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璐听见苏玲媛语气中的心软,忙带点教唆的意味道:“对她仁慈就是对自己残忍,难道你愿意让少伟成天惦记别的女人?”
被戳到软肋,苏玲媛想都没想便回到,“怎么可能!”她是苏氏企业的独生女,哪受得了自己的男人心里想着其他女人。
想起和韩少伟热恋的时候,他万事依着她,她一句废话他都认真听着,对她有求必应,现在对她不理不睬不说,还公然承认对慕凉歌心存喜欢,这让她自尊心受挫不说,还失了在韩少伟心里的地位。
她的反应让白璐很满意,继续煽风点火,“那你还犹豫什么,凭你苏氏的实力,一个小小慕凉歌都解决不了,传出去,岂不成了笑话?”
苏玲媛受不了这样的言语刺激,愤愤道:“谁说我对她仁慈,若不是看在表哥的面上,早就把她撕碎了!”
提到莫锦天,白璐心里带着疼,带着恨,那日那些话足以伤她入肺腑。
若不是他绝情无义,她也不至于对凉歌恨之入骨,一切都是他们逼的。
“要不是我去少伟的公司上班,哪会知道你也如此憎恨慕凉歌,咱们现在是一条船上的人,得同仇敌忾,你别因为一些裙带关系就忽略了重点。”白璐吐着烟圈儿,转头看向表情惆怅的苏玲媛,继续道,“总而言之,一定要把慕凉歌剔除我们的眼界内,这样,对你对我,有益无害。”
苏玲媛若有所动,眼里闪着犀利的光芒,“只要少伟能回心转意,做什么我都愿意!”
从小到大,她要什么就有什么,唯独这一次,她尝到了被人冷落的滋味,她暗暗发誓,一定要将慕凉歌从韩少伟的世界里铲除。
“既然这样,那就照着计划走吧。”得到苏玲媛的赞助,白璐得意的笑容在脸上愈是明显,手头的烟狠狠掐灭,借着那股狠劲儿,说到:“她慕凉歌让我蒙受了锦天的羞辱,日后我会要她加倍还回来!”
仇恨归仇恨,但苏玲媛还是不忘提醒白璐,“我只针对慕凉歌,但是对表哥,我不希望对他有一丝伤害,你懂吗?”
她询问的语气里是高傲的成分,听起来更像是命令。
这让白璐听了很不舒服,但依然带笑回答她,“当然。”她化着眼线的眼睛里透着不满,但唇角是沁着笑意的。
“少伟的公司刚起步,你有经验,日后就看你的了!”苏玲媛掉转过视线,看着白璐,抱以期望的说。
白璐唇边露出一抹笑,轻松道,“这点你放心,我对少伟那份心,正如同你心疼锦天,咱们要是互相达到目的,便是亲上加亲,你现在是我表弟媳,以后我就是你表嫂,两家的事业红火,对咱们是好上加好!”
两人对视一眼,唇角的笑意更深,看着远处的灯火,眼里闪烁的东西从复杂到渐渐明朗。
锦园。
夜里果然下起了小雨,感受到冷意的凉歌去关了窗,在镜子前细细端视下巴的指甲印,用粉饼拍了好几下但还是掩不住。
即便是遮住了,莫锦天也会发现。
她正纳闷要用什么法子去掩盖住下巴上的掐痕,只听见卧室门把扭动的声音,她整个人一慌,把平时鲜少用到的腮红往下巴上胡乱的涂抹了几下,看着绯红一大片的下巴,她微微皱了下眉,但看到掐印没那么明显了,才放心的起身,往卧室中央去。
“你回来啦。”凉歌的声音不似以往的欢脱,埋着头,面部绷得死紧。
“见你没在楼下,还以为你睡了呢。”莫锦天抬眸瞧了眼凉歌,因为她埋着头,没有察觉出什么异样,笑笑说,“回来的时候下雨了,还担心你又会站在大门口等我,要是被雨淋到,我又该内疚了。”
他说着,一把将她揽进怀里。
听到他这么说,凉歌一阵自责,忙问,“有没有淋雨?”她用手去触碰他的衣服,整张脸都是担心的表情。
莫锦天拥着她,低声说道,“这点雨不碍事,只是你每天晚上等我到那么晚,我担心就提了下。”
他开了一整天的会,神经也紧绷了一天,只有回到家,看到凉歌后,他心才踏实,所以的疲乏顿时消失的无影无踪。
要不是因为脸上的掐痕,瞧见下雨,凉歌准会在大门口等着。
“你饿不饿,我去给你做点吃的?”她微微抬眸,但一直注意着下巴,生怕被莫锦天瞧出端倪。
“不饿,回来时和几个老总吃过饭了,但我滴酒未沾,不信你闻闻?”莫锦天双手扣在凉歌肩头,边说着就把脸往她脸边蹭。
凉歌躲开,连说,“好啦,我相信你。”再说,她也没要求他不许喝酒啊。
莫锦天突然笑起来,问,“老婆,你知道吗?那几个老总还夸我来着,说在商场不沾酒的人少之又少,而且像我这种商业界翘楚,更是难得,你知道我给出的理由是什么吗?”
看他一脸得意且开怀的语气,凉歌想猜但又怕猜错,摇了摇头,“什么理由?”
没被她猜出来,莫锦天撇了撇嘴,在她额头点了一下,道:“我说我回去还要陪我老婆,我不想喝得醉醺醺,让她不开心。”
听完他的理由,凉歌先是一怔,随后呐呐一句:“我没有反对你喝酒啊,而且应酬必不可少的。”
她把感动降到最低点,语气里很是平静,可是心里却掀起了感动的巨浪,她整个人感觉被幸福绕晕,白天经历的所有不快都扫得一干二净。
“我知道你通情达理,但身为老公得自律。”他拥住她,语气里充满喜悦到,“有你在,感觉人生就完满了。”
凉歌心一颤,感动的说不出话来。
她唯一庆幸的是,今天在面对白璐的逼迫时,她没有像以往一样轻言放弃,若是那样,她如何面对他的款款深情。
总有一方要辜负,总是要做残忍的人,两难的选择永远都是带着残忍的。
她真的可以做一个残忍的人吗?
她不愿和白璐撕破脸,更不舍与莫锦天之间的感情,她要怎么做才是最好的解决方法?
“想什么呢?”发现她走神,莫锦天轻微的晃动了下手。
凉歌回过神,忙说,“没事,你也累了一天了,我去给你放洗澡水,洗个澡,解解乏。”
她神思抽离,所以让莫锦天觉得她有心事,抓住她的手不肯放,关心道,“凉歌,你是不是有什么不开心的事?”
每当她魂不守舍的时候,心里准会有什么事。
意识到自己不在状态,凉歌挤出一丝笑意,“哪有什么不开心,我是被你那番话感动了,所以告诫自己,以后要多爱你一些。”
她不想让他担心,所以连心里话都大胆说了出来,脸蛋涨得通红,像是一个情窦初开的小女孩。
莫锦天眉梢挑上一抹喜色,帅气的脸庞上每个细微处都散发着欢欣的笑,激动地说,“老婆,这是咱们相处以来,你说的最动人的情话。”而后,便是一阵强势的吻落下。
一通绵长的吻结束后,被吻得气喘吁吁的凉歌不住地喘气,小脸儿更是红透了,像一口熟透的苹果,要下去一定脆甜可口。
她一直低眉不去看他,只是小声嘟囔,“那我每天说那么多话全当耳边风了。”
她抱怨归抱怨,但心里却是喜悦满当。
“哪敢,莫太太的指示我什么时候没听从过?”他言语紧张起来,刚还暖阳高照般的明媚笑容,一下子被他正儿八经的表情替代。
不愿继续跟他磨,凉歌只好以去洗澡为借口。
莫锦天趁势抓住她,在她耳边轻吟一句,“咱们洗个鸳鸯浴吧,好久没这样了。”他贪恋的唇埋在她脖颈处,动情的吻了起来。
那带着湿润的唇,像是点着欲望的圣火,很快,凉歌整个身体像是着火了般,羞赧不已的她,还是尚存一息理智,忙阻拦他,“我先去给你放水,我已经洗过了。”
身上被白璐泼了咖啡液,她回家就洗了澡,她只是情急之下找了个借口而已。
莫锦天一阵失落,又灵机一转,把她拥在胸前,继续笑得邪魅,“要不莫太太给莫先生沐浴更衣?”
“你要是再没个正经,今晚睡客房!”上会儿发现他吃硬不吃软,凉歌故意板着脸吓唬他。
这招果然有效,莫锦天立刻垮下脸来,无奈地摇摇头,“今晚听那些老总说起自家的太太,再想想我的莫太太,让我好生失望啊!”
凉歌不搭理他故作可怜的语气,用手挡着下巴,转身便去了床上。
莫锦天见招数不灵,只好叹口气,“说他们的老婆每天翘首以盼等着他们回去,要是回去晚了,电话连环扣,管得可严了,生怕出去找个小三小四什么的……”莫锦天说到这,故意停顿了下,偷瞄了下凉歌,口风一转,“听了他们的话,我才知道我莫锦天好幸福,我老婆从不催我回家,更不会怀疑我找小五小六,回到家给我放好了洗澡水,每晚等我回家……那些老总当时别提多羡慕我了!”
坐在床上的凉歌埋着头翻看杂志,故意装着不在意,但那些言语却清清楚楚的钻进了耳朵,她听得心花怒放,但面色平静如水,一整段话下来,好似莫锦天一个人在唱独角戏。
最后听见浴室的关门声,凉歌才停下翻书的动作,一个人偷偷地欢笑起来。
浴室的水声突然静止,只听见里面的人传来一句,“要是偷乐的话,就进来陪老公一起洗!”
凉歌心虚的止住笑,起身看了下紧闭的浴室门,整颗心才微微放松。
他还真是千里眼,连她那点小情绪都猜到了。
她捂着嘴,继续不知收敛的笑着,下巴的疼痛被心里的甜蜜剿灭得一干二净。
等下睡觉的时候,莫锦天与她的距离会很近,很容易就瞧见她的下巴,她睡觉总不能一直埋着头,维持一种防备状态,所以她关掉了客厅的灯,徒留一盏床上的台灯。
晕着粉红的灯色,如同置身温暖的海洋。
她又忍不住想到白璐,这是她喜欢的颜色,当初莫锦天一定是按照她的喜好来布置的。
“锦园是我和锦天的爱巢,除了我,没有那个女人能入住,你能进去,那全是他寂寞时的消遣!”白璐的话如同瓢泼大雨里的滚滚雷声,惊得凉歌浑身一颤,她紧了紧盖在身上的被子,整个人处在恐慌中。
她不在意莫锦天的过去,却总有一种偷窃了别人幸福的内疚感。
莫锦天从浴室出来,见卧室的灯关掉,徒留一盏台灯,他本想开口喊凉歌,但觉得这样的气氛使人舒服。
“凉歌?”他摸索到床边,顺着躺下去,把身边的人儿拥得很紧。
熟悉的拥抱一下子将走神的凉歌拉到了现实中,她不作声,钻进他的怀里,像一只受了惊的小绵羊,安静之下,把他搂得很紧。
这样的表现让莫锦天意外又激动,他在她额头深深一吻,顺手搂住她精瘦的腰肢,将她整个人翻滚到自己身上,由于凉歌的清瘦,他一点也不觉得吃力,气息平稳间,极其轻柔的说,“越发觉得你是个磨人的小人精,刚还拒绝我的鸳鸯浴,这会儿又死死粘着我,不怕你老公一下着了火,不知轻重的伤了你?”他憋着心里那团****,极力使得自己表现平静。
凉歌准备从他身上下来,却被他箍住,他低沉着嗓音,说:“别动,这样很舒服。”
不知道是灯光温暖的缘故,还是凉歌脸红的程度,整个脸颊灼烧成一团火。
两人不说话,维持这样极其尴尬又亲密的姿势很久。
“老公虽然爱你到极致,但不至于欲求无度,睡吧,养好精神,明天带你出去。”莫锦天感觉到她全身紧绷的程度,把她放下来,搂在怀里,很是心疼的说。
凉歌很意外,还以为自己今晚又会被他折磨得浑身酸乏,却没想到得来一句体贴的话。
她心生柔软,主动在他唇上附下一吻,“谢谢老公。”
一直在心底锻炼老公的发声,却在不经意间喊得如此流利,声音一出,凉歌甚是吃惊。
这是在莫锦天无数次的要求之下,她头一次主动称呼他老公,而且没有他的任何要求,逼迫……所以莫锦天自然是惊喜到整个人从床上坐起来,在暗色调的灯光下,一脸不可思议的端详着她。
“你刚刚叫我什么?”那种喜从天降的感觉,让莫锦天一时间缓不过劲,再一次确认到。
被他问得羞红了脸,凉歌只好把脸躲埋在他的胸膛处,微微一声,“老公……”
完毕,整颗心脏跳得极快,而她因为靠近莫锦天的心腔,能清清楚楚听见他心房震动般的跳跃。
“老婆,大声点!”他捧着她的脸,不满足的要求。
凉歌抿了抿唇,提高分贝,连连喊了好几声,“老公,老公,老公!”
莫锦天心下欢喜,在她脸上洒下细密的吻,开心不已间,表达内心激动,“老婆,我还以为你心里对我有所不满,不愿意把那个独一无二的称呼授予我,现在你肯主动开口,你知道我多开心吗?”
他像是拥有了一份至高无上的奖励一般,发自肺腑的表达内心的喜悦。
没想到这个称呼他看得如此重要,不光是他开心,凉歌也有些受宠若惊,他的这份在乎,形同于她在他心目中的位置。
他那声“老婆”,对她来说,何尝不是一种独一无二的称呼呢?
“老婆……”他声音突然变得柔软,即便灯色暖和,但凉歌亦能感受出他眼眸里的渴求。
她主动附上他的唇,热吻之间,莫锦天终于不再隐忍,把心里的喷薄的****毫无遗留的释放出来。
霸吻之间,莫锦天一只手不经意碰触到凉歌的下颌处,因为力度不轻,所以凉歌不经意的发出一声吃痛来,使得莫锦天突然停手,紧张道:“怎么了老婆?”
他突然的骤停,语气里都是带着浓厚的欲望味道。
凉歌咬住唇,用手拉住他,想要让他继续。
莫锦天早就觉得不对劲,刚在客厅的时候,她一直埋着头,后来一直蒙着下巴,他刚刚失手碰了下她的下巴,她才发出痛呼声。
他翻身起来,衣不蔽体之下,把卧室的顶灯打开,暧——昧的室内,一下子像是被抛露在日光下,而全身无一遮拦的凉歌,忙扯住被子,把自己捂得个严严实实,即便眼前的男人是她的丈夫,她还是本能的护住自己的身体。
她把下巴用被子蒙住,当身材完美的莫锦天朝她走来时,那检视的目光几乎让她不敢直视,一双手死死的拽住被子,不愿被他看出破绽。
也怪她,原本可以瞒过去,却被她一声喊叫给自行出卖了。
“还打算瞒我么?”他看着她,一脸的神色复杂。
凉歌纯净的眸子瞪得很大,在灯光照耀下,更是熠熠生辉。
“你说什么?”她故意装傻,有些不好意思的说,“对不起,我刚刚有点走神,老公,你别生气,好不好?”
撒娇是她必胜的筹码,莫锦天每次被她磨得没辙,只要她恳求的事情他必定会答应,这会儿连那个令他激动非凡的称呼都用上了,他该不会继续追问吧。
莫锦天冷沉的脸色缓和了一些,但认真的眸色没有抽离半分,依旧专注的盯着她,继续问,“你是自己松手,还是老公动手?”
他语气很平稳,但是没有刚才的温柔,听得凉歌心慌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