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同时一惊,这才感受到一股强大的灵力波动。
东方棋神识一放,叫起苦来,说话之人凭直觉虽没有筑基,但绝对是练气期大成的修士!一颗心沉了下去。
破庙背后转出一个昂藏大汉来,短打开襟,端得是仪表非凡。来人双眼扫过两人,两人都明显感受到一股压力。
马成智一见此人,失礼道:“原来是药王谷雄道友,贫道有礼了。”
“嗯?你居然认识我雄阔海?蓬莱阁的牛鼻子果然有些道行。”来人显得有些意外。
“雄道友说笑了,三派练气期修士中不识道友之人可谓极少。十年前,鄙师叔孙可真人与雄道友在三派夺宝会上有过一番交流切磋,师叔对雄道友推崇备至。”
“什么?孙可那臭......筑基成功了?”雄阔海一听这话,浑身不是滋味,强烈的失落感就袭上心头。当日那孙可与自己同为十三层顶峰修士,自己法器略胜一筹,想不到短短十年,人家就已经是筑基修士了。
“师叔于五年前筑基成功,正式成为筑基修士。”马成智老实答道。
“哼!”雄阔海冷哼一声,转过头上下瞧了瞧东方棋道:“可是你有五百年蛉须根?”
东方棋听他二人对话,心下稍松一口气,二人明显不是同伴。这雄阔海出现在此地,要么是路过,要么就是药王谷出来打探消息之人了,想来是后者居多。十三层修士虽然没见识过争斗手段,但自己有小家伙,倒也不用过份惧怕,只是不知这雄阔海来此多久了,刻意收缩灵力波动的情况下,想来也只听到了马成智那一声失态的叫唤。千万御剑门不要再来人呐!
“在下确有一株四五百年份的蛉须根。不知雄道友想拿何物作交换?”
听着这口气不小的话,雄阔海双眼一眯,盯着东方棋点点头道:“此事倒也不忙。”转而向马成智道:“听说御剑门和魔陀山扯上关系之后四处插手世俗之事,你们蓬莱阁怎么也大动凡心了不成?”
马成智有些心急,先前对那自称方齐散修的一番采药说辞在雄阔海身上可就糊弄不过去,道:“雄道友说笑了,只是贫道有些私事处理,却扯不上贫道山门。”
“好好,我就是问你,为何出现在此?”
“雄道友此言不嫌咄咄逼人了么?莫非我蓬莱阁得罪了雄道友不成?”
“废话!我自问你,跟你蓬莱阁何干?”他拿马成智的话又送了回去。
马成智一堵,滞了一滞,正想反驳,见那二人同时往天边瞧去,他顺眼看去,一团红影飞遁而来。
红影收剑落地,一女花枝招展笑道:“咯咯咯咯咯,几位道友请恕小妹迟来之罪,不知几位在此聚会所谓何事?小妹也想凑个趣儿,咯咯咯咯咯!咦,这位小兄弟面生得很,不知山门何处,长得真俊呐,可有了夫家没有?咯咯咯咯咯......”
又是一个练气期顶峰修士!东方棋听到这不伦不类的话,暗自头疼不已,早知道如此,说什么也不会来掺和!
“叶红姝!收起你那套把戏!你来此做甚?”雄阔海双眼精光暴闪,盯着来人道,似有不小忌惮之意。
“原来是御剑门大名鼎鼎的红娘子,贫道蓬莱阁邱禹真人门下马成智见礼。”
“咯咯咯咯咯,阔海哥哥来得,怎么小妹就来不得了?”她理也不理这马成智,说罢,又转向东方棋,作掩口羞涩模样道:“这位郎君,可还没有回答小妹的话呢!”
东方棋就那么起了一身鸡皮疙瘩,脑子飞快地转着,思考自己当如何行动,身上能用的法器可都是从御剑门弟子手上抢的啊!
“在下枯骨岭散修方齐,路过于此,见有一凡人无口鼻而能吐纳,无灵根而能聚气,在下少见多怪,特来此于马道友交流一番。”罢了罢了,投石问路吧!
此言一出,东方棋分明感觉到三人瞳孔同时一缩,他心下即明白,都是为这事来的!
雄阔海道:“好嘛!既然同是为此事而来,那就打开天窗说亮话,叶红姝,你们御剑门为何要如此大费周折找那‘异象之人’?你们蓬莱阁却又是为何?你小子到底是哪里的势力,也敢来插手此事?”他眼神挨个儿把三人扫了个遍,说道。
马成智叹了一口气,道:“雄道友明鉴,此事历经百年,想来在我们三宗门高层中应当是人人皆知的事了,道友不知此事,贫道心下倒还奇怪。”
“怎么?莫非你这牛鼻子认为本人消遣你们做耍?”说罢灵力一张,瞪着马成智。
马成智震得退了两步,道:“贫道不敢!”说罢,他看了一眼骚入骨髓的叶红姝,又道:“此事御剑门当最清楚其中缘由。”
“咯咯咯咯咯,阔海哥哥还是那般暴躁脾气。此事还真不算什么秘密,小妹倒也清楚,多年前魔陀山许以天大的好处,让我们御剑门在这豫州沧州界找此‘异象之人’,如此而已。”
叶红姝说完这话,三人齐刷刷看着东方棋。
东方棋把自己给骂死了!浑水摸鱼摸到自己身上来了,他也知道,先前所言无口鼻无灵根之人,三人哪里会信他。三人真要自己去找这人,那可真真冤枉,绝对众矢之的!
他心里暗急,表面却不动声色,微笑道:“说来也巧,在下却是数十年前,无意中听闻马道友谈论此事。今日恰巧再遇马道友,故尔忍不住见面调侃两句,在下一介散修,哪里敢言插手诸位贵宗门的事?倒叫三位道友见笑了。”
“咯咯咯咯咯......”叶红姝媚眼一转,娇笑道:“那倒真是巧得很了。不过小妹今日来此却不是为了此事。我御剑门先后有三名执事弟子莫名死去,小妹倒是为此事而来。”说罢,那眉眼就在东方棋和雄阔海身上转来转去。
“怎么?你御剑门几个小崽子死了就死了,还能如何?莫非你觉得是我下的手不成?”说着话,他就不经意地往东方棋瞟了一眼。
叶红姝也瞟了一眼东方棋道:“若阔海哥哥知道其中一人是我们御剑门白师祖的嫡系后辈,可就不会这么说话了。白师弟本身也是练气期十一层修士,和十层的罗师弟联手,我实在想不出谁能杀得了他们。若说是哪位前辈高人出手,那也不必经过一番剧烈争斗罢?况且这还是在药王谷的地界。你说是这道理不是,阔海哥哥?”
听说那人是“白师祖”的嫡系后辈,雄阔海也不敢再出言不逊,冷哼一声道:“你也知道是药王谷的地盘?什么时候我们药王谷任人进出了?我倒是要问问,你们御剑门如此频繁出入我们药王谷到底是何居心?”
“咯咯咯咯咯,这么说,当真还是阔海哥哥你动的手咯?”
叶红姝脸上那媚笑愈发妖冶起来,其余三人明显感受到气势就在她身上不停聚集,怕是随时要动手的打算。
马成智慌了,这两位实在是豫州修仙界练气期里头最顶尖的存在!动起手来波及自己可就冤枉了,反正他二人绝不会误会是自己动的手,练气期八层,一个打俩,干掉十层十一层?赶紧道:“如此没有贫道的事了,贫道不敢叨饶。”
“你休要栽赃到我身上,莫以为我雄阔海怕了你!”雄阔海自觉冤枉,却不愿输了场面,灵力暗提,气势也就聚了起来。
东方棋绝不愿放了这马成智走,怕他找上宇文风。这些人一个比一个奸猾,若怀疑自己是从宇文风处找上门的,那宇文风就危险了。虽自信宇文风很难出卖自己,但说不定老道有什么秘术让宇文风被迫说出自己就是那“异象之人”,可就麻烦大了。
心思一转,道:“马道友,你那师兄怎么还未回来?”
叶红姝和雄阔海二人心中一动,这牛鼻子还有师兄?难道是蓬莱阁的人动的手?就看向了马成智,看他如何说话。
雄阔海开口问道:“哼哼,不知道是你哪位师兄在此?老子就知道,你们这帮子臭牛鼻子都是阴人的种!”说话间,他还对孙可真人筑基成功耿耿于怀。这话同时也有那么点跟叶红姝解释的意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