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以为宇文景阑是皇帝的宝贝疙瘩,在皇帝手底下把我救出来是件还算容易的事。我却不曾想,他揽了查案的活儿并答应皇帝三日之内必有结果,才平息了皇帝的怒火。
我跪了整整一个时辰,膝盖处已经磨掉了一层肉皮,看着那一大片淤青,我强行克制住眼眶中的泪水。宇文景阑见我走路一瘸一拐的,便“大发慈悲”,收留我在毓庆宫过夜了。
我原以为他会把我打发到厢房和小宫女们一起睡,谁知这位爷突发奇想把我留在仁德殿里。他是主子,我是奴婢,因此我只能趴在寝帐外的椅子上睡一会儿。
上半夜怎么着也不舒服,我换了好几个姿势,听到子时打更声过后,我才迷迷糊糊睡着。翌日醒来,刚睁开眼便看到了淡灰的帐顶,扭过头一看,旁边赫然是宇文景阑那张俊脸。
我吓得腾的坐直了身子,胡乱摸着身上的衣服,发现只剩下最里面的亵衣了。经过我这么一折腾,他也缓缓睁开眼皮,撑起胳膊好整以暇地看着我。
“你你你…我怎么会在这里。”我大着嗓门喊到,心早就扑通扑通跳个不停了。
宇文景阑掀开身上的被子,带起一阵风,里面夹杂着他独有的气息,“喊什么喊,你想让毓庆宫的奴才都知道爷这么怜香惜玉啊!”
我乖乖地闭上了嘴,麻利地爬下床找了个角落把衣服穿好。
“奴婢去请顺公公进来,奴婢告退。”我埋着头说完,不等他同意,便准备往外溜。
他却比我还快,从榻上窜下来抓住我的手腕,一个反转把我拉进了他的怀,“着什么急啊,你昨天那么累。”
“你说什么呐!”我气的憋红了脸,这皇宫大内里没有比眼前这位爷更无赖的人了,我使劲想挣脱他的禁锢,奈何力气跟小猫一般,只能放弃,“奴婢该回尚仪局了。”
“昨儿不都说了吗,陪爷查案子,爷可是因为你才揽了这活计的。丫头,别想跑!”
宇文景阑不过比我大两岁,却比我聪明伶俐多了,这一点从他查案子就可以看的出来。
他命宫正的人把司赞司上上下下带到毓庆宫,直接负责看管唐三彩的进殿候审,与其无关的只押在厢房。
我躲在屏风后听着,他倒是会恩威并施,让司赞的宫人讲出了此前不敢讲的,于是,三两下就找出了漏洞。
秦王将进献的唐三彩交给司赞司太监后,便由司赞太监负责看管,然后由司赞的宫人在六月二十八那天统一送到乾清宫。但是,中途又来了一拨秦王的人,以检查寿礼为由支走了所有宫人。
因为当时已经入夜,宫人们只瞧见令牌上刻着龙九子纹便让人进去了,而没有查验令牌是否是秦王的。如此疏忽,宫人们在审讯时自然必然不敢讲出来。
“你们确定看到的是真的亲王令牌?”宇文景阑摸着下巴,来回踱步。
“尚仪局是内庭主管亲王册籍的,奴才自然有幸得见过亲王令牌,上面的龙九子纹十分清晰,这绝不会错。”管事太监跪在地上低声泣道,“若不是秦王殿下的令牌,那一定是别的王爷的令牌,总之那张令牌一定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