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应该是梦吧。
安晓已经离开一年了,她的笑她的样子,却在我心里生根,发芽。
梦里严明月一脸嚣张,威胁我离开顾轩。旁边是无尽的黑暗,还有几个男人的脸上带着猥琐的笑,还有安晓的哭声。梦里我和严明月很激烈的争执起来,好像吵了很久很久,她气急败坏地甩门走开后,那些男人像饿狼一样扑向我和安晓,尽管从小就学习跆拳道,因为近一天的囚禁滴水未进,还要保护安晓,纵然我拼了命,却还不是他们的对手。不知打了有多久,直到我我听到安晓的惊叫:“阿湘!”
等我回过神来,才看清安晓挡在我身前,胸口插着一把明晃晃的刀子,正入心脏。
那一刻好像全世界都静止了,只剩下安晓的血,漫天的腥红。
从未有过的一种惊慌,我搂着安晓只剩下自我安慰:“晓晓,晓晓,你别吓我,你坚持住,我带你去医院你别吓我。。。”
安晓很努力地笑着,鲜红色的血顺着她的嘴角慢慢滑下来,她拉住我颤抖着给她擦着血迹的手,很费力的说着:“阿湘。。不哭。。和你做。。。做朋友我从来都没有。。后悔过。。答。。应我,好好活着。。。”
无尽的黑暗里,安晓的手从我脸庞滑落,躺在我怀里的她,再也没有醒过来。无边无尽的黑暗里,只剩下我撕心裂肺的哭喊。
那天,是安晓十七岁的生日,她死在了我的怀里。而失去理智的我完全不记得自己做了什么,只记得到最后,我的手上全是血,十六岁的我就已经背负了血债。
尽管时隔一年,换了无数个心理医生,我还是忘不了安晓,忘不了她嘴角含血的微笑,忘不了她挡在我身前的身影,也忘不了严明月那张嚣张的脸。
窗外忽然雷声大作,我惊醒的时候房间的灯刚好被打开,映入眼中的是房东担忧的脸。
“做梦了?”房东坐在我床边,帮我擦掉脸上的冷汗,叹了口气说:“安晓已经走了一年了,该忘的就忘了吧。她也舍不得你为她变成这样,她以前和我说的最多的就是你,说你对她的好,能遇见你是她的幸运。”
“谁也不想发生那种事的,唉。。。”房东的叹息伴着倾盆而下的大雨,像一把锋利的匕首,一下一下,凌迟着我的心脏。
自从安晓出事以后,只要看到血,心脏就会不可遏制的疼。
房东见我平静下来关了灯走了出去,房间里又恢复黑暗,而我的眼泪,在无尽无休的黑暗里肆意汹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