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下一片热闹。
君墨问坐在主位上,盯着弄影的房门,以他的武功,在花园时早已知道弄影在一旁偷听,只是他有点好奇,她会如何对待海棠。想到这里,一双狭长的眼露出些许妩媚,他一手支头,一手执杯,衣衫半开,很多男人大概都抵抗不了他的这番景象。
他生来不羁,从不在乎别人的看法与眼色,他只做自己开心自己想做的事。最感兴趣的是女人,对,不理朝政,专从各地搜罗各色女子,府邸不下百名姬妾,而整个府邸与皇宫一般,因为,只有他一个男人。但,在这个世间,他想守护的只有皇兄与无瑕,那些女人,呵,她都已经死了,其她女人又算得了什么?
此时,一个倩影映入眼帘。一身古纹双蝶云形千水裙,再披上一件白纱,光滑的后背,胸前的雪白隐隐约约,长发整齐地挽起一个蝴蝶簪,一支白玉簪子恰好地系住,两鬓的发丝顺着脸颊弯成一个好看的弧形,掩鬓流苏衬得她明亮高贵,神秘多彩。
原来,你不止可以纯白如雪,也可妖艳似火啊。君墨问玩味的.地笑了笑,你还有什么不为人知的秘密呢?
全场随着风弄影出来,慢慢安静下来,这是人嘛?这应当是天上来的仙女啊!众人想。“小女子风弄影,现为各位弹奏一曲今日殿上所舞之曲,望各位笑纳。”说罢,屈身,坐下,拨琴。
手指轻轻滑过,一阵琴声似随着风飞进耳里,衣袖宽松下滑,露出白皙水润的手臂,全场男人无不把注意力放在她身上,宋谦之远远望着台上似乎被一层层光芒笼罩着的弄影,狠狠揉了一下怀中女子的****,女子闷哼一下,不敢稍作言语。见到这一幕的海棠暗下眼眸,款款来到三爷旁边坐下,“怎么,见宋谦之这么快就找了坊里的其她姑娘,伤心了?”君墨问将杯中酒一饮而尽。“我早就应该知道会是今日的局面。”海棠攥紧袖中的手,眼中闪过一丝阴霾。正在抚琴的弄影一瞥,便将所有人的情态尽收眼底,心中不由一凉。那是海棠吗?真的是自己叫了十年姐姐的海棠吗?
“三爷的话若还算数,海棠愿意。”海棠边为他添酒道。
“哈哈,想通便好,放心,宋谦之的命,留给你。”君墨问魅惑一笑,又将酒饮尽。此时琴声慢慢停止,尾音似在大殿久久回荡。弄影缓缓起身,对着全场微微欠了礼,只见贺姨笑着上台,命人将弄影搀扶回房,底下瞬时一阵喧闹,“干嘛啊,爷还没看够呢!”“怎么就走了啊?”
“是这样的各位客官,听我慢慢讲来。”贺姨开口,“弄影既已成为踏霁公子的弟子,便是不可能服侍各位爷了,但是,谈一夜诗词歌赋还是可以的,良辰美景,美酒美人在侧,把酒言诗,可是难得的机会啊。老规矩,起价100两银子,各位客官可要把握好机会咯。”望着弄影离去的妖娆背影,这样的美人,坐着看一夜也是极好的啊,况且是无瑕公子的弟子,说出去也是件荣耀的事。
于是,竞价热火朝天地开始了。
“两百两!”“三百两!”??????“一千两!”不一会,便又直升两千两,然而,便也无人再出高价,那出两千两的官员得意地一笑,认为自己势在必得了。
“本王出一万两!”此语一出,众人皆倒吸一口冷气,吓得那个官员再不敢出声,一万两啊!要知道,五两可让一个平凡的百姓一家吃上一月,二十两可买下一座小院子,一万两银子,是什么概念?
“既然如此,请王爷移步到弄影房内,大人们也可挑其她姑娘共度良宵啊。”说完,贺姨便笑着退下了,一万两啊,真的是太惊人了。这可还只是聊天而已啊。
“恕海棠逾越,王爷为何要这么做?”海棠掩不住自己的愠色,一万两,足足是自己初夜的十倍,而她,风弄影,只是陪聊一夜罢了。
“因为本王对她感兴趣。”君墨问挑挑眉,毫不避讳道,“整个京城,谁不知本王最爱女人?”
“是,”海棠起身,转眼正巧见宋谦之将一女子横抱起走进一房,房门啪啪关上,再转眼,君墨问也已经离去。
没来由的孤独。四周热闹喧嚣,但她只有一个人,一个人面对这个喜新厌旧,丑陋,虚伪的人世间。
这时一个已经喝得那么醉的男人搂上她轻盈的腰肢,“哟???这不是海棠吗?来,陪爷好好耍耍。”说完便不断往她的脖颈上吐气,令海棠没来由地恶心。“对不起大人,海棠今日不舒服,怕是不能服侍大人了。”海棠努力地挣脱着,却忽然被一巴掌打到在地,“这个时候还装什么装啊!”男子恶狠狠骂道,“一个青楼女子还立什么贞洁牌坊?还真以为宋谦之爱着你呐,我呸!今日我就让你你知道知道,谁才是你的爷!”说完蛮横地将海棠扛起,扛进房内,海棠没有再掉眼泪。
周围连看他们的人都没有,一眼都没有。
海棠闭上眼,早就知道自己的身份,注定一辈子受人欺凌,低人一等,但至少之前,自己也是头牌一个,每夜陪客,还有点选择的权利。可是风弄影,你不仅没有帮我,还将我原有的一切都毁了,毁得一干二净!我现在就是个任人欺凌侮辱的青楼女子!而你,是高高在上的无瑕弟子,为什么!我原本也可以,不过是机会给了你!
海棠心中充满了仇恨,我一定要把一切连本带利地夺回来,站在高处俯视众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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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边,弄影回房后,换上一身高领千褶裙,她可没想要穿那一身去诱惑君墨问,洗去一脸妆容,坐在桌前静候。
君墨问不到半柱香的时间便到了,看到回复冷清模样的风弄影倒也不吃惊,径直关上房门,来到桌前,正巧弄影也刚好抬头,二人眼神在空中交织许久,才各自移开目光。“我好似没得罪过三爷吧?”“你竟敢在本王面前自称‘我’?”君墨问挑了挑眉,“作为无瑕公子的弟子,我想我可以。”“他是他,你是你,这怎么一样呢?”君墨问浅笑着。
“可是如我所见,你是个聪明的女人啊,下午时看了本王那么久的好戏,也不打算赔礼吗?”
“或是,”君墨问眼神突变凌厉,“如屋顶那位一般,看了一天好戏也不吱声?”一个茶杯忽然从他手中射向屋顶,眼皮却抬都没抬,屋顶立即破了一个大洞,一黑衣男子从上落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