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刻,我就用力推了他一把,怒视着他一字一字道,“我恨你,这辈子都恨你!我和他的事,不用你来管!”
说完,我便气冲冲地进了卧房,刻意“咣当”摔了一下门。谁知宇文景睿愈发无赖,死皮赖脸地跟了进来,一直围着我打转。我坐在高脚木椅上喝茶,他也自行沏一杯;我到书房看书,他也坐在一边翻书。甚至,我换衣服,他也钻了进来。
“你出去啊!出去!”我踢着他的腿抗拒到。
他却一把将我拽进了怀里,向下扯我的衣服,喘着粗气道,“我帮你!”
“你干嘛!那个不能脱,你要干嘛,宇文…”
我被堵住唇的那一刻,也终于知道他到底想要做什么了,只是为时已晚。我知道,门外便守着自己的人,可这种情况下,我也不可能喊的出口。
同金陵那一夜不同的是,他再也没有粗暴狠戾,而是温柔如春雨般。
一直到了子时,他才肯停歇下来。天气已经凉爽不少,夜里甚至有簌簌的风,但我和他依旧是大汗淋漓。
“不愧是木兰花,果然芬芳诱人…”他从后面贴上我,鼻子在我脖颈后蹭来蹭去,“木兰…”
我嫌弃他聒噪,用双手捂上耳朵,而他见状也尴尬地说不出话来,干脆不再烦我,很快便进入了睡眠。
夜深人静,偶有几声知了的残鸣,与风吹树叶沙沙声悄然相伴。
翌日清晨,宁王早早就到了我的卧房外,十分狗腿子地跟在宇文景睿后面,倒像是盛京不是他的地盘一样。我坐在铜镜前梳洗,听到他笑嘻嘻地道,“四哥,事儿办成了?瞧瞧这红光满面的,美人儿福果然难消受啊,四哥千万保重身体啊!”
宇文景睿白了他一眼,将擦完脸的毛巾往他身上一甩,“老九,你嘴皮子愈发溜了,瞧着你天生御史台的料儿。”
“四哥开恩,弟弟我还想多捞点儿油水银子呢,咱们宁王府虽然没您家大业大,也上下百十口人呢,去御史台那得罪人的地方怎么行?看在弟弟这几天尽心照顾嫂子的份儿上,也不能这么做是吧!“说着,他朝帷幕后我这边努了努嘴。
我腾地站起来,走到帷幕边噌拉开吼道,“谁是你嫂子!你别瞎说!”
他尴尬地挠了挠后脑勺,看着宇文景睿脸色不好,抿着唇低下了头。
一番梳洗后,我随宁王到了按察使司审案的公堂,布政使贪污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儿,没用多久,便定了罪。这项事儿不难,难的在后头,如何安抚百姓。
仅仅告诉他们,已经将贪污的官员收监问罪,是远远不够的,他们想的,是能够补偿他们什么。钦差杨大人是林远道一手提拔上来的,先是发了补助银,又挨个在坊中纡尊降贵地道歉,倒也挽回了一点儿民心。
杨大人的任务完成了,接下来就要看我的了。
我现在尚且和宇文景睿关系冷淡,真不知从何下手。因此,我决定先从宁王那儿探探口风,从而知晓宇文景睿为何会出现在盛京。
用晚饭的时候,我故意与宁王视线相撞,而他眼中的闪躲则说明,他知道我要单独见他。
夜色如墨,秋风阵阵,我拢了拢身上的披风,坐在外面的石阶上望着面前的一潭清水。宁王走了过来,但是脸上还带有疑虑,一步三回首地往回看。
他走到我面前,堆着笑道,“嫂子有何示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