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夏历一千三百五十三年六月,即大汉新帝登基,为新元元年,发生了一起震动九州的大事。大汉第一帅,九州第一将,征北王白启在战州北胡和大汉的边境小城内,遭到北胡大将宇文化的十万大军围攻,仅有一万兵马,小城内不过五千百姓的白启,虽奋勇死战,但在北胡大军不及伤亡的前提下,自损三万兵马,一天攻下此城。
但征北王府的铁骑得到消息赶来时,只看见满城的尸体和挂在城门上的白启人头,征北军悲痛下,只顾收得白启尸身,回到征北城。
白林嘶哑着声音说完事情的大概经过,此时的白家姐弟已经来到了密室当中,白家长女白风虽然已经知道了事情经过,但再次听到后,不免又红了眼眶,白山强忍着不让自己哭出声来,但已经泪流满面了。
而一旁的白火,当在白府门外听到白林亲口说出父亲战死的消息,他就已经开始冷静下来了,边听白山讲述事情的经过,脑中不断在思考。“大哥,既然父亲已经确认战死了,那么你本应该坐镇战州大本营,一来有你在,我们征北军还暂时起不了乱子,二来大哥从军一年,军事能力大家有目共睹,有你坐镇,北胡暂时还不敢轻起刀兵,毕竟为了杀死父亲,他们也付出惨痛的代价,战州一共三十万北胡军,最精锐的就属这宇文及率领的十万南军,一下子损失三万,也该让他们心痛一下了。”
白火的声音不带一丝感情,十分冷酷,瞬间让沉浸在悲痛中的白家姐弟清醒过来,白山似乎看不惯白火的无情,正要说话,白风拉住了白山,向他摇了摇头,示意他不要说话。
白林楞了楞,皱着眉头说道:“大军回来时,消息在征北城根本拦不住,刚好一周前,上卿秦回来代表陛下来我们这慰问,一直还没回去,当时他就说,让我们抬着父亲的遗体运送到不落城,让陛下为我们做主,集中州之力北伐北胡,替父亲报仇,毕竟只有我们征北军的军力还是不够的。”
“当时那驿馆的领事给我建言,征北军实力还在,元老大将坐镇,北胡就算来袭,也不是他们的对手。而且我们应该封锁消息,一路上秘密行进,就在不落城开始光明正大的行进,这样陛下就没有理由拒绝我们,免得半路上就被圣旨赶了回去。我觉得他说的很有道理,就带上大姐一起过来了,刚好你们也在不落城,便一道给父亲发丧好了。”
随着白林的话,白火的眉头皱的越来越深,最后摇了摇头说道:“不对,不对,此事有问题,哪有这么巧,父亲战死,上卿秦回刚好在征北城,一领事还给了相同的建议。别的不说,诸葛叔和庞叔就没有反对吗?”
“诸葛叔三天前接到边境有骚动,他亲自去视察了,庞叔带领商队前往北胡还未回来。”白林说完这句话,猛的停住,即使是将门出身的他也嗅到了一丝阴谋的味道。
白火轻叹一口气说道:“我想,整件事就是一个针对我们白家的阴谋,父亲战死,我和三弟在不落城,大哥和大姐带着父亲的遗体来到不落城,本来父亲战死,征北军必然大乱,现在又无我白家人镇守,难免有人会起异心,北胡已经动手,当然怕我们报复,极有可能先下手为强,唯一能看出阴谋能劝住你们的诸葛叔和庞叔都不在,天下哪有这么巧的事。”
三姐弟慢慢领悟过来,白山忍不住问道:“怎么可能,这九州谁敢这么针对我们白家,当我们白家铁骑是吃素的吗?以为我们大汉帝国最近二十多年没动兵,是好惹了吗?”
白火咬了咬牙,缓声说道:“如果,如果要对付我们白家的,就是我们这大汉帝国呢?”
“什么!这不可能!”三姐弟惊呼出声,白风第一个反应过来,身为女子的心细发现了白火话语中的意思:“老二,你的意思,是皇帝要对我们白家动手!”
“当今皇帝虽然今年才登基,但是已经把持朝政十几年,从这么些年他的一些政令,大力提拔寒门人才,加强了中央军、镇北军的实力的种种措施,不难看出,这是一个极有野心的陛下,对于大汉来说,百年前的九州乱战,虽然确定了大汉在九州第一的地位,但是却有极大的后遗症,多了征北、镇西、镇南、镇东四大异性王,我们这四大王府的兵力加起来可是皇帝直接掌控的中央军、镇北军的两倍,身为皇帝,能不忌惮我们吗?”
白火苦笑一声看着已经握紧拳头,满脸铁青的白林说道:“我征北军虽然在四大王府中最为强大,可我们要面对的敌人也最为强大,足足抵得上大半个帝国的北胡,如果这一切真是皇帝的计谋,那肯定还有后手,一是在征北军鼓动一部分人不服我们这些小年轻,二是我们四姐弟都来到了这不落城,难道还能全回去不成?要么留下一男丁,作为人质,要么使一皇子娶了大姐,这样,只要我们回去战州的人战死或者有变,他就能通过留在不落城的人质的名义掌控整个征北军,环环相扣,细思极恐。”
白林霍然起身:“混蛋,我征北军上百年镇守边关,为我大汉守国门,皇帝老儿竟然如此对我们白家,是我大意了,竟然中了计策,我们现在就走,应该还来得及。”
白火把白林强按下去,摇了摇头说道:“没用的,自从大哥大姐抬着棺材进了这不落城,我们想出去,几乎是不可能了,明日早朝,皇帝必会令我们姐弟四人上朝,听听那个时候对我们处置,就知道我猜的对不对吧,我倒希望一切都是我乱猜的,毕竟如果是真的,这个局,无计可破。”
白林重重的点了点头,握紧的拳头不仅没有松开,更紧了几分,白山迷茫的看着三个哥哥姐姐,他不知道此时此刻应该说些什么,做些什么,白风略带深意的看着白火,似乎看出了白火眼神中的决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