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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梦靥

「叔叔,你来我家好不好?」一个约莫五岁的小女孩,在人来人往的大马路旁拉着陌生人不放,她知道,要是今天不带一个「叔叔」回家,她回去又要被母亲毒打一顿。

这个年纪的孩子,正常来说应该是要在幼儿园里快乐的学习,只有她在马路旁,不畏寒冷的帮自己母亲找人。

「叔叔没空!」男子用力的甩开她的手,自从上次跟这个小妹妹回家后,小妹妹的母亲全身一丝不挂的躺在床上,本来打着不吃白不吃的心情跟她翻云覆雨一番后一走了之,熟知小妹妹的母亲竟然狮子大开口,要他赔偿。

他本来不想理她,谁知道她却狠心的在他面前打自己的女儿,「妳这个笨蛋,叫妳找个人,找这么久,找到了还是没良心的男人,我生妳是做什么用的?」

「我下次不敢了!呜……」小妹妹躲在墙角,承受着来自母亲莫名的惩罚。

于是,他一时心软,养了他们母女一阵子,但平时习惯于一个人生活,突然间多了对母女要养,他的薪水也不够用。

终于等到了一个时机,他领到一笔奖金,游说这对母女去逛街买衣服时,他一个人悄悄离开,只是没想到事隔多月,小妹妹又找上他了,而且手法竟然一样?她是这样养大小孩的不成?

「叔叔,拜托,你如果不来我家我会被我妈妈打。拜托你来我家好不好?」眼看叔叔就要离开她的视线,她双脚一跪,哭着求他,只差没叩头!

看样子,这个小妹妹忘记他了,只是在他离开前后,到底是多少男人进去她家过?想到自己曾经当过人家「表哥」,他就有点不甘心,而且不知付了多少钱养她们。

「小妹妹,我去过妳家,」心一横,他心里决定去了结一切,「妳不用帮我带路,妳出去玩吧!我有事跟妳妈妈说,等月亮出来后再回家哦,知道吗?」他从口袋里拿出一千元大钞,塞到小妹妹的手中,见她点了头后,他才往她家的方向走去。

「又是这招,有没有别招啊?」大力的推开门,那如果女人手法一致躺在床上。

「唷!你来过啦?是意犹未尽吗?」女人一点也不觉得害羞,从床上起身走向他,虽然她不记得他是谁,但听他的口气,似乎是来过了。

「不要碰我!」男人一手挥掉女人欲伸手抚摸他的手掌,想到她不知摸过几个男人,心中愤怒就多几分,他不是爱她,只是不甘心,好歹他也养过她一阵子,她竟然不记得他是谁?难到他是她的一个过客而已吗?可恶!

「干嘛这么生疏呢?来嘛!是不是要复习一下呢?」

「复习?妳这个贱人!去照照镜子吧!现在会碰妳的除了瞎子不会有别的了!」

「你说什么?」女人最担心的莫过于年华老去,所以她冲进浴室照着镜子,仔细检查脸上哪里有多长出来的皱纹。

「不用照了,镜子是照不出心的,妳心里的邪恶已经反应到妳的脸上来,所以妳怎么照都没有用。」

「啪!」

「妳敢打我?」男人抚着滚烫的左脸颊,一副不敢置信的看着她。从小到大,没人打过他的脸,今天出乎他意料外的被掴了一巴掌,本来已经对她有诸多不满,现在更是愤恨不平。

「打你?只是刚刚好而已。」

「妳敢打我,妳竟敢打我!」平时不打女人的他,新仇加旧恨,一把抓起女人的头发,往镜子砸去。「妳竟敢打我,妳竟敢打我……」男人像是发了疯般,听不见女人的哀嚎声,死命的砸,把女人的头当球玩,一直到女人昏了过去,他才知道出事了。

「我没有错,错的是妳!」男人似乎被昏死过去的女人吓着了,头也不回地冲出家门。

等到月亮出来的小妹妹回家,发现进不了门,以为那个叔叔根本没来过,所以她母亲把她关在门外,处罚她今天办事不利,很快地,她找到一个较舒适的位置睡着了。

这种事也不是第一次发生了,每次她若没带叔叔回家,就会接受这种惩罚,有时还会有母亲的拳打脚踢,今天没打她,她还算是幸运的了。

只是,两、三天过去了,小妹妹始终进不了家门,即使她找到叔叔可以「交差」,按了门铃母亲还是不肯开门,小妹妹很难过,认为自己一定是做错什么事,母亲才会都不开门。

肚子好饿!还好有邻居的帮忙,小妹妹才有食物可以吃。

邻居都叫自己的母亲是泼妇,没人敢管她们家的事情,偶而偷偷塞食物给她还怕被她母亲发现,所以她都不敢拿,但这次她真的好饿,所以接受邻居阿姨给她的面包开始吃了起来。

就这样持续好几天,某个艳阳天的下午,一群警察帮她开了家门,但她立刻被带离现场,她只知道警察说她家很臭,不可以进去,还安排了新家给她住……

&&&

淳于萱惊醒,一张开眼就看见杜焰躺在为病人亲友所放置的沙发床。

难不成他一整夜都守在这里?

高跟鞋!

看着他手里紧抱着她的鞋,对于他这个「大儿子」,好感度加了几分。

倏地,他突然睁开眼,吓得她措手不及眼神一阵游移。

「我……我的鞋……」被发现直盯着人家看的淳于萱,只能假装不是看他,而是看高跟鞋!

他可是在医院里照顾了她一晚耶,虽然只是在旁边睡个觉,什么事都没做,但,睡在这张嫌小的沙发里,根本睡不好!

「拿去!」该死的她,一张眼就只想到自己的高跟鞋,微愠,用力把鞋塞还给她。

「其实你心地挺善良的,谢……」谢谢都还没说完,病房的门猛然被人推开。

「你怎么在这里?」进病房的人是杜成忠,佯装质问杜焰。

早在他们两个踏进这间医院时,就有医护人员通知他,托唐柄宪的福,之前为了找他的女儿,和医院关系打得不错,所以第一时间他就能得到消息;但因知道是他,所以放心地把她交给他照顾,故意留了一个晚上的时间给他们相处。

「我做事还需要跟你报备吗?」这对父子一见面就是剑拔弩张。

「你做事从来不跟我报备,但这次情况不同,她不是一般的女人。」杜成忠故意这么说,他就是要激他。

「呵!」真不要脸,年纪都可以当人家爸爸了,还妄想吃天鹅肉!

「辛苦你一晚照顾她了。」杜成忠看他的表情,就能猜透他在想什么。

「是啊,都照顾到床上了。」只不过是病床罢了。

「不,我们没有!」这番瞹眛的话,让淳于萱急于解释,「杜焰,你为什么要胡说?」

他知不知道,有可能因为他的胡言乱语会使得淳于晔身败名裂?若惹杜成忠不高兴,她的爸爸可能会被公司除名,亦或被公开贩卖公司资料的照片。目前淳于晔是以顾问身份调往南非分公司,这是对淳于晔能力的肯定……至少淳于晔是这样对她说的。

「萱萱,妳不用生气,我相信妳。」杜成忠不失温柔的说,让一旁的杜焰鸡皮疙瘩掉满地,「走吧!我已经替妳办好出院手续。」

「你要带她上哪去?」

「回杜家。」没想到他做老爸的要跟儿子报备。

「她脚磨破皮不能走路,我送她。」不由分说地,杜焰径自抱起她。

「你这是做什么?」语气严历,心里头窃喜。

「你这把老骨头,抱得动吗?」

「我可以自己走。」只是磨破皮而已,又没什么,而且被杜焰这么一抱,她觉得好热,都回温了,哪还有失温?

「闭嘴!」这是他们父子头一次有「共识」。

「那只好麻烦你。」杜成忠喜上眉稍,镇定地说着。

好的开始就是成功的一半,至少现在他肯踏进杜家了。

就这样,淳于萱任杜家男人宰割,跟着他们进了杜家。

「少爷!回来啦?」

「少爷回来了!」

「少爷!」

杜家的佣人见到杜焰回来个个喜孜孜,十五年没见啰!少爷都没变!

「你要带她去哪?」杜成忠并未阻止杜焰抱着淳于萱,只是…..他走的那个方向……

「你认为家里有多的房间吗?」杜家的房子采日式设计,分为主院和别院,主院里只有主人的房间,客人住在别院,主院和别院中间还隔着一个小型花园,杜焰不想让她住在主院,一进杜宅就往别院去。

「她以后是这里的女主人。」杜成忠这么说也没错,如果杜焰和她有结果,她就算是女主人。

「现在还不是。」杜焰将淳于萱缓缓的放置在客房床上,「我会通知妳母亲来照顾妳,妳好好休息吧。」

一路从医院到家门,淳于萱不发一语,被这么多人看见杜焰抱她,她羞红着脸,抓着被褥盖着头,无颜见到他。

杜焰以为她是因为他没带她进主院,而让她不高兴,他悻悻然地带上门,又和杜成忠在房门外大吵了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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