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张易阳去见何云文,吩咐何云文办一件事,找个像样点的男人去接近龙铭天的一号女公关,陈小晴。陈小晴必定掌握着龙铭天的许多秘密,不能得过且过啊,更不能出了事情再想对策,要未雨绸缪,先埋把刀子下去。
见完何云文,张易阳去了云禾,可惜蒙芸不在,梅玲亦不在,所以没多久张易阳就走了,去城郊分局找郭局长。可是去到,竟然看见郭局长被上了手铐推上一辆车,被扣的还有好几个人,看样子都是级别高的,坐了好几辆车,离开城郊分局。
望着那些车远去,张易阳第一反应是给苏妙忠打电话。
听说郭局长被抓,苏妙忠亦吓一大跳,随即挂断电话,过了将近一小时才回拨,让张易阳去一趟他家。张易阳立刻赶去,路上胡思乱想,感觉这与苏妙忠有关系,如果郭局长有事,苏妙忠应该也会有点问题。
很快,张易阳到了苏家,进了苏妙忠的书房刚坐好就迫不及待问:“郭局长到底出了什么事?”
苏妙忠说:“受贿,在他家搜出三百万。”
“怎么可能?郭局长怎么可能受贿?他很称职,求他办事稍微有点踩过界他都不愿意。”
“是栽赃,还有一大帮人,有些有证据,有些没证据。”
“什么意思?郭局长会不会有事?”
“难说。”苏妙忠叹了口气,“这个城市开始不太平,你近来不要干什么出格的事情。”
“你能不能想个办法救救他?你们怎么说也是亲家。”
“就因为这个关系,我不能,我也无能为力。如果只是栽赃,查明白不难,一般不会直接抓起来再查,直接抓起来问题就严重了,你指望我有多大能耐?”说着说着,苏妙忠突然暴躁起来,“妈的,过不了多久可能我都自身难保。”
张易阳被吓着了,苏妙忠那么强悍亦会自身难保?他预感到有大事要发生,可惜苏妙忠不说,他不得不去问米素。
开车到了米素的咖啡厅,可惜,米素并没有说出什么有价值的信息,给张易阳的感觉就好像苏妙忠那样有所隐瞒,就反复说一句话:“希望我们不要成为敌人。”
“什么意思?”
米素摇头:“回去吧!”
当晚,张易阳回了苏凝家,苏凝父母明天回苏格兰,苏凝要送,苏妙忠也一起送。
和苏凝翻云覆雨了数遍,第二天早上张易阳送她到机场汇合苏妙忠,以及他们的父母。看着他们进入了旅客通道,又到外面看着飞机起飞,张易阳才离开机场。接下来的这一天,张易阳过的好不安,坐在办公室里莫名其妙的烦躁……
下班时,张易阳接到苏然的电话,苏凝说他在广西,明天回来。
转眼到了第二天,张易阳还没有睡醒,手机就响个不停,迷迷糊糊按了接听键,对方才说一句话就把他吓到魂飞魄散。
张易阳匆匆忙忙起床,随便找了个旅行袋塞了几件衣服进去,然后拿了证件冲出家门,开车往机场赶。路上不停打电话,给何巧打、给蒙芸打,还有马丁和岩石、三娘。他们三个是苏妙忠的得力干将,苏妙忠的大部份生意都由他们分配打理,张易阳当初以为他们是朋友,后来才发现原来没那么简单。
到了机场,张易阳给苏然打电话,打不通,郭婷的也打不通,只能发短讯,然后买了飞香港的机票。
张易阳着急的很,刚刚的电话是苏妙忠的司机兼保镖打来的。苏妙忠出事了,一进苏格兰的家门就遭到了袭击,苏妙忠受伤,苏凝也受伤,重伤。两位老人家倒没事,当时没有马上回家,而是去了农庄看他们种的瓜果,刚好逃过一劫……
到了香港,转机前张易阳又打了一遍苏然的电话,这次打通了,说清楚了事情,苏然说他会尽快赶到苏格兰。
经过十几个小时的飞行,张易阳到了英国伦敦,不过由于是大晚上,没有去格拉斯哥的飞机,只能坐火车,所以到了格拉斯哥已经是深夜,给保镖打电话,保镖无法来接,躺在医院,弄个手机都很困难。
张易阳骂骂咧咧走出火车站,等了许久都没有等到一辆车,看见一辆私家车开过,他立刻跑出去,张开双臂。
咯吱一声,静夜里显得异常尖锐的刹车声,那辆车停了,是辆很嚣张、很豪华的欧洲版法拉利,车窗打开,一个脑袋探出来,是个女人,她愣了,张易阳也愣了,因为那竟然是他在泰国她救过的那个女人……
“张?是你吗?你怎么在苏格兰?”她最先反应过来。
“是的,我刚来,没空说,帮我个忙,送我到圣母医院。”
张易阳上车,苏格兰女人很快启动车子,她告诉张易阳她刚从朋友家出来,没想到碰见他,她觉得很荣幸。张易阳没心思跟她瞎扯,问去圣母医院多远,她居然不知道,她是爱丁堡人,不是格拉斯哥人,张易阳只好给保镖打电话,保镖没接,最后苏格兰女人打电话问她朋友才拿到大概地址。
到了医院,整整花掉了一个小时,然后费了好大劲才在三楼一个病房找到保镖,病房外面还有警察,不让他们进,后来苏格兰女人说了几句什么,两个警察立刻肃严起敬,连连点头,马上让他们进去……
保镖躺在床上,半边脸浮肿,右臂挂在脖子里,一条腿打了石膏,看见张易阳走进病房,稍微有点激动,张易阳问:“他们人呢?”
“老板在做手术。苏小姐在看护病房。至于小袁,死了!”小袁是另一个保镖。
“做手术?差不多二十个小时了,手术还没做完?”
“第二次了,第一次做完没事,然后几个小时前情况恶化,好像……不太乐观。”
“受什么伤?伤在什么地方?”
“左胸被插了一刀,刺穿了肺叶,还有大腿、后背、腹部,很多伤……”
“你他妈干什么吃的?你不会保护人吗?怎么受那么多伤?”
保镖很冤枉:“对方人多,六个,都是能打的,而且我们毫无准备。”
“苏凝呢?她怎么样?还有两位老人家,现在在什么地方?”
“两位老人家带走了,带去了安全的地方。苏小姐帮老板挡了一刀,刺中腹部,大腿也被刺中一刀,本来不关她事的,她冲过来。”
“你为什么不保护她,你连一个女人都保护不了你他妈当什么保镖?”张易阳心凉了一半,冲他大吼起来,他抓紧拳头,青筋暴起,把傍边的苏格兰女人也吓了一跳。最后那两个警察敲门问有什么可以帮忙?苏格兰女人让他们滚……
保镖一句话也不敢说,低下脑袋。
“把你刚才的话说清楚,什么叫不关苏凝事?”
“那六个人的目标很明显是老板,当时就抓住了苏小姐,并没有伤害她……”
保镖说了,当时大致情况是,那六个人事先埋伏在屋子里,屋子里那个女人,小秋,早被控制住,如果不是因为她被控制,叫门时在里面应答,进去时大家都会非常小心。结果苏凝先进去,才刚进去就被抓住,苏妙忠本来有机会逃走,可是苏凝被抓住,无法扔下不管,两个保镖也无法动手,只能任人宰割。还好苏凝挣开控制冲过去帮苏妙忠挡了一刀,这样给了两个保镖反击机会,否则后果更加不堪设想。
“知不知道是什么人干的?”
“不知道。”保镖摇头,然后道,“我觉得是熟识我们的人。”
张易阳赞同,没伤害苏凝肯定是因为认识。到底是什么人?龙铭天?不对,龙铭天不敢干这样的事情,太明显,苏妙忠一有事,全世界都会认为是他做的手脚。苏妙忠也说过,龙铭天不会明目张胆****,所以有时候出去连保镖都不带。
张易阳去找医生,可这是外国医院,与国内完全不一样,见不到,也不知道苏妙忠的具体情况。还好有苏格兰女人,她打了几个电话,医生亲自跑来沟通,还一面说一面道歉。医生说苏妙忠确实在手术,伤得非常严重,苏凝则做完手术在高级监护病房里,晚上不开放,要明天早上才能见,而且只能在玻璃外面看。
张易阳和苏格兰女人一起坐在三楼大堂,苏格兰女人接二连三问许多问题,张易阳一个都没有回答,他在思考到底那个王八蛋袭击苏妙忠?除了龙铭天外还有谁?想不到,不清楚苏妙忠还有什么别的仇家,更不知道谁有袭击苏妙忠的实力,以及胆量。
不知坐了多久,手机响了,苏然到了机场,张易阳和苏格兰女人一起离开医院,那时候天色已经蒙蒙亮。
到了机场见到苏然,还有林巧玲,他们精神都很差,一脸疲劳,苏然问:“我爸怎样了?”
张易阳说:“不确定,要等到九点才知道。”
苏然眼里冒着火:“伤得很严重?什么人干的?”
“不知道。”
林巧玲问:“苏凝呢?还有爸妈他们。”
“苏凝我也没见到,她腹部被刺了一刀,还有大腿。两位老人家很安全,他们还不知道这些事情。”张易阳心里早恨的不成样子了,抓到那伙人非得把他们千刀万剐不可。
“回医院再说吧。”苏然看了苏格兰女人一眼,“这位是……?”
“我朋友,之前在泰国我救过那一个。”
苏然用英语和苏格兰女人打招呼,聊了几句,然后上车,回医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