鸳鸯这边到了坤宁宫,余珊也急忙去见了一个人,这个人正是国师。
“为什么?为什么鸳鸯会没事?张太医为什么没有杀她?”
“因为张太医根本杀不了她,而且张太医根本不想杀她了,他已经知道鸳鸯的身份了。”
“怎么会?”
“因为鸳鸯提到了十多年前救过他之事,他便知道鸳鸯的身份。”
“怪不得他当初问我清河村有没有死过一个十来岁的小姑娘,我说没有,他又问我小时候有没有救过他,可是当时我说没有,他也就没有问了。难道那个时候他就怀疑了。”
“鸳鸯当时救的是一个老者,所以你说没有救是对的,他或许不想让你知道他蛊王的身份所以便没有追问什么了。你很聪明,一看到鸳鸯在便改了口承担了一些罪责,这样你就摆脱了嫌疑,张太医死之前本来想提醒鸳鸯小心你的,可是你的话正好圆了张太医提到你的事情。”
“张太医的指控明明可以让苏承元太子之位不保的,可惜明帝却在这个时候死了。”
“淑妃,你错了,张太医答应指控太子并不是想让明帝废了他,而是想绝了他对鸳鸯的念想,可当时明帝就想废了太子,张太医一时情急才杀了明帝。”
“明帝是被张太医害死的?”
“是,除了我谁也看不出明帝是怎么死的,正是因为张太医害死了明帝他体内的蛊才会那么容易因为我的引诱而失控。他看到瓶子里的血以为是你的还替你担心呢?可是他没有想到那正是我特意为他配置的夺命药,要想杀死蛊王根本就不可能,可是他千不该万不该有后人,而且这个后人还是毒女。历代蛊王哪有不想被毒王所救能有后代,可是他们同样也知道他们的后代会成为别人害死他们的毒药,刚开始他们可都是奔着长生去的。”
“那后来为什么他们甘愿将体内的蛊过继给下一任蛊王呢?”
“因为后来他们知道了生不如死是什么滋味,要想长生必须要经历蛊虫蚀骨的痛苦每隔几十年这种痛苦都会重复一次,有了一次就够了。”
“那么国师你呢?”
“我吗?当然也不例外,但是我喜欢长生。”
余珊望着国师内心竟然有了一丝害怕但她不想让国师发现,“我就知道张太医那样指控太子鸳鸯一定会将罪责都往自己身上揽的,真是可惜,我本来想等张太医害得鸳鸯不得不死然后在他临死之前让他知道鸳鸯的身份的,便宜他了。”
“张太医利用体内的火蛊害死了清河村所有的人,他也算是自食恶果死在了同样的方式上。淑妃,我答应你的事做到了,只是以后我希望你不要再来找我,你利用我替你摆脱了嫌疑,但同样也暴露了你我之间的关系。我的那个所谓的弟弟会起疑的。”
“我不明白你为什么还要留着周老板,蛊王不是已经找到了啊。”
“蛊王找到了,可是重生门的五大护卫还有一个没有找到啊,那就是中越护法,找不到中越护法,就集不齐所有的蛊,那么我还是要经历蚀骨的痛苦。留着周怀只是让中越护法以为其他护法的死都是跟找回毒女有关。不过,你放心,你既然不喜欢周怀,等我目标达成了我会杀了他的。”
“好。”
鸳鸯回到了宣政殿,苏承元正在忙着。“这么快就来了,朕还以为你会在淑妃身边伺候呢?”
“奴婢已经习惯了替皇上打扫书房了,就是不知道皇上敢不敢用奴婢了。”
“书房的火又不是你放的,朕不怪你。”
“谢皇上收留。”
“怎么了,朕怎么觉得你来朕身边是为了避风头的。”
“是,只有皇上可以帮我挡我不想见的人。”
“皇后为了避嫌不参与国政是不得随意传朕身边的宫人的,只是朕会在这里跟大臣议事。”
“没事,我不想拒绝皇后的好意也不想让她失望,至于其他人我就当做没看见。”
“那好吧,你就在朕身边伺候吧。”
苏承元自从登基以后一直都很忙,一连一个多月都没有踏入后宫一步,鸳鸯每日在苏承元身边伺候也感受到了苏承元对自己的体贴,每次尹太师来的时候苏承元总会给鸳鸯理由避开。
“鸳鸯,今日是皇后的生辰,你想和朕一起去后宫走走吗?”
“奴婢想皇后最想见的一定是皇上,奴婢就不用去了。”
“去年因为小公主出世宴会被打断了,朕曾今答应皇后会补偿她的,可惜今年因为国丧朕又失约了。”
“皇上,今日也是小公主的生辰呢,你也应该去看看小公主的。”
“是,朕该走了,晚点朕还有这么多奏折要批呢?这一个月以来你也忙坏了,朕也放你一个时辰的假。”
“奴婢不累,奴婢还要整理这些书呢?
“今日裕王进宫了,好像带了赵虎和飘舞。”
“多谢皇上。”
“快去吧,你知道去慈宁宫必经之路吧,一个时辰以内必须回来。”
“是。”
“小姐,幸好你平安脱罪了,否则我真的太对不起大将军了。”
“飘舞,我没事,你不用担心我。”
“小姐,你怎么能承认是你故意纵火的呢?这个罪名多大啊。”
“书房被烧,所有的意外太子府都脱不了干系,唯独有人故意纵火太子顶多算是个受害者。”
“小姐,你当时是顺了张太医的话了,可是你有没有想过他为什么要控告太子,小姐,你被王妈利用了,其实王妈和张太医认识,他们将太子的罪定的越大,小姐反过来就要承担更大的罪,王妈不仅要让太子脱罪还要害死你啊,小姐。”
“王妈和张太医应该不是一伙的,放火烧太子书房的是张太医,张太医放火烧书房是为了掩盖他杀了陈智,陈智应该是看到了他容貌变化。”
“张太医有张太医的动机,可王妈确实要害死小姐,小姐一定要小心她。”
“我知道了,飘舞,我会小心的。飘絮,外公已经不在了,其实你应该有自己的生活,赵大哥很好,我看他对你不错。”
“小姐,我答应大将军要护你一世周全。”
“飘舞,我如今很好啊,并没有什么危险,也只是被王妈利用了。你也知道我如今又多了一个身份,虽然我很不喜欢这个身份,但是我很庆幸你可以自由了,王妈就算想害我她也不敢了。”
“小姐,其实尹太师不是不想认你,而是大将军以他的三个子女相逼让他不要认你,尹太师对你并非无情,他只是无奈。我并不是想让自己有机会自由,而是小姐有了这个身份便可以摆脱大将军给你带来的牵连。”
“飘舞,从来都没觉得外公连累我,我很感激外公为我做的一切,也很感激你为我做的一切。”“小姐,飘舞的命是大将军给的,所以无论大将军让飘舞做什么飘舞都会做的,所以请小姐不要有负担。至于赵虎,我是不会考虑的,不管裕王当初选择救我的目的是什么,但明帝放过我多半是为了大将军的门生,可是我是不会将名单交给裕王的。”
“真是主仆情深啊。”飘絮的声音传来。
“飘絮,你怎么进宫了?”
“当然是皇上让我进宫的了。”
“飘絮,我们快走吧。”王妈在一边拉着飘絮的衣袖。
“娘,你害怕什么?你是皇上的奶娘,有谁敢拿你怎么样。”
“鸳鸯姑娘,是我对不起你。”王妈走到鸳鸯的面前道歉,可突然她从怀中拿出一把匕首刺向鸳鸯,飘舞见状推开了鸳鸯,并将王妈推倒在地,匕首插在了王妈的腰间,顿时血流不止。
“娘,你怎么样,你一定不要有事?”飘絮连忙抱住了王妈,失声痛哭,“来人,快叫皇上过来。”
王妈虚弱的躺在飘絮的怀里说不出一个字,很快苏承元赶来了。王妈见到苏承元有些激动可仍是说不出话来。
“奶娘,你怎么了,是谁?”苏承元见到王妈这样很伤心。
“皇上,是她们,是她们害死了我娘。”飘絮指着鸳鸯很恨的道。
王妈使劲抓住苏承元的手想说什么可就是什么也说不出来,“奶娘,你说什么,你是不是还有什么遗愿。”苏承元反抓住王妈的手问道。
“皇上,我娘最不放心的就是我,娘她希望我一直呆在皇上身边的。”
“奶娘,是这样吗?奶娘,你放心,我会替你照顾好飘絮的,从现在开始飘絮就是我的贤妃。”
王妈走了,她的眼角挂着泪水一直望着苏承元直到没有气息,手还是抓着苏承元的手。“奶娘。”苏承元跪在地上伤心的哭了。
“皇上,你要为我娘报仇,是她们害死了我娘。”飘絮指着鸳鸯和飘舞。
“皇上,这是个意外,是王妈她拿匕首要杀我的。”鸳鸯道。
“你胡说,奶娘很善良,她怎么可能杀你。一定是因为奶娘为了救朕让你顶了罪你怀恨在心,可奶娘只是被张太医利用了,是张太医要置你于死地而不是奶娘。你为什么要杀了她?”
“皇上,王妈是我失手杀的,跟小姐无关。”飘舞道。
“飘舞,你是大将军的死士,你当然要完成大将军的遗愿。”
“来人,将飘舞拉下去”苏承元道。
“不,皇上,求你放过飘舞,人是我杀的,求你放过飘舞。”鸳鸯一直跪到苏承元的面前。
“朕是不会放过杀死奶娘的凶手。”苏承元一把推开了鸳鸯。
“皇上,求求你放过飘舞吧,人是我杀的。”鸳鸯一直磕头求饶,头已经见血了。
“小姐,人是我杀的理应我偿命。”飘舞想挣脱侍卫的钳制拉鸳鸯起来可是根本就挣脱不了。
“皇上,求你放过飘舞,你让我做什么我都答应。我愿意交出外公赠送我的全部田产地产。”
“小姐,那是大将军留给你的,你不能为了我交出这些财产。”
“皇兄,这是怎么了。”苏子元和赵虎路过。
赵虎一见到鸳鸯的伤便很担心,“鸳鸯,是谁欺负你了。”
“皇兄,飘舞是我府中的下人,不知是不是她做错了什么?”
“她害死了朕的奶娘。”
“皇上,我娘是被鸳鸯害死的。”飘絮道。
“王妈怎么会死呢,刚才进宫的时候还好好的,这其中有什么误会。”
“裕王,是鸳鸯恨我娘害她。”
“王妈什么时候害过鸳鸯呢?”裕王问道。
“裕王,带着你府中下人离开吧。”苏承元道。
“皇上,是我害死了王妈,跟小姐无关。”
“再不走,朕现在就杀了鸳鸯。”
“飘舞,走吧。”苏子元道,“赵虎,还不走。”苏子元给赵虎使眼色,他们都明白苏承元既然放过了飘舞就不会对鸳鸯怎么样的。
很快尹栀香赶来了,她替鸳鸯求了情,苏承元没有说什么走了。鸳鸯依然到宣政殿当值,只是被分配到外面干杂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