道门。贾政推门进去后,那小厮也进去了,门便在二人背后关上了,而外面的书柜也随之恢复原样。
贾政进到屋里后,问道:“王爷可有什么交待的?”小厮拿出书信递给贾政,贾政双手接过。仔细看了起来,看罢,将信依旧叠好将信装入信封之中后,让小厮先从另外一处出去。等小厮走后,他并没有马上出去,而是坐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