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李玄穿在身上的是一件儒家长衫,学子们入学以后都会换上这样一样衣物,也就是向世人说明,从今日起,我便也是一个读书人了。
虽说如今大宋已不讲究那么多古礼,近些年间,国内一直呈富贵之态,学子们也都逐渐的换下了这种较为朴素的长衫。不过一些家族却依然守着这样的古礼,人总不能忘本的好。不过外表也是力量的一种,毕竟你出去穿这样的长衫,确实很难得到别人的尊重,更别谈什么一展心中抱负的话,所以成功每一步都是极为重要。
这种利息为上的思路自然为老一辈的所不齿,但没办法,这个社会已经变了模样,就算有心去改变,最后也只是徒劳功,只有尽量管好自己分内的,老祖宗的东西哪能说忘就忘啊。
男子头上的冠,向来极具讲究,束发而不乱,衬威而不扬,端庄二字最好不过。李玄虽然只有十五六岁的年龄,然而头发却是一直留着的,平日里也只是做一些简单的修剪,一头长发刚好披肩。
古时君子向来极具重自己的仪表,发冠之类的都对自己有着严格的要求。传闻孔夫子有弟子名路,在出师之后便去往卫国担任了宰执,不幸的是卫国出生了叛乱,当时叛军冲进了皇宫之中。而大臣们和君主则毫无戒备,当时情况真是十分危急,不过路却镇静了下来,最快的时间便召集了皇宫的侍卫。春秋时的读书人却和现在不一样,成为一个对自己对国家有用的人,必须通习六艺,下马能后运筹帷幄于朝堂之上,上马便能挽弓射箭。而路作为孔子的弟子,各个方面自然是极其出色。不过叛军人数也是超乎想象,路当既便决断自己独自断后,让君主先撤退。不过英雄也向来是悲剧,当路身边再无一人,也终于有把长剑刺进了他的身体中。
不过此时路却笑了,他抬起手来摆正了自己的发冠,对东北方行了一礼:“老师,路没有辜负你的期望。君子可死,发冠不可不正!”
也就是从路死之后,古人对自己头上所佩戴极其看重。成人之礼上,必佩戴合适的发冠。
李玄看了看镜中的自己,竟有点陌生,依稀可以辨别出往日的模样,鼻子下已经有点点胡须冒了出来。
站在后面的晏夫人看着镜中的李玄,只觉得少年的脸庞还是清秀了些,不过这样也好,毕竟这般景象才像个少年。
“李玄出去吧,几道叔他们都在外面等你呢。”晏夫人笑道。
等到少年走出去的时候,众人也不觉得眼前一亮,一件简单的长衫却把少年的风姿全衬托了出来。腰中一旁是玉佩,正是那日晏几道所赠与的,玉是古玉,佩戴在少年的身上更添了几分味道。而一旁的长剑也让少年看起来不失英气。少年眼神看起来也很温暖而清澈,几人只感觉有清风徐来。
晏几道坐在一旁的亭子上,此刻指间也翻飞了起来,悠扬的琴声伴随着少年的步伐而前行。陌上人如玉,公子世无双。李玄在几人面前停了下来,对晏几道和王府君分别行了一个礼:“几道叔,府君!”
王府君微微笑道:“你几道叔既为你老师同时也是你的长辈,我今日和秋月便当一个见证人,你这个成人礼就也算的上是完整。”
“府君抬爱!”
“哈哈哈,不必多礼,我在一旁观看便行。”
李玄这才点了点头,抬看望着晏几道,晏几道看着李玄也点了点头。
“苍天在上,后土为证!有李氏者名玄,今方年龄已满,习五经,颂四书。性情敦厚,敏而好学。今日时机已到,愿为成人之礼。得天保佑,一生无恙!”
李玄走到木桌前,摆在第一位的是《诗经》,李玄将书本拿起,两手负立在后。
“麟之趾,振振公子,于嗟麟兮。
麟之定,振振公姓,于嗟麟兮。
麟之角,振振公族,于嗟麟兮。”
李玄念完便双手将《诗经》放回了原位。第二件是一把弓箭,李玄将弓箭拿起,将箭放于弦上,两手发力,看着前面的箭靶。略微停顿了一会,左手松开,箭离弦而去插在了箭靶上。
第三件则是一套击打的乐器,青铜铸成的小钟。李玄拿起放在一旁的木棒敲打起来,也不用去管什么节奏,乐器本来的声音已是美妙无比。
最后一件放于桌上的一把算盘,还有一张白纸,李玄将早已放于心头的口诀写于纸上,再用算盘推敲了几下,便算完成了。
李玄走到了晏几道夫妇身前行礼道:“见过叔叔!见过婶婶!”
晏几道微微抬了抬手,示意李玄起身,而晏夫人眼中则是满带笑意:“成人之礼,家中长辈皆不在身侧,倒是苦了你这孩子了。”
“李玄不敢言苦,还未多谢叔叔婶婶这些日子的照顾,在李玄眼里,这已是最好的安排。”
“你愿这么想便好,平日中也不见你爱说话,我总是有些担心。”
“什么也不用说了,六艺中你还有御未完成,秋月已在门口等你良久,好好去看看这世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