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室的寂静令人心里忐忑不安,我从刚踏入殿时,便跪在地上,如今腿部已经渐渐酸麻起来。罗络不时用眼角的余光来打量我,此刻她心中只剩窃喜了吧!
身后响起了嘈杂细碎的脚步声,平安带着小太监们查验回来了。
“皇上,奴才们将长春宫里里外外都查找过了,没有找到罗络姑娘说的扳指。有可能是男子用的东西,唯有这个。”他拿过小太监手中的托盘,掀开上面的布,里面赫然是我为宇文景睿绣到半截的寝衣。
“不可能!”罗络脸色发白地尖叫道。
张云静倒是冷静些,一味恫吓道,“平公公莫不是在徇私吧!欺君之罪是什么样的下场,你应该知道!”
平安毫不客气地回道,“容华这是说什么?奴才到长春宫时,特意请了暗卫大人们一同帮着查的,难不成皇上的暗卫也徇私?”
张云静吃了瘪,身子半塌陷下去,再不多言了。
“皇上,皇上!奴婢没有说谎,那枚扳指就压在婕妤的枕头下,求皇上相信,奴婢不敢欺君!”
罗络犹不死心地爬过去抱宇文景睿的大腿,却被宇文景睿一脚给踢开了。他极厌恶地摆手道,“拖下去!”
“皇上!容华救我!莲容华!”
张云静却并未替她求情,眼睁睁地看着她被拖下去了。
“皇上,这扳指是子虚乌有的事,婕妤妹妹跪的时间也太久了,您该让她起来了。”贤妃顺势提了这么一句。
宇文景睿清了清嗓子,慢慢走过来伸手扶我,他刚触碰到我的肩时,我便猛地将他的手给推了下去。霎时,他饱含怒意地瞪着我,似是要将我看穿一般,“朕还没问你合欢香的事呢?说!这合欢香是不是你的?”
我高昂起头颅,咬牙道,“不是说了吗?你以为是怎样的,就是怎样的!”
“…”
“你从来就没信过我,你倒是信这群女人的栽赃陷害!”我自顾自地点了点头,心中已经绝望到极点,“好啊!就按你心里想的说,这合欢香是我用的,自从进宫以后,我每次侍寝都要用这肮脏的东西。因为我不爱你,我恨你,我恨你到死!每一次你碰我,都让我无比恶心!行了吧!”
在场所有人的脸色都变了,站在远处的道晏接连嘟囔了三个“阿弥陀佛”。
宇文景睿颤抖着手抚上我的肩膀,轻轻拍了两下,语调极其轻柔的问,“那你告诉朕,谁碰你,你不恶心?是他吗?嗯?”
“你不一直以为是他吗?可惜了啊,他死了,烧死在大火里了!”
他站直了身子,向后趔趄了几步,大口大口地喘着气,胸口上下起伏,那狰狞的龙首更加明显。
“来人!把她给朕…关到慎刑司…”
贤妃、平安和道晏皆慌了神,道晏大步走过来,双手合十遏礼道,“皇上息怒,徐施主身负凤命,陪星已初现紫宸周围,切切不可如此为之啊,万岁三思。”
“她算哪门子的皇后!朕留她一命,已是格外开恩!来人!”
”不要!”一个稚嫩清脆的声音在大殿外响起,萤儿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了殿外,她哭着跑进来,一下子跪倒在宇文景睿面前,大喊着,“父皇!父皇!萤儿求您不要这样对母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