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景祺在看不到柳袁杰那如飞的身影之时,俊面陡然的黑了下来,长腿的猛的一伸,用尽全身的力气踹了一脚32号,只听铁柱,哐当哐当的响,可是,即使如此,却还不能解他心中的气,想着父亲的死,想着这么些年来,没有父亲的疼爱,母亲整日的以泪洗面,想着家族里的人嘲笑和欺压,他的心里就冒出万般的恨,千股的仇。
“聂新荣,你怎么可以走得这么快,这么洒脱?是因为害怕了?是因为知道我是单昊盛的儿子,知道我是找你复仇来了,纸包不住火了?你以为死了就可以一了百了吗?死了就能把欠我家的一笔勾销吗?死了我就能原谅你加诸在我父亲身上的痛吗?你以为死了,就可以解脱了?哼,哼哼……”寒景祺扯起嘴角笑了起来,伸手想提起他,最终手顿在空中两秒而放了下来,他知道不是自己心慈仁善,而是怕脏了自己的手,对一个背信弃义的人,他不屑。
“你就是自杀了,也改变不了,你老婆出轨,不爱你的事实。聂新荣,你以为死了真能一了百了吗?不,不能!就是你死了,你的头顶上还是有一顶大的绿色之帽;就是死了,你还是受世人的唾弃;就是死了,你也解不了我跟蓝哲翰心中的恨!哈,哈,多么可笑的事啊!聂新荣,你一直以为的事,居然发生的自己的身上。你的狗眼长哪了?难道你至始至终没有看出你老婆跟蓝江林有染吗?还是你急切的你去找你老婆问清楚?好,好,你要去问,就去吧,就下地狱去问吧!我想,你一家人都不配进天堂,像你这种阴狠狡诈、背信弃义的男人,怎么可能入天堂呢?你等着,在地狱之下,慢慢的看着,聂梦菲为你们承受的痛……”
“寒景祺,你想干什么?”宋子晖急匆匆的跑到门边就听到了从寒景祺嘴里吐出这么阴森恐怖的话语,像是子弹般的生硬。
他不由的骇了一跳,自己猜得没错,寒景祺的目的也是不简单的。
寒景祺勾起了惯有的深邃笑容,眯起了黑亮的双眸,像是慢镜头般慢慢的回了头。
宋子晖,似乎来得慢了一点!
“你,谁啊?”寒景祺勾起嘴角,淡淡的笑容全是不屑。
宋子晖微显稚嫩的脸上微显一愣,这样妖孽的笑容就像勾魂使者般,可是,心里涌起更多的是一种被忽视的难堪,他不认识自己吗?
微挺胸膛,扬起气势,有点稍大声的回到,“宋子晖!”
“宋子晖?”寒景祺慢慢的嚼着这个名字,然后,眸光一凝,浓眉一挑,“不认识!”说完,就当他是空气般的准备走了。
宋子晖心里咯了一下,自尊受伤,颜面无存。不过,只有几秒钟的悲伤时间,因为他还有更重要的事要做,还有更重要的事要问清楚。
“寒景祺,你不认识我没关系!”宋子晖用明显比寒景祺弱小的身板挡在了门口,“你认识聂梦菲就行!”
寒景祺看宋子晖的动作,微眯了眸光,站定,他倒要看看,宋子晖的爱能为聂梦菲作到什么程度。
他两手插袋,示意的挑了一下眉,一幅洗耳恭听的样子。
宋子晖看了寒景祺的气势,心里一慌,刚才的心中的气,被他那强大气场吸得一滴不剩,然而,他却不认输,为了梦菲,他一定不能退缩。
“你刚才那话是什么意思?是不是,你接近梦菲也是为了她手中的‘三连康’20%的股份?”宋子晖逼近了寒景祺一步。
“哼,宋子晖,你知道得还挺多的嘛?看来,聂新荣,还真有把你当最佳女婿来看了。只是,你凭什么呢?有钱,有势,还是有足以保护聂梦菲的本钱呢?”寒景祺抿起薄唇,刻薄的话语从那一条线的中挤了出来。
看着寒景祺那一幅高高在上如帝王般把下等人踩在脚下的邪魅、嘲弄的笑容,难堪,此时是宋子晖那稚嫩,白皙的俊面上唯一的表情。
“怎么?说不出来了?”下一秒,寒景祺陡然的凝起了笑容,重重的踏上了一步,如踏在了宋子晖的心坎上,惊得宋子晖腿颤抖了一下,有一种想要退的冲动,然而,他没有退。
寒景祺心里扬起了一丝的赞赏,看来,他对爱还比较忠诚,可惜,可惜,遇见了他跟蓝哲翰。
即使他们都不会爱聂梦菲,但是也没有宋子晖屑想的份,何况,聂梦菲根本就不爱他,他也不过是一种暗恋而已。
“这些都不重要!”宋子晖思索了半天,哽哽阻阻的最后像是给自己信心的吐了一句。
“不重要吗?宋子晖,想不到你还真会自欺欺人啊!不重要,那你说,如何给聂新荣办一个风光的丧葬?不重要,那你说,你如何洗涮聂新荣犯法的罪名?有钱、有势不重要,那你说,这些,你如何去办到,如何让聂梦菲倾心于你?你不是爱聂梦菲吗?为何连大声对她说,‘我爱你’的勇气也没有呢?”
现实残酷的语句,像诺大的冰苞一颗一颗的砸在了宋子晖那本就自卑的心坎上,他无法直视寒景祺赤裸裸的鄙视的眼神,跟他寒景祺相比,自叹不如。可是……
垂下的眼皮,猛的抬了起来,因为他记得寒景祺有他没有的一切,可是他的心不单纯,他是冲着‘三连康’的股份来的。
他也是想分一杯‘三连康’的羹。
他根本就不爱聂梦菲。
到H城一年的时间,跟那些名家闺秀,明星嫩模的花边绯闻,可以编写成了一本书了。如此一个花心,多情而浪荡不羁又多金的男人,怎么可能爱上一个家破人亡,落魄得如市井小民的聂梦菲呢?
“可是,你有那些又如何,你也不过是看在她手中持有‘三连康’的20%的股吗?你敢说,你是爱她,而找机会接近她的吗?”宋子晖双眸有一种被激怒的赤红。
“爱?”寒景祺扬起让人心里发毛的笑容,“她也配?”
“你到底想干什么?”宋子晖攥紧的拳,努力的控制着自己心中不断高涨的怒气。
“你不是已经看出来了吗?”寒景祺扬了扬浓眉,一点也没有要隐藏的意思。
“哼!”宋子晖怒极反冷笑了一声,“只是因为那股份吗?若是因为那的话,你寒董事长,不是多的是方法吗?何必浪费自己的精神去接近梦菲呢?而且每次都是在梦菲内心最悲伤,最空虚到崩溃的时候出现在她的身旁呢?”宋子晖,虽然心里因为跟聂梦菲的差距而自卑,却并不代表,他就是一枚傻蛋,“想要股份,你没必要掳她的心!”
在他的眼中,聂梦菲漂亮得绝世无双。然而,在寒景祺的眼中,还是太稚嫩,单纯了。因为跟他那些情人完全是两种路线的风格,既不花枝招展,也不妖娆魅惑。只是她的美,是一种绝世风华的耐人寻味。在他的心里,他自私的想着,希望世上的男人除了他之外,任何人也看不到梦菲的美。
“我有说要掳她的心吗?”寒景祺把笑容扬近了宋子晖,低沉的声音里一股意味不明的意图。
“你不会也是想伤害她吧?跟蓝哲翰一样?”宋子晖瞪在了眸子,白皙的脸上因怒气而嘲红。
“没错!我要猎她的心!我要她心甘情愿诚服在我的脚下!”
“猎心?”宋子晖把指骨捏得‘咯、咯’的直响,“猎了之后呢?”这才是他最关心的事,因为先前在蓝哲翰那儿,他很明显的看出了聂梦菲看寒景祺的眼神不一样,像他就是她的天,能为她撑起一切,那种信赖般的依赖,让他钻了空子。
“那是你关心的事吗?”一句话,把宋子晖无视到了极点,也不再看他怒气到崩溃的边缘,他早就见宋子晖把拳头攥紧了,可等了半天,他也没把拳头递出来,他可不想再等的准备走了。
他还有大把的事要做。
聂新荣的死,不在他的计划内的,心里有些后悔,这么早告诉他打击他的事。他一直以为,像聂新荣那样自私自利,背信弃义的小人,他的性格是懦弱的,贪生怕死的,怎么可能为了陈谷的芝麻烂事而自杀呢?
可是,计划打乱了,那又如何呢?
父债女还,不是应该的吗?一切不就是因为她的父母而起的吗?寒景祺在心里,这样的告诉自己。
可是,他自己也不明白,为什么要言惜阻止蓝哲翰呢?
真是因为男人那可怕的占有欲吗?
他摇摇头,不是的,绝对的不是的。
他只是不想让自己的玩具被玷污了,因为他有洁癖。
这样一想,他觉得想以通了。
他做事,就那样,毫不拖泥带水的。
“寒景祺,你混蛋!”如此不负责任的话,最终让宋子晖心中的怒气爆发了,他狂吼了一句,抡起拳头用尽全力的挥了出去。
看着饱含怒气的拳头砸过来,染着讥笑的眸子陡然变得噬血,单手出掌如风,迅速的变掌为抓像一只铁箍一样把那只拳头紧紧的捏住……
顿时,一股钻心的痛,溢满了宋子晖的四肢百骸,而且,他居然全身使不出一点的力气。
他却没哼一声,只是怒目圆瞪着寒景祺。
“宋子晖,你听着,我劝你,聂梦菲的事,你最好少管!要不然,我让你在H城连站的地方都没有!信不信?”陡然的,大手微一用力,只听风骨骼‘咯、咯’之响。
宋子晖痛得咧牙,咧牙的。
明明是带笑容高贵气质脸庞,为何让他从心生寒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