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开始提起这个话题的好像是玄零。
“老板去上学吧。”玄零笑啊笑。
“上学?”齐声。
“对,上大学。”玄零我麻烦你别笑了。
“大学,等等,上大学起码也得满十八岁吧,你确定老慢她满十八岁?”明玉瞪大了眼。
我耸耸肩,表示我不知道,你们有事别问我。
玄零捏着下巴思索了一下,“老板你有身份证吗?”这是证明年龄最好的方式。
“没有。”
“没有就是还没有满十八周岁,唔……十六周岁,”现在法律规定,十六岁就可以有身份证了。
我摊了摊手,没身份证就可以不去了吧。
“可以弄张临时身份证,老板你的户口本呢?我回头帮你改一下,弄张身份证。”
“没有,”我回答的干脆利落。
一下子变得好安静啊,“没户口!”第一个叫起来的是明玉。“老板你怎么可能没户口,就算是孤儿被收养了也得有户口吧,前辈没有给你办?”
“没有。”还是一样的回答。
玄零扶额,算了,一起办了吧。正好省的改了。“出生证明呢?”
“没有!”能用这两个字回答的我绝对不用别的。伸手把张鹏身上的黄符撕掉,定一会儿教训一下就行了。再多嘴直接送你去轮回,
第一次看到玄零炸毛是什么样子啊,“老板你到底有什么?”
我抱着小黑贴上去,“我有你们啊。”
我很满意的看着玄零,以及一屋子的人脸红了,“咳咳,行了,这些我来解决。”明青挥了挥手,
“那交给你了。”玄零点点头。
不对劲,很不对劲,这么多年了,怎么忽然提起要给我办户口来了?“老实说,你到底想干嘛?”我尽量的远离玄零,往后缩了缩,那个角落正好是……洛冥殇。
“老板不介意去上大学吧。”
我有点明白他的意思了。“你该不会是想让我在学校贴身保护苏玲儿吧。”
“好主意啊。”张鹏立即叫起来了。
“好主意你妹。”我立即扭头冲张鹏大吼,“你一边玩儿去,”我冲着张鹏挥了挥手中的黄符,扭头看着玄零,“你开玩笑的吧。”
玄零耸耸肩,“没有。我认真的。”
“我拒绝。”我大喊。
玄零笑眯眯的看着我,“没关系,咱们这是个民主的社会,来,同意老板去上学的举手。”
瞬间刷刷刷的,三只手举起来,玄零也笑眯眯的举起了自己的手。
“四比二,少数服从多数。”玄零笑道。
你妹的民主,你妹的少数服从多数。能不能照顾一下我的意见啊,之前结阴婚没问我的意见,现在又不管我的意见,我才是老板啊喂,信不信我把你们一个个的都开了。
我从没有像这一次这样愤恨玄零的办事能力。
“呵呵,办事效率真快啊。”我将身份证拿在手里扇风,冷笑着。
“没办法,临时身份证先凑活一下吧,如果要重新办的话资料缺太多了,没身份证总归不是个事吧。会有很多限制的。”玄零依旧是一脸的笑意,哼,笑面虎。
“这么说,我没的选择?”把身份证扔在桌子上。
“老板,你明知道的。”他温柔地笑着,笑的我胃疼,“其实老板你也可以借这个机会出去看看,你没上过学吧,正好去体验一下。总比宅在家里的好。”
“呵呵,”不想理他。“不去。”我的态度很坚决。
玄零忽然凑了过来,“还是,老板还害怕什么?”
“没有。”我别过头。
玄零忽然笑了,笑得很温柔,不是平时的那种公式化的微笑,而是一种发自内心的温柔,“老板,是在担心这条街吗?”
我低头把头埋进沙发角落。不说话,玄零笑了笑,“没关系的,老板,这里有我们,你不用怕。”
“我……”我顿了顿,慢慢开口,“不知道怎么跟人打交道。”这三年,我一直守在这里,跟鬼打交道,跟人?我只会做生意。
玄零忽然笑了,伸手摸了摸我的头,“没事的,慢慢习惯就好了,你也该出去走走了。”
我把头抬起来,看着他,“玄零,从一开始,你就是这么打算的对不对?”从一开始,你就打算让我试着去跟人打交道。而不是继续在这里,在自己的小世界里。坐井观天。
“老板,你该出去走走的,你不是金丝笼里的金丝雀,而是展翅的凤凰,这里,困不住你的。”玄零的手摸着我的头,很温柔,指尖残留的温暖让我忍不住眯了眯眼睛,像只小猫咪一样。
或许玄零说得对啊,我不是金丝雀,所以不会从一个牢笼飞到另一个牢笼,我已经从那个牢笼逃出来了,只可惜,从小呆在笼子里的鸟儿,是没有胆量飞向高空的。
那我呢?
我推开了窗户,看着外面那片蔚蓝的天际,伸手仿佛触手可及,我能飞向那片高空吗?能彻底的摆脱牢笼吗?
天空的蓝色是一种纯净的透彻。偶尔飞过的白鹅鸟也很快融入天空的云朵,我似乎在很高的地方,放眼望去,一望无际的,整个世界就像是幻境中的美景。
呵,这本来就是梦啊。
“很美啊。”身边有人轻声说。温柔,细腻,熟悉。
我睁眼,坐起身,大口喘气。是我的房间,古色古香的墙面与天花板让我心情平复不少,刚才好像做了个很可怕的噩梦,有种最好一辈子都不要想起来的颤栗。
我摸额,全是冷汗,生病了吗?身体倦得很。
“娘子你怎么了?”不,这一定还是个噩梦。
不知道为什么,几乎是下意识的,我扑进了他怀里,身体止不住的颤抖着。
“娘子怎么了?”洛冥殇察觉到了我的颤抖,紧紧的抱着我,“娘子,你作恶梦了吗?怎么了?”
我一句话不说,只是紧紧的抱着洛冥殇,头埋进他的怀里,指尖深深的扎进了肉里,却感觉不到一点的疼痛,好一会儿才恢复过来,“没什么,做了个噩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