饭是在一个高档的西餐厅里吃的,何雅近来在筹备演唱会,要在本地开演唱会了,新闻满天飞,才刚开始筹备已经闹到街知巷闻。何雅说话算数,之前张易阳帮了她,她守承诺,给张易阳一千张演唱会的门票,张易阳用来送人也好卖也罢那是张易阳自己的事情了……
张易阳说:“一千张门票……能卖多少钱?”
何雅笑道:“给你的都是前座,大概……七八百那种吧!”
“哦,算七百块一张,一千张是七十万,呵呵,你挺大方的。”
“演唱会主要赚钱的不是门票……哎,我跟你说这个做什么?喝酒,这瓶红酒我自己带来的,别人送的我。”何雅笑道,笑的还蛮甜。
“就没人送我,不过我不太喜欢喝红酒,我觉得啤酒更好。”
“犯贱呢,你已经那么有钱。”
“我没钱,我还欠别人很多钱没还,都以亿为单位那种。”
“欠一亿的是富翁,欠一千块的才叫穷鬼。”何雅又给张易阳倒了一杯红酒,“干杯吧,富翁。”
傍晚,蒙芸终于回电话,她和冷罗刹一起去香港办上市的事情,张易阳上午给她打电话那会儿刚好在坐飞机,下机后一直忙,刚忙完回酒店,几分钟后还要出去,说上市的事情已经基本落实,那是一个值得高兴的事情。
正聊着,忽然蒙芸那边传来一声尖锐的尖叫,电话断线了,再打过去,没人接。
过去一个小时,蒙芸不回复,最后甚至关机,打冷罗刹手机一样,亦是关机,张易阳脑海里萌生了一种不好的预感,觉得她们出事了,否则蒙芸不会那么没交代,不会不回电话。
又等了半个多小时,实在不想再等,张易阳给凌啸风打电话说,凌啸风告诉张易阳,冷罗刹的助理有一起去香港,让张易阳打过去问。拿到电话号码,张易阳立刻拨打,接通时松了口气,可说几句之后又紧张起来,因为助理说冷罗刹住的酒店被劫匪了,她出去给冷罗刹买药才逃过一劫,现在酒店被警察团团围住,一时三刻无法解决,而冷罗刹很需要药,否则很危险。
挂断助理的电话,张易阳立刻给林凤阳打,让林凤阳火速带上护照到机场汇合。
张易阳驾驶着车子飞快的往机场而去,到了机场没几分钟,林凤阳也到了,一起去买票,接下来是漫长的一个半小时的等待,期间张易阳急如热锅上的蚂蚁,登机广播响起才松口气。
晚上十点多,张易阳和林凤阳到了香港。
一出机场,张易阳立刻给一个熟人打电话,万先生,上次帮忙找郭婷那个牛逼的家伙,他会帮忙,哪怕已经很晚。
电话响了许久才接通,而且一接通就听见一阵吵杂的音乐声,张易阳很用力喊,对方都说听不到,让张易阳等等。好几分钟后,音乐声才消失,能清晰地听见万先生的声音,于是张易阳简洁地把事情说了一遍。
听张易阳叙述完,万先生说:“我立刻赶来接你。”
张易阳说:“不需要,那样太费时间了,我自己赶去酒店,我们在酒店汇合。”
万先生说了声好,随即挂断了电话。
张易阳和林凤阳截了一辆出租车往酒店而去,但到不了酒店,甚至根本进不了那条街,两边都封闭了,用警示牌拦起来,整条街一样,有全副武装的警察抓着枪站岗,禁止通行,连看热闹的民众都驱赶。不过看热闹是每个人都有的情绪,怎么驱赶都驱赶不完,仍然许多看热闹的人,在另一条街对面。
张易阳和林凤阳下车,刚走几步手机就响了,正是万先生,他说:“张总,你在什么地方?”
张易阳看了看四周的环境,迅速说出了具体位置。
五分钟后,万先生到了,从一辆商务车走下来,那会儿冷罗刹的助理也找到了张易阳,她一脸焦急的问张易阳怎么办?张易阳没有回答她,才刚来,那有那么快想到办法。
了解清楚整件事后,万先生立刻掏出手机打电话,打完告诉张易阳,要等消息。
等了半个小时左右,有个四十多岁的男人来了,和万先生握手,然后和张易阳握手,这个男人长得很威武,叫张鸿,是政府的人,给看守警察亮了亮证件,警察随即就放行了……
从街口走到酒店有一百多米距离,因为街口有封锁,里面的街道好安静,没有一个行人,两边商铺全部拉下了铁闸。一边走,张鸿一边介绍情况,酒店那帮劫匪是准备抢劫金铺的,大陆人,一共六个,香港的接头因小争执而出卖他们,结果没开始抢劫已经被警察发现,跑不掉,只好挟持人质,整个酒店八层的住客都被控制了,冷罗刹就住在八层。
张易阳问张鸿:“香港政府会不会不顾一起强攻进去?”
“看情况,除非万不得已,或者有十足把握,否则不会,我们香港市民的生命永远第一位,况且现场那么多新闻记者,弄不好政府压力会好大。”张鸿和万先生一样,说着特不标准的国语。
张易阳继续问:“劫匪挟持了人质已经那么多个小时,为什么还不走?”
“不知道,他们没杀害人质,就要求要一架直升飞机,酒店天台没有停机坪,他们要求马上修一个临时的,政府已经派人去修。”张鸿这番话令张易阳无语,香港政府怎么那么好说话,连那种条件都答应?不过香港政府也有可能故意拖延时间做些秘密部署,无论如何,张易阳都觉得没有安全感,因为冷罗刹和蒙芸肯定在人质当中。
说着话,已经到了酒店对面街的一条巷子,那是指挥所,有个大警车,装备和看香港警匪片所见的差别不大,有监听,有控制台之类,许多功能。车里有三个人,穿西装,其中一个戴着耳机,手里拿个对讲机说着些劝人的话,是谈判专家,说了好几分钟才把耳机脱下,对讲机放回原处,然后骂了句脏话。
“老黄,下来。”张鸿叫了一声。
那家伙走出来:“头,你来了?”
张鸿问:“什么情况?”
那家伙很郁闷:“好麻烦,对方是老手,没法谈。”
张鸿说:“继续努力吧。”
张鸿带着张易阳他们走向另一辆警车,从里面叫下一个警察,那个警察制服颜色与众不同,还有整个气场,眼看就是个高官,张鸿说:“老陈,情况怎么样?有办法了么?我那边不行啊,谈判完全没进展。”
老陈叹了口气说:“这事不好办,飞虎队正在想办法。”
张易阳站到他们中间说:“我能不能说句话?”
“这位是我们一哥的好朋友。”张鸿介绍张易阳给老陈,他指的一哥是更高的高官,然后继续对老陈说,“他两个朋友在酒店上面,可能已被挟持,所以他来了!没事,不影响你正常工作。”
“原来是这样。”老陈对张易阳说,“你请说。”
张易阳用飞快的语速道:“我的两位朋友都是女性,其中一个做过肾移植手术,要靠药物控制,她身边现在没有药,被挟持久了我担心她出事,你们有没有办法送药上去?”
“很困难,我们只能到七层。”老陈很坦白。
“想想办法吧。”张易阳从助理那里把药瓶拿过来,“让人送上去怎么都行。”
“看情况。”
张鸿说:“或者我这边可以试试和劫匪沟通。”
“不行,主动提出这种要求等于告诉劫匪什么人跟警方有关系,他们会重点监控,如果最后一定要给直升机他们逃走,直升机空间有限,他们带的会带哪些比较重要的当人质。”老陈说得很有道理,如果劫匪真把冷罗刹带上飞机,而警察在半空拦截,一个不小心就间接害了冷罗刹的性命。
张易阳说:“混进去可以吗?我听说你们有工程队在修停机坪,看能不能……需要些什么工具器材之类,然后派人上去,我可以自己去,我能混进去。”
老陈说:“这样做很危险。”
张鸿说:“我也觉得危险,这不是你自己的事,里面还有别的人质,如果……你暴露了,不但你有麻烦,还牵涉到另外的人。”
张易阳说:“你们有没有更好的办法?我没时间等,没有药我朋友会没命。”
老陈摇头,指挥车里有人喊他接电话,他上去了……
万先生说:“张鸿,你看能不能你想想办法?老陈那边……”
张鸿爱莫能助的表情:“万先生,我承担不起这个责任,这是大事,许多高官在指挥。”
这不行,那也不行,都已经过去这么多个小时,冷罗刹都不知道什么情况,张易阳无疑担心的很,走远点了根烟抽起来,拼命想让自己冷静,然后观察酒店的地形。
酒店一共九层,八层是劫匪挟持人质的地方,酒店的电梯关闭了,消防梯有劫匪把守,警察无法上去,更不敢上去,如果要上去,该怎么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