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知幽儿怀有身孕,靳永片刻没敢耽搁,安排马车将幽儿和束儿送回别院;空念则留在奇幽谷,协助白霖草处理奇幽谷的后续事务……
马车连夜赶回别院,木伯闻声迎了出来,只见靳永抱着满身血渍昏睡着的幽儿,不由得急起来:“这到底出什么事了,幽儿姑娘怎么伤的如此严重?”
“老头,你冷静点,去吩咐下面烧盆热水,煮壶热茶送来。”夏医拉着木伯叮嘱道,此时靳永已经往后院走去了。木伯一头雾水地点点头,找了几个能干的下人往后厨走去。
夏医看了看还躺在马车里的束儿,又看了看四周,倒是一个帮手也没有,只能摇摇头,亲自去将束儿给抱进来。“小丫头,平时伶牙俐齿的,现在还不是这般狼狈样。”夏医看着束儿,自顾自的打趣道。待将束儿送回房间,又替她号脉,喂了颗舒心丹,这才往幽儿那边赶去。
“你又跑哪去了!?”夏医刚进门就被靳永揪了过去。
“我这是在帮你们收尾,刚把束儿送回房。”夏医不紧不慢地坐在床边替幽儿号脉,神情淡然,“幽儿姑娘虚弱极了,加之怀有身孕,为今之计,需要特制药茶进补,然后就是安心休养。”
“那你开单子抓药。”
“这特制药茶中各类药草的用量不可差一分一毫,我夏医虽然也可以配制,但你也知道,我在调配制药方面一直靠的是感觉,所以……”夏医这下倒是谦虚下来了,“在这方面,还是得请教一下师父,不过师父最近好像出去游历了……”
一到关键时刻就掉链子。靳永揉了揉额头,正想着如何处理,木伯便领人端了热水和热茶进来:“将军,热水来了。”
“嘿,我的热茶。”夏医一溜烟冲过去,坐在桌子边倒了杯热茶。
“我来。”靳永从侍女手中接过水盆,命人退下,将水盆放置在床头,将绢布浸湿拧干,轻轻将幽儿脸上的血渍擦净,就像当初她救他那样。
夏医看着靳永愁眉不展的样子,道:“幽儿姑娘是灵体之躯,本就是灵气孕育生成,与你这凡胎肉体结合,体中一部分灵气自然会被腹中胎儿吸收,虚弱是正常的。这本来无关大碍,只是被那央玦所伤,所以才会愈加虚弱。”
听夏医这么一说,看着绢布上的血渍,靳永这才明白,原来当日幽儿被雪柳所伤并没有流血是因为她是灵体之躯,只会损失灵气;如今怀了凡胎,所以才会流出鲜红的血……
靳永攥紧绢布,看着脸色苍白的幽儿,甚是心疼。药茶,药茶,对了,有个人或许可以帮忙!
次日清晨,靳永便从后山骑马而去,往那处偏僻的隐居出赶去。
待行至隐居处,天已经亮起来了。那处冒着草药气的木屋在晨雾中若隐若现,靳永牵马而去,看见老伯正在屋外挑拣着已经晒干的草药。老者见靳永到来,站起来,惊喜道:“将军怎么一大早就来了?”
“老伯。”靳永点点头作礼,又四处看了看,“我此番前来是有紧要事相求,不知大娘何在?”
“来来来,有什么事坐下来说。”老伯拉着靳永在园中石桌前坐下,“灵绣上山采药去了,大概半个时辰就回来了。”说话间,老伯从一边的火炉上提起一壶热茶,给靳永倒了一杯。“你跟我说说,出什么事了?”
“不知老伯还记得否,上回在这里借宿过的幽儿姑娘。”
“哦,记得,记得。可是那位很有灵气的姑娘?”
“正是。如今她怀了身孕,又被歹人所伤,现在很是虚弱,所以我特地前来,想让大娘帮我调配一些进补药茶。”
“原来如此。”老伯捋了捋胡子,眉头微皱,“还请将军稍等,灵绣就快回来了。”
在等待的时间里,晨雾渐渐消散,沾了露水的山树晶莹有光泽。一老妇拄着木拐从远处缓缓走来,老伯见了,起身迎了过去,接过老妇肩上的背篓,有说有笑。
“大娘。”靳永起身给老妇倒了一杯药茶。
老妇坐下来,喘了喘气,道:“我听老头子说了,可有药单?”
“有。”靳永从兜里取出夏医开的药单,“上面只写了必不可少的几味药。”
老妇接过药单看了看,忽然笑道:“药开得倒挺准,只是对于调配草药这块,这大夫倒是差了火候呀!”远在别院的夏医并不知道,若他跟着靳永一起来,倒能又拜一师学习如何配制准量的草药。老妇将药单还给靳永,走进屋里在药柜中挑挑拣拣,很快便包了十天的药茶料。
“来,这里是十天的量,每天服一次即可,十天过后便不再服用。”老妇将药茶料递给靳永,又提着另一扎草药,“这是给幽儿安胎用的,夜晚睡前服用,用完了你再派人来取。”
“靳永是习武之人,感激的话不会说太多,只能跪谢大娘老伯了。”靳永说话间诚心满满地跪了下来,以表谢意。
老妇将他扶起,欣慰一笑,道:“希望你们都好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