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风雨于我而言刚刚开始。
他已经失去了正常人的理智,现在充斥在他心中的是那如何也掩盖不了的黑暗。
他像疯了的狼一般,撕裂了我身上所有的衣服,将我禁锢在身下。他的眼中充满了鲜红的血丝,发冠已经落了下来,头发凌乱已经没有往日的俊美与庄重。
“宇文景阑,你放开我!你这样,我会恨你一辈子的!”我竭力躲避着他炙烫的吻,一边不断挣扎着。
“那你就恨吧!”
我哭出声来,“你别这样,景阑,我对你心中一直都是有愧疚的,可我真的回不到从前了!”
他没有回话,而是直接攫住我的唇,我再也发不出声来,只能用最后残余的力气抵抗着,维护着我最后的尊严。我抬腿在他小腹处狠狠撞了一下,他终于有了片刻的停顿。
不知他是感受到了我发自内心的抵抗,还是神智终于清醒了过来,最终停下了动作,伸出手捂着脸痛苦地呜呜哭着。
我从榻上坐了起来,看着他哭的像个孩子一样。他本来就是一个还没长大的孩子啊,原是太祖皇帝和孝哲太后捧在手心里的宝贝疙瘩,头上又有皇兄罩着。从被册立为继太子开始,他的脸上去失去了往日的蓬勃朝气,违着心意地坐在乾清宫的宝座上面对世间万事。
他应是振翅翱翔在天际的鸟儿,如今却被锁在了皇城。这座皇城没能带给他无上的尊严,却剥夺走了他所有的快乐。
我想,或许太祖皇帝英明一世,在最后真的做了一个错误的选择。
浣清帮我找了一件合身的衣服,我匆促地换上了便要向外跑去。他知道我要去合肥通知宇文景睿,但他没有阻挡我。因为他相信,以我的脚力是赶不上那几名将领了。
我匆促赶回魏国公府时,那狼狈的模样着实将大哥吓了一跳,他拉着我苍白着脸色问,“木兰,你这是怎么了…”
“没事…大哥哥不用担心。”
“是谁这样对你的?”
我转身望去,三哥就站在不远处。本就是没有做到最后的事,我不想他们再为我担心,便呵呵笑了几声,“走路不看路,摔了一脚,没大事儿。我…我有点事儿,要出去一趟,还要哥哥们照顾萤儿。”
大哥呛了一下,细碎地咳嗽了几声,“你又要去哪儿?”
这一个“又”字令我有些羞愧,平常人家的女儿到了十七的年龄早已嫁做人妇、深居简出相夫教子,可我却三天两头地满世界奔走,与常理太过相悖。
“去就去吧,万事小心。”
我攥着自己的手指,咬牙嗯了一声,便到豫园去准备自己要带的衣物了。
我出发的时候,天色已经有些暗了,甚至有些富贵人家的门檐下已经挂上了辉映的灯笼。飞驰的马一路向西而行,风卷起我的衣角,耳边空留马蹄踏响声和猎猎风声。
宇文景睿的暗卫没有跟上来,这让我觉得很奇怪。缺乏了人保护,我最终放弃了夜晚出行,只能在白天赶路。
这样,我不得已用了十几天才感到合肥府。刚刚进了合肥府的地界儿,我便不由吃了一惊,这与我想象中的完全是两个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