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水似笑非笑的看着难得一脸真诚的白火,饶有兴趣的说道:“哦,我师兄可是在北胡,也称的上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你凭什么认为我会加入征北军,难得就因为我现在的命掌握在你手机吗?”
白火摇头:“当然不是,因为你之前在讨论北胡和你师兄时,没有半点敬意,这根本不是一个师弟对师兄做了一件大事该有的态度,而且,宇文化和耶律家不合,连我们征北军都知道,他抓了你,自然是想向你师换点好处,可是。”
稍微停顿了一下,白火笑道说:“他怎么知道你是莫问天的师弟了,不可能是你自己宣传出去了,如果是这样。你早就去投靠你师兄或者其他人了,怎么还会在宇文化的地盘。那就很明显,这个消息是你师兄故意透露出来给宇文化的,目地就是让你被抓。”
任水默默的点了点头:“当宇文化向师兄要挟的时候,我师兄再拒绝,我恐怕就难逃一死了,的确,这都是我师兄的计谋,你说对了。”
看了一眼一脸微笑的白火,任水思考了一下说道:“你们征北军值得投靠的人,不算你,就只有征北王白林和战帅白战,白林只有勇武,不堪大用,白战统兵的确可称得上天下无双,但是他本身的才能就足够了,并不缺我这个军师。”
“至于你。”任水没好气的说道:“以前就知道你是个花花公子,即使今日看来十分不错,那也就是以前先入为主的感官太差了,并算不得什么,你连我本事有多少都不知道,就要招揽我,总不能光凭我师兄是莫问天这一点吧。”
白火像狐狸一样笑道:“本来不知道你有多厉害,现在我就知道了,你师兄这么想弄死你,很显然,他知道你不会加入北胡,又有足够的才能让他忌惮,加上你和你师兄的关系,他的布局你怎么可能知道,说明这一切都是你的推测。你不过一介书生,我们征北军的情报网这么大,都没有推测出北胡真正的意图,倒是你推测出来了,嘿嘿,即使有几分你对你师兄的熟悉在,但也足够说明你的才能。”
任水无奈的说道:“你真是将小聪明发挥到极致了,观察这么细致,好吧,好吧,你说说,二殿下大人,你的野心,或者说,你想要的是什么。”
这是愣住的反而是白火了,想要的是什么,低头思考起来,任水也不急,继续喝着茶。过了一会,白火抬起头来,嬉笑的说道:“以前,我就想做个花花公子,我也做的了,整个天下都觉得我不学无术,败坏了白家的家门,我才不管那么多,不用在军营里看着他们打打杀杀,能到处调戏下小姑娘,吃好的,喝好的,每天好好玩就行了,不用担心以后怎么办,毕竟白家家业这么大,养我一辈子还是够的。”
一旁的成句和库尔勒急了,他们也看出来,白火是想招揽任水,任水也有这份才能,但是殿下,你说的这都是什么呀,这哪是招揽人呀,这是要把人吓走呀!
任水放下茶碗,认真的问道:“然后呢。”白火继续嬉皮笑脸的说道:“嘿,你别说,即使我爹把我赶了出去,在中州学院我一样过的横行霸道,没人家世,我就用拳头打出来,一样过了三年吃好的,喝好的。玩好的,我那个时候才懂得,拳头真的很厉害。”说完还比了比自己的拳头。
就在成句和库尔勒以为彻底没希望的时候,白火慢慢收起了笑脸,有些哀伤的说了一句话:“后来,父亲战死了。”成句和库尔勒也不免有些不自在,在征北军上下,没有谁可以讨论白启可以很正常的。
“那个时候我才懂得,原来,自己还是不能一辈子的无忧无虑,什么都不管,那时候我才想到,父亲即使没战死,也终于一天会老去,那个时候,我们一样失去了一直在保护我们的大山。”
“我一直觉得,白家有大哥继任,我也从来没有想要跟大哥抢征北王的位置。三弟天资聪慧,大姐稳重。他们都可以帮到大哥,即使都不行,这不是还有白战吗。虽然我和大哥都不喜欢他,但是不能否认,有他在,征北军不会有事。”
“后来我听北胡流传过来父亲最后战死时候的场景,我震惊了。”白火看着任水,十分认真的说着:“父亲将白字战旗背在自己身上,带着最后不过一百人的杀神骑,指着前方数万北胡骑兵,就说了一个字,就慷慨赴死。”
成句和库尔勒以及十几名亲卫都有一种自豪感油然而生,就连任水也肃然起敬,他也是战州人,对这位战州的大帅还是充满敬意的。
“后来我明白了,这就是父亲所追求的,身为武将,马革裹尸就是最好的归宿,战死沙场才是最大的荣誉。后来我翻开白家家书发现,白家自百年前镇守战州以来。四代二十三名男儿,全部死于战场之上,无一例外!”
白火十分骄傲的说出这句话,所有人都震惊,这是怎样的一个家族,所有人仔细回忆,的确没有想起哪个白家男儿是寿终正寝的。
“所以,我想通了,身为白家男儿,我的宿命从出生那一刻就已经决定了,我白家,二十三名先人,皆在白字战旗之下战死,他们能死,百年来征北军的战士能死,为何我白火不能死!”
霍然起身,白火大声说道:“我白火,此生,别无他愿,唯求战死沙场,方能不愧对我白氏先祖!”
一言出,满堂惊,任水看着这个男人。这是怎样的一个男人呀,向死而生之志吗,很好,这个男人,能当我的主公,让我也向着死亡出发吧。
任水起身,后退一步,恭恭敬敬的弯腰行礼:“鬼谷弟子任水,拜见主公。”白火同时退一步,弯腰行礼:“请君助我完成所求。”
水火本不相容,却在两个年轻的男子身上出现了共同,看着两个相对行礼的男子,在场的人并不知道他们见证的是一场流传后世的会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