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躺在榻上昏昏沉沉地睡着,迷迷糊糊之间看到几个人影在眼前不停地晃动,她们一会儿摸我的额头,一会儿又往我嘴里灌东西。
不知什么时候,我被圈禁一个温暖而又宽阔的怀抱,滚烫的脸颊贴着冰凉的金丝纹饰,格外舒服。我轻轻蹭了蹭,甚至神使鬼差地攀上那人的蜂腰。
我恢复意识的时候,正是太阳落山的时候,红彤的太阳已经沉下去了半个,透过纸窗都能看到红艳的半边天,正是晚霞绚烂,令人沉醉。
“木兰!你醒了?”隔壁房的宝珠放下手中的瓷壶,快步走到我榻前坐下,伸出手来探了探我的额头,“总算是退烧了。”
“我发烧了?”我莫名地看着她。
“是啊,你都睡了整整一天了!”她替我倒了一杯水,复而暧昧地拉着我的胳膊,“好妹妹,什么时候得您的好信儿啊?”
“什么好信儿?”
她笑道,“当然是和咱们十三爷啦!别提昨晚他有多着急了,把那群太医训的哟,都成孙子了!”
我下巴直掉在地上,宇文景阑来凑什么热闹!他不明白皇后是什么意思吗?
宝珠天花乱坠地讲着昨夜的稀罕见闻,听的我满心毛燥。大概就是,涵官发现我发热便去请医女,不巧的是宫门已经上钥,她只能去值守御医处碰碰运气,结果就撞见了大半夜还在外边游荡的刘顺。
刘顺猴精的一个人,自然能看出自己主子的心思,溜须拍马地就把涵官的原话传给了十三爷。然后,宇文景阑披上袍子提着太医就赶过来了。
“你喝了第一碗药,过了两个时辰都不见退热,十三爷怒极一脚就踹趴了太医,当真跟皇上一模一样!”宝珠绘声绘色地描述着,可我怎么也高兴不起来,宇文景阑闹这么大动静,只会让皇后更加厌恶我。
戌时已过,宝珠收拾好便上值去了,涵官还没有回来,屋子里便只剩下了我自己。我郁闷地趴在榻上,无趣地拨弄着手指。忽然,我听见后面窗户处咔咔作响,便一脸狐疑地走过去,猛地打开窗扇,只见穿着一身太监装的宇文景阑赫然扒着窗台,脚底踩着刘顺的背。
“愣着干什么,还不快搭把手!”宇文景阑憋红了脸吼道,撑起胳膊想往上爬,样子格外滑稽。
我没有帮他,反而饶有兴致的看着他在窗沿狗刨,“爷,您来这儿干嘛,再说干嘛要从后窗户…刨进来?”
他喘着粗气,豆大的汗滴哗哗往脖子里落,银冠已经歪的不成样子,这还是我头回见他如此失仪。一个用力,他爬上了窗台,翻身跳了进来,狠狠抓住了想溜走的我。
他凑到我耳朵边,邪魅狡黠地讲,那温热的气息吹的我浑身发痒,“看来病是都好了,胆儿也跟着壮了,爷的命令都敢不听了。”说着,在我耳垂上轻轻咬了一口,我顿时就像被雷击中一般,浑身酥麻。
“奴…奴婢不敢。”
“臭家伙,一点儿也不知恩图报。”他放开我,自顾走到茶案边上倒了杯水喝,他的唇瓣饱满性感,一开一合之间竟让我看呆在原地,直到他怒喊了一声,我才回过神来。
“记住了吗?!明天酉时到奉先门!你要是敢不来,爷就把你踢出皇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