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事新闻节目组办公室内。
温厚道又把头扭向了一名青年,不认识,忙道:“大海老师,你给介绍一下,这位是……”
……
……
一分钟。
两分钟。
三分钟。
所有时事新闻节目组的人员,温厚道挨个认识一遍,逮谁跟谁唠,可每个人说上几句话,立刻就换人。
这都什么节奏?
你妹儿的,你有毛病不成?
大海有些懵圈,作为一名主持人,他很有工作经验,出去采访时,什么人没遇到,可从没见过象温厚道这样的。
时事新闻所有节目组的人员,亦全都大脑思维跟不上温厚道的节奏:你小子干什么?刚跟我说几句话,没等我回应,又跟下一个人说话……
手拿着词稿,正心中想着措辞的张德才亦脑筋有些凌乱:你小子怎么回事?不是让我评价下你的诗稿吗?又跑去认识别人去了?
一圈下来,温厚道很满意,为了积分,也不在乎别人怎么看他了,凡正脸面是豁出去了,还有什么可在乎的?
“张老师,你看我这词有什么毛病,请你指点。”
温厚道忙活一通,终于回到了正题。
“那好,我就说说。”张德才指着词稿的第一句诗词道:“你看这第一句:明月几时有,就是一个病句!先说明月几时有,现在是什么时代,是科技的进代,谁都知道月亮不管是白天还是黑夜,都是永远存在,只是白天看不到而已。在说把酒问青天这句:青天是什么,是大气层,是稀薄的空气,有什么可问的?我们这个时代不比古代,还有一些鬼力乱神,现在要相信科学,遇事要问问自心。人类战天战地,已经飞出了地球,所以就没有必要问青天了……”
时事新闻节目组的人员,有些人感觉张德才说的对,有些总感觉张德才说的别扭。
尤其是大海,对张德才在心中的形象轰然倒塌:你这都说的什么啊,乱七八遭的,什么叫诗叫词?是在现实的基础上形成的一种很浪漫的文学形式,就你这么解释,估计什么诗词都是病句了。
温厚道没往心里去,关键这词也不是他写的,只是淡淡笑笑道:“张老师,你说的对,那么你认为应该怎么改?”
“这个么……”
张德才稍一沉吟,道:“就改为明月几时有,我今停杯一问之。这个问,自然问的是自己,要更好些。”
“对,张老师改的好。”温厚道很赞同,耳中又听张德才道:“再看下一句:不知天上宫阙,今夕是何年,我……”
刚说到这,时事新闻办公室的门一开,进来一上了岁数的大妈,一手拿着扫帚,一手拿着纸篓,显然是扫地而来。
嗖——
温厚道一个箭步窜了过去,道:“大姨,你可来了。这办公室的地上,全是碎纸,就等你了。你来的太及时了,我代表时事新闻节目组,感谢你。”
你姥姥的,发什么神经,你丫的有病不成?
所有时事新闻的人员,有些傻眼:一个勤杂工,本职工作就是扫地,收拾卫生,你用得着那么客气吗?在说,你代表时事新闻节目组?你是谁?在你没进来前,谁认识你小子?
扫地的大姨被温厚道这节奏弄的直懵,忙道:“你客气,应该的。”
“我这哪是客气,大妈你真辛苦了。”
温厚道笑笑,态度很诚挚,一句话过后,看看表,十点多了,得抓紧时间,一转身到了张德才身旁,道:“张老师,我还有事,改天你在指教我。”
说着,温厚道抽回拿在张德才手中的词稿,挥挥手:“我先走了,有时间再过来。”
话落,温厚道开门走了!!!
时事新闻节目组所有人员面面相觑,互相问道:“这小子干什么来了?”
“不是来请大海和张老师指点词稿吗?”
“不象啊,好象就是来撞个门,认识一下咱们。”
“也不象,认识咱们可以,没必要非得全认识吧,甚至连扫地的大妈都得认识一下。”
……
大海:这小子有些邪性,以后离他远点。
张德才:温厚道可能在文艺广播节目组,没人搭理他,到这找找家的感觉,弄了一首词找个借口,我还费劲巴力的浪费脑细胞找那首词的毛病,多余啊,看来是我多心了。不过那小子的词写的真不错。
温厚道出了时事新闻节目组,一转身,手拿着词稿进了法制频道节目组。
……
十分钟后,温厚道进了都市频道节目组。
……
京城电视台有员工二千多人,几十个节目,一上午,温厚道就没闲着,一个节目组一个节目组的拜访。
中午,温厚道该作节目了,终于消停了一小时,作完节目后,没回文艺广播的办公室,又继续拜访其它的节目组。
温厚道很急,速度,加快速度。拜访的人越多,积分越多。
所以,每一个和温厚道遇到的人,温厚道都要说三句话,一说完,不等对方反应如何,是立即就走,寻找下一个人。
什么事,即使自己特别不愿意做,但只要做习惯了,也就适应了,觉得没什么。
如推销员的工作,算是比较难的,尤其是新人,根本不敢和客户张嘴,感觉自己主动推销产品是不是丢份,是不是会让人看不起。
但只要鼓起勇气和第一个客户谈谈,不管成不成,就有了一丝经验,然后是下一个客户,感觉张嘴容易了一些,再一个客户……
这种过程不用持续不久,就会感觉和客户谈话很正常,没什么,推销产品,你情我愿的事。
温厚道的状态也是如此,随着拜访的人多,他的脸是越来越大,脸皮厚的机关枪都打不破。
下午两点,温厚道正热情高涨之时,助理郑恬恬找到了他,道:“温老师,刚刚台里下了通知,说你昨天在网上和陈老师的骂战,对京城电视台造成了很不好的影响,所以让你写检讨,并公布到网上。”
“台里指的是谁?”
温厚道问道。
“是马副台长,现在由他代理文艺广播的总监。”
“知道了,我现在就找他去。”
温厚道应了一声,根本不听郑恬恬的劝告,直奔京城电视台的六楼,马副台长的办公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