鸳鸯和余珊一同出了宫,苏承元留在了皇宫处理明帝的后事,鸳鸯将发生的事都和余珊说了。
“是张太医害死了清河村所有的人,我早该想到的,都怪我,我应该早点举报他的。”
“余珊,谁也不会想到会有那么残忍的杀人方法啊,其实要说怪谁,我也难辞其咎,十多年前我曾今救过张太医,当时我以为他是一个虚弱的老者。”
“你和张太医说了你曾今救过他?”余珊小心的问道。
“是。”
“那他有什么反应,有没有一丝丝愧疚。”
“像他那种杀人魔王怎么会内疚呢?不过他显得有些意外,还提到了你,我想他以为是你让他暴露了行踪。”
“是吗?我倒是希望是我揪出的他。”
“好了,余珊,你也别自责了。杀害我们全村的凶手终于自食其果了,我想余伯父余伯母他们也该泉下有知瞑目了吧。”
余珊没有在说话了,她想到了张太医向她说明身份的那一刻她的心里有多恨有多痛,就像现在她面对着鸳鸯时的心情一样,明明她多么想杀了他们,可她也不得不忍耐。张太医是凶手,那鸳鸯又何尝不是呢?张太医灭了全村说到底是为了让鸳鸯不暴露身份而不是自己啊。
回到了府里,鸳鸯又回到了书房,今晚她一个人守着书房,她知道这个书房以后苏承元再也不会回来了,就让她再好好守一晚吧。
第二日苏承元登基大典太后跑到皇宫里大闹,说明帝本来打算要废了苏承元的太子之位立苏子元为太子的。她手里竟还拿着明帝赐给她的金牌,见金牌如见明帝,大臣们一时都不知道怎么好,倒是尹太师出来说话了。“皇上,先皇对太后娘娘情意你是知道的,但又不得不依照国法治了太后的罪,赐给太后金牌正是想让皇上赦免了太后的罪。”
“父皇对太后确实情深,朕自然要全了父皇的心愿,从今日起太后迁回宫中颐养天年。”
“皇上他赐给我金牌就是向我证明他要改立子元为太子的决心。”
“太后娘娘,皇上御赐的金牌是有至高无上的权利,但却没有另立新君的权利,请太后娘娘不要误会先帝的意思。”尹太师道。
“皇上他要接我回宫何须借他人之手,皇上身体明明很硬朗的怎么会突然驾崩,一定是你,是你害死了皇上,你怕皇上废了你。”太后指着苏承元道。
“太后一定是因为父皇离去伤心过度神思混乱,子元,你扶太后回慈宁宫休息吧。”
“是,皇兄。”
“子元,你糊涂啊,娘这是在为你争取啊,错过了今日你就真的跟皇位无缘了。”
“母后,父皇突然离去最放不下的就是你了,你伤心难过儿臣理解,只是今天毕竟是皇兄的登基大典,皇兄是父皇亲立的太子这是普天之下都知道的事情,父皇虽然疼爱我但却嫌我不够有担当所以至今连个王爷都没有封我,你这样会让皇兄难堪的。”
“子元,你父皇不封你做王爷是因为他觉得你注定会是太子啊。”
“母后,随我回去。”
“尹太师,为什么?为什么你要违背诺言。”太后所指的正是尹太师帮助了苏承元。
“太后娘娘,臣只是遵从先帝的意愿。”
“大将军刚死不久,尹太师就急于用皇后之位当见面礼相认鸳鸯这个女儿了吗?你别忘了皇上说过不让太子娶她的。”
“太后,我并没有打算和鸳鸯相认,因为我没有资格。”尹太师道。
鸳鸯是尹太师的女儿随着太后的离开并没有影响苏承元登基大典的继续,苏承元尊郭皇后为太后,尹栀香为皇后,尹蕙兰为贵妃,余珊为淑妃。
鸳鸯随余珊进了皇宫也就暂时跟在余珊的身边,她的身世虽然在大典上只是一个小插曲,但很快在宫里传开了。
“鸳鸯,我真不知道该是恭喜你还是劝你,我知道你一直痛恨你的生父的。”余珊道。
“尹太师怎么会是,他的地位那么高怎么保护不了我娘亲。”
“鸳鸯,若他不想保呢,我听说太后年轻的时候曾今为了尹太师放弃了太子妃之位,不知后来为什么又选择入宫了。”
“外公跟我提过,这个跟我娘无关,他说我娘是在太后入宫后才跟那个人有来往的。”
“也许是因为太后迁怒到你母亲身上了吧。你母亲被害连先帝都没有深究皇后的动机,我想这中间一定有什么隐情吧。”余珊说的正是鸳鸯所想的,大将军并没有说太多太后和娘的过节,不过她大概也猜到了。
“这些都过去了不提了吧,我还没有恭喜淑妃娘娘呢?奴婢给娘娘请安了。”
“瞧你,跟我还这么生疏。”
“这是礼数,礼不可废。”鸳鸯一幅正经的样子。
“鸳鸯姑娘,皇后请你过去。”一个宫女来报。
“鸳鸯,我想皇后是想认下你这个妹妹了。”
“我只是一个宫女。”
鸳鸯随宫人来到了坤宁宫,尹太师,尹寒轻,尹蕙兰都在,鸳鸯行了礼就低着头站着。
“鸳鸯,今天真是个好日子,我又多了一个妹妹。”尹栀香笑着道。
“奴婢还没有恭喜娘娘呢?奴婢恭喜娘娘母仪天下。”
“鸳鸯,我们都是家人你不必这样。”
“我是先帝钦定的戴罪之人,地位低微不敢高攀。”
“我姐姐是最善良,最孝顺之人,她知道你是父亲最大的牵挂,所以才请你过来,你不必这么不冷不热的,她毕竟是皇后。”尹寒轻有些看不下去了。
“寒轻,鸳鸯她心里有疙瘩并不是不敬皇后。”尹太师道,一向注重礼数的尹太师替鸳鸯说话,这让尹家三子女心中羡慕不已。
“鸳鸯,爹他是有苦衷的,是大将军拿我们三个人的安危相逼爹才不认你的。”
“栀香。”尹太师想阻止尹栀香。
“若不是太后说出了我的身世尹太师和我就不用这么为难了,尹太师刚好不想认女儿,而我也要让尹太师失望了,我从来都没有想过要认爹的。”
“鸳鸯,我怎么会不想认你的,只是当年都是我的错,是我不敢面对太后才将你娘藏在了城外,没想到竟然害死了她。”
“尹太师真是忠心,连娶个妻纳个妾都要禀奏。”
“太后当年毕竟是因为我放弃了太子妃之位,虽然我和她之间是个误会但心中总觉得愧疚,所以我答应她任何时候绝不会帮助太子。”
尹太师不能将真相告诉鸳鸯,因为这样的话,尹栀香他们同样会因为不得报杀母之仇而痛苦。当年念伊有孕时他才发现原来自己的三个小妾不是死于难产而是被人所害,凶手正是当今的太后,所以他才会不动声色将念伊藏在了城外。
“尹太师对太后还真是用心良苦啊,终身都没有娶正室。”鸳鸯道,关于尹太师和太后之间的事她还是听到了一些,她怎么能相信尹太师对太后无意呢。
“鸳鸯,请你说话注意一些。我父亲不认你并不是因为太后而是因为大将军,你要怪也应该去怪大将军。”尹寒轻道。
“外公有什么错,他只是维护他死去的女儿的尊严,一个不将自己妻女的生死放在心上的人难道还想让这个死里逃生的女儿喊他父亲。”鸳鸯尽力压制自己心中的恨和怒。
“寒轻。”尹栀香阻止了还要说话的尹寒轻,“鸳鸯,相必皇上那里还有事情吩咐你,你先回去吧。”
“是,多谢皇后娘娘。”鸳鸯退出了坤宁宫往宣政殿方向走,她不想回头不想跟里面的人有关系,但她的心底确实很难受。
“姐姐,你打算怎么安置鸳鸯。”尹寒轻特意留了下来。
“她是我的妹妹,我当然希望她能生活的很好,我会让皇上找个好日子恢复她尹府三小姐的身份。”
“姐姐,虽然鸳鸯是我的妹妹,但我的心是偏向姐姐的。皇上对鸳鸯有意不知姐姐有没有看出来。”
“我是感觉皇上对鸳鸯有些不太一样,若是皇上有意将她留在宫里也不是坏事,只是先皇有旨皇上就算有心也不能将鸳鸯留在身边了。”
“姐姐,先皇的旨意是针对紫阳郡主,一旦鸳鸯恢复了尹府小三姐的身份那就不一样了,到时候就算有几个大臣有异议也没有用,更何况多说大臣会看在父亲的面子上根本就不会提出异议的。”尹寒轻道。
“这样不是很好吗?”
“姐姐,你不知道,我和皇上很早就知道鸳鸯不是清白之身了,可是皇上从未将这个放在心上。姐姐,不用我说你也知道皇上待鸳鸯的心了吧。我知道姐姐想替父亲弥补鸳鸯,可到时候姐姐又会因为吃鸳鸯的醋而痛苦,姐姐,从来都是将痛苦藏在心里,我不想姐姐痛苦。”
“寒轻,谢谢你这么理解我。”尹寒轻的话提醒了尹栀香,不错,她是女人她也会吃醋,她也吃过尹蕙兰的醋,也因为吃自己妹妹的醋而痛苦。若是她连鸳鸯的醋也吃,她会更痛苦的。
“所以,姐姐,给鸳鸯找一个好的归宿吧,若是你提出皇上一定会答应的,毕竟他欠你的。”
“寒轻,你有没有觉得今天蕙兰太安静了。”尹栀香道。
“是啊,我也发现了,也许她得认清自己真的败了,自己一直看不上眼的鸳鸯竟然是自己的妹妹,她需要时间去认清事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