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依旧是一脸茫然,燕王?郑王还是安王啊?
苏绣看不下去,大喇喇地搂过我的脖子,“小姐妹儿,你这就要高升到凤鸣宫奉职了,连咱们大周的后宫都不清楚,你不倒霉谁倒霉啊?浣清,快给她普及普及。”
“我…”
林浣清扳正了我的脑袋,“听好了!太子和十三爷是中宫嫡子,你知道的。翊坤宫的昭贵妃育有三爷秦王,颐和轩的定妃是燕王的亲娘,景阳宫的惠妃育有五爷郑王和八爷肃王,七爷襄王…这个你知道的”她尴尬地咳了一声,“万安宫的丽妃育有九爷宁王,钟粹宫的熙妃育有十一爷安王……”
我托着腮听浣清喋喋不休地讲完,暗道皇帝那个小老头儿艳福不浅啊,而且他才没有多么深爱珍妃呢,要不能在她薨逝后纳这么多妾室?
“定妃身子本来就不好,听说前两夜更是咳出了血,这回八成是挂不住了,我看燕王迟早得回金陵一趟。”
我把喝进嘴里的茶一口喷了出来,弄得小木案上到处是水渍。
“你这么怕燕王干嘛?他不是你姐夫吗?”苏绣一脸狐疑地看着我,像是发现了什么猫腻一般。
“冰山王爷,谁都怕!”我囫囵说到。
这个形容再贴切不过了,苏绣和浣清对视了一眼,深表同意地点点头。
有她们俩陪我解闷,时间过的快了许多。用饭过后,我便早早地换了伤药入睡,一夜好梦。
自在不拘地修养了几天,我便要告别尚仪局,前往凤鸣宫了。
这期间,宇文景阑又亲自送了次玉颜膏过来,还不容推辞地说“爷的女人至少不能破相”,我顿时羞得无地自容,那天在储秀宫情急之下说的话竟被他歪解成这个样子!
而他扒着我的窗台往里瞧的场景正好被浣清看到,她脸上升起的两朵红晕迟迟不褪,我便知道,仙子是真的动凡心了。
初到凤鸣宫,便被掌事姑姑厉声教导了一番,训诫了各项条规。我心上的弦也紧绷了起来,做事情愈发小心稳重。
皇后特许我在奉茶上当值,因此我拜了奉茶掌事涵官为师,学了如何选、煮、泡、敬,我忽然发现自己还是很聪明,多练习几遍便很快能熟悉起来。
我跟随诸位奉茶宫女进了殿,隔着珍珠垂苏帘便听见皇后在与一位女子说话,那名女子声若莺啼,想来不过二八年华。
我站在珠帘外,按照涵官所教,小心翼翼地煮茶,不敢有半分懈怠。忽然,听皇后着急问到:“阑儿怎么还没来?夏荷,你再去乾清宫催一催,让皇上赶紧放他过来!”
夏荷领了命,便打算往外走。与此同时,我听到宫门外传来一阵拖沓的脚步声,似乎尽力拖延着什么。夏荷扬起笑脸,便对皇后说:“娘娘,十三爷过来了!”
宇文景阑走到我身边,停了一下脚步。我抬头瞥了一眼,视线正好与他相撞。他的瞳孔里满是不解与愤怒,吓得我缩了缩脖子,连忙收回自己的视线。
“儿臣给母后请安。”
皇后顿时喜笑颜开,牵过那位女子的手,“来来来,我引见一下。这是咱们十三爷。而这位楚楚动人的姑娘,是咱们舅爷家的小姐,芳名素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