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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得寸进尺

聂磐看着侯武彦,眼睛眯了起来。

耍横?李百发尚且不惧,你算个什么东西。

“对不起,此事恕难从命。”

什么?

一群入门弟子俱是脸露讶色,没有听错吧,这聂磐竟敢顶撞师兄?

这小子……还真是凶悍啊。

侯武彦脸露戾色,泛起冷笑,看向聂磐,缓缓道:“我再说一次,练习白鹤拳,你听,还是不听?”

聂磐平静的回视,摇摇头,道:“不练。”

“有种!”侯武彦勃然大怒,蹬蹬蹬几步踏至聂磐身前,居高临下看着他,伸出一根手指指着聂磐的额头,道:“你知道你这算什么吗?欠管教!目无尊长,不听教诲!今儿个,我就好好教训教训你,让你知道什么叫规矩!”

侯武彦扬起手,对着聂磐就要扇下去。

聂磐身形未动,双膝略弯,后背微不可查的弓起,泥丸宫处,一丝淡淡金芒透出。

“住手!”

就在此时,杜凡窜至二人身边,一把抓住了侯武彦的手臂。

“侯师弟!不要冲动!”

转头看向聂磐,道:“聂师弟,不管怎么说,你也不应该顶撞师兄。武道一途博大精深,就算你练的是水牛拳,也不该就此局限住,其他的功法,一样有借鉴之处,你何必如此?”

杜凡的脸上不乏真诚,聂磐犹豫了一下,还是点了点头,道:“杜师兄说的对,那我就习练白鹤拳好了。”

侯武彦放下手,冷笑一声:“我还当多有种,原来是孬种!若非你还算识时务,今日我必让你知道顶撞我的后果!”

“好了,你也少说几句!”杜凡推了侯武彦一把,皱眉道。

侯武彦又瞪了聂磐一眼,悻悻的走到了一边。

“哥,他是坏人……你,你为什么不揍他?”一边默默看着的聂峰,忽然伸手指着侯武彦说道。

侯武彦脚步一顿,差点一个趔趄。一众入门弟子先是愕然,旋即掩嘴而笑。

真是个傻子啊。

杜凡也笑了,摇摇头没有说话。

聂磐走到聂峰身边,默默他的脑袋,认真的道:“小峰,世上坏人很多,打是打不完的,只要不欺我们太甚,可以原谅他。”

“说什么呢!!!”侯武彦怒视聂磐,聂磐丝毫不理睬他,只是对聂峰道:“小峰,哥哥练拳,你愿意练就随我一起,不愿意就在这玩,不要乱跑。”

聂峰答应一声,聂磐点点头,走到杜凡身前,道:“还请杜师兄指点。”

杜凡擦了把汗,心想掌门派自己教他,若是与侯武彦发生争斗,无论伤了谁,都不好说。便赶紧将聂磐拉到一边,传授他白鹤拳。

聂磐早就看过白鹤拳,此时经杜凡一教授,立即融会贯通,没多会功夫便已经学会。

杜凡不由惊讶,心想这聂师弟果然是练武奇才,悟性竟然这么高,怪不得掌门对他青睐有加。

一边侯武彦看着聂磐这么快便学会白鹤拳,不知为何,心中恶感更深,只觉得怎么看聂磐都是那么不顺眼。皱紧眉头立在一边,一言不发。

聂磐练了几趟白鹤拳,越发感觉到与自己的水牛拳格格不入,两者一轻灵,一厚重,根本就是南辕北辙。

但聂磐却也有些收获,起码熟知了白鹤拳的套路,若是遇到修习这套功法的对手,应对起来就有所准备。

通过两相比较,聂磐发现了两套拳法的区别。

白鹤拳的招式中,许多动作并无太强实战之用,大多是用来感悟形与神合之用的,这样的确更容易凝气,聂磐在练习时,都感觉自己凝聚真气比练水牛拳时稍有加快。

但水牛拳却显然更加精深,一招一式,都暗合实战至理,所有的招式动作,可以将身体没处部位都锻炼到,若是仅以打基础而言,不论修行速度,水牛拳显然比白鹤拳强了数筹不止。

聂磐不由皱眉,能否将两者结合起来,同时拥有快的修行速度,还可以打下坚实的基础呢?

想着想着,他一记白鹤拳练完,下意识的接了一招水牛拳,结果脚下一个趔趄,差点摔倒在地。

不行。

聂磐摇了摇头,若只是招式动作,可以接续,但若是形与神合,两套拳法的意境完全不同,根本不可能融为一体。

那么……能不能取两套拳法的长处,创立一套单独的功法呢?

恐怕很难……聂磐只是一想便放弃了,根本没有任何头绪。

“杜师弟,侯师弟!我听说你们这新来两个人,不错嘛,又壮大了!有没有兴趣,让这帮小子们再切磋一下啊?”

聂磐正在沉思,忽然被一个声音打断,他抬头一看,只见两名前代弟子带着七八名入门弟子来此,说话那人中等身材,看面相有二十七八岁年纪,一脸笑意的看着杜凡和侯武彦,只是那笑容中,有些戏谑的意味。

看见此人,侯武彦脸色顿时沉了下来,就连杜凡神色也有些不高兴。

“徐宝来,你手下新弟子不必修炼,我们却没功夫陪你!请你离开。”

杜凡上前一步说道。

那徐宝来哈哈一笑,道:“怎么,上次被打怕了不敢么?可侯师弟不是说,一定要赢回去么?难道你们说话是放屁,可以随风而散吗?哈哈哈……”

侯武彦脸色铁青,怒声道:“胡说什么!有种你带他们去找亲传比试!都是一群废物,就算赢了,又有什么稀罕!”

侯武彦这话一出,在场的所有入门弟子俱是脸色微变,因为他这一句话,等于骂了所有人。

聂磐却是脸色不变,他对这些争论完全没有兴趣,略听了几句,就转而继续琢磨起了刚才的想法。

徐宝来一脸得意,拍了拍身边一名入门弟子的肩膀,道:“石万,看来你们的侯师兄是怕了,上次你把他的人都揍了个遍,让他脸上无光啊。”

那名叫石万的弟子高高瘦瘦,也是一脸得意,挑衅的看着侯武彦那边的入门弟子,满脸不屑。

“徐宝来,你不要欺人太甚!”侯武彦怒道。

“哈哈,同门切磋而已,哪里有欺人太甚这么严重,莫非侯师弟你输不起吗?”

“够了!”杜凡冷喝一声,道:“徐师兄,我们还要指点新来的弟子修炼,请你们走吧。”

徐宝来视线落到了聂磐和聂峰身上,尤其在聂峰身上多看了两眼,然后笑道:“指点?何必这么辛苦呢,不如由石万来指点一下他们如何?光是空头言语,哪比得上实战有效?石万,不如你去和这两位师兄弟玩一玩?”

石万点点头,跨前一步,冲着聂磐和聂峰傲然道:“请两位指教!”

看他的架势,竟是想让聂磐和聂峰一起上。

侯武彦脸色难看的像猪肝一样,正打算说话,徐宝来笑道:“我这石小师弟,已经快要突破凝气一层,同时指点一下这两位,也不算辱没了他们。”

听到这话,侯武彦和杜凡脸色猛变,不敢相信的看了一眼石万。而那石万更是面带得意,一脸倨傲。

竟然快要凝气了……这么短的时间,武道修习又很艰难……怪不得徐宝来这么嚣张,此子天赋,怕是比亲传也不遑多让啊。

“呵呵,张长老这次都有些走眼,竟然没有选中石万师弟,不过这样也好,三年后小比,在下恐怕是要沾石师弟的光,得些好处了。”徐宝来看着杜凡和侯武彦的神情,心中更是爽快,言语越发的阴阳怪气。

聂磐看明白了,这徐宝来怕是和侯武彦杜凡二人有些过节,是以一直找他们麻烦。坦白说,聂磐有些看不惯徐宝来的做派,那石万嚣张的样子也让他有些不畅,但是他却并不愿因此替侯武彦和杜凡出头。

他是来修炼的,不是来打架的,况且聂磐觉得自己树敌已经不少,实在不愿再招惹谁。

“聂磐,你和你弟弟,与这位石师弟切磋一下!”侯武彦忽然说道。

聂磐眉头微皱,摇了摇头,道:“我没空。”

侯武彦一滞,脸颊一阵抽动:“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

聂磐理也不理侯武彦,牵起聂峰的手,转身就走。

“你站住!聂磐,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侯武彦怒喝道。

杜凡也微微皱眉,虽然他讨厌徐宝来,但也希望挫挫他的锐气,方才听聂磐已经凝气,他心中就存了希望,也许可以打败石万,为自己争口气。

“哈哈!侯师弟,这位师弟好大的架子,似乎不听你管教啊?怪不得你手下没有一人是我们石万的对手,都是如此不听教诲,怎会有所进境?杜师弟,你们俩这个教导的手段,委实太差了一点。”

侯武彦看着聂磐的背影,眼中要烧出火来,听到徐宝来的讥讽,他更是勃然大怒,脚下一动,双臂一展,便追了过去。

侯武彦入门三年,习练的是武道,如今乃是凝气二层的修为,自忖对付聂磐是手到擒来。此时心中震怒,加之本来就对聂磐余气未消,下手就狠了些,誓要给聂磐一些教训。

聂磐听到身后传来风声,本能的脚下一顿,将聂峰揽到身前,腰身微弯,脚下一旋,双拳朝后捅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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