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一开门,苏凝就很神秘的捂住张易阳的眼睛,进了房间才放开。随即,张易阳看见一张巨大的布满一面墙的他们的合照,在广州一个公园里照的,苏凝躺在张易阳怀里,脸上荡漾着幸福的笑容。
苏凝有点得意:“怎么样?漂亮吧?”
张易阳说:“先不说漂亮不漂亮,我觉得不可思议,昨天中午才回到来,今天中午你就能弄出一张照片?是不是太快了点?”
“怎么样嘛,漂亮不?”
“不是,我是问你,你什么时候去喷的?”
“你先回答我漂亮不漂亮我再告诉你。”
“废话,还用问,漂亮死了,看照片里的我的女人,天仙一样。”
“照片里的我的男人还很帅,呵呵。”苏凝从后面抱着张易阳,“我最爱这张了,在成都的时候我已经把照片发回来了,托别人帮我去弄的,早上才粘上去。”
“你不告诉你?”
“现在不是告诉你了?”苏凝拉张易阳走,“走了,我们出去吃饭。”
“不去了,不想去,我们随便煮个面吧。”
苏凝不愿意:“煮面不好啦,出去吃,吃完了我们去找冷罗刹,她在高科,何巧告诉我的。”
“不用找了,我已经找过,没用。”
苏凝疑惑的神情。
“她变了!”
“怎么说变就变呢?不会的,我又不是不认识她,她不是个容易变的人,你肯定什么地方惹她不高兴了,我跟你去,我跟她说说。”苏凝在张易阳脸蛋上亲了一口,“你躺一下,我去给你煮个面。”
一个小时后,张易阳与苏凝一起出门。
到了高科,冷罗刹刚出去,想打她电话,没号码,旧号码她没在用,问何巧新号码,何巧说不清楚。张易阳不免心寒,连何巧都不清楚,冷罗刹真要彻底抛弃所有人了……
最后,苏凝向龙铭天要了号码。
苏凝给冷罗刹打了,冷罗刹在市区,不过不愿意见他们,苏凝苦苦哀求她许久她才勉强答应。苏凝求的时候张易阳有点生气,苏凝帮冷罗刹那么多忙,就要见一面而已,做完手术后苏凝都没见过她,要见她一面很正常,可是如此一个合情合理的事情都要对她苦苦哀求。以前那个冷罗刹去那里了?不是一直都说知恩图报吗?不要欠人家吗?怎么变得那么令人无法接受?
挂断电话,发现张易阳生气,苏凝说:“你是不是心痛她变成这样?其实不是的,可能我哥逼到她太厉害,我哥也真是的,都把她逼到龙铭天那边了,现在这情况更糟糕,真不知道怎么办。不行,我要回去找我哥说说,他怎么能那么霸道,冷总一个女人能怎么样,为什么非得逼走她?我自己都不介意,如果这是命,我愿意接受,我不需要他用一些欺负人的方式帮助我。”
“她欠你人情却这么对你,你不觉得难受?”
“有什么好难受,我自己愿意,她没有求我帮忙,不算欠我人情。”
“可我难受,算了,不说了,反正我觉得不应该是这样。”
“我真的不难受,你也不要难受。”
半小时后,张易阳和苏凝到了冷罗刹指定的一个地点,一家商场后面的悠闲咖啡厅。等了十分钟,终于一阵滴答滴答的高跟鞋响过后,冷罗刹到了,苏凝走过去迎接,想和她拥抱,被她伸出一只手阻止。令张易阳觉得奇怪的是,虽然冷罗刹做出拒人千里之外的动作,但目光在那一刹那变的很温柔,带点哀伤、带点感触、带点庆幸,带点无以言表,复杂无比。只是,仅仅维持了两秒,随即撇开苏凝坐在张易阳对面说:“有什么话赶紧说。”
苏凝问:“冷总,你身体好点没有?”
“好多了,谢谢你的肾。”冷罗刹说着拿出支票本刷刷刷写了好几秒,递给苏凝,“我知道你不缺钱,但站在我的立场,我应该付给你钱,这里三百万,希望你笑纳,然后我不欠你人情了,我们之间无拖无欠。”
张易阳有点忍不住了,如果不是苏凝抓住他的手阻止,他会冲冷罗刹大吼大叫。太没有良心了,居然说出这样的话,一条命就值三百万吗?
苏凝笑着说:“冷总,我一直不觉得你欠我人情,但如果你觉得……”
“哦,那更好,支票我收回。”冷罗刹真的收回支票,接着道,“别的话就不用多说了,我有自己的生活方式、有自己的处事方式,我不希望别人左右我的思想,左右我的生活。对不起,我没什么特别的话要跟你们谈,而且我赶时间。”说完,冷罗刹站了起来……
“你给我站住。”张易阳抢回支票撕个稀巴烂,“冷桑榆,你居然说出那么没良心的话?我真想不到,到底是什么令你变成这样?为什么?你神经病吗?你是不是烧坏脑子了?还是龙铭天给你吃了什么狗屁药,你太让人失望了……”
“失望?你曾经让我失望了无数遍,我现在还给你有何不可?我说了我不想见到你,是你死皮赖脸来见我,你来做什么,自取其辱?我告诉你,我不用看你脸色,我说了,我跟你一点关系都没有,你不要打扰我的生活,我跟你一点关系都没有,我要怎么样生活,怎么样说话,做什么事情,做什么决定,你无权过问。”
“你……”
“别吵了、别吵了!”苏凝拉住张易阳,“别人都看着呢!”
“爱看看个够。”
冷罗刹说:“你真没素质,认识你这么没素质的人真丢脸。”
“行,从今天开始,我不认识你。”
“好,记住你说过的话。”冷罗刹从包里取出一张A四纸,“我已经印上内容,这是副本,你仔细看清楚。我提醒你,千万不要撕烂了,撕烂了我绝对不会给你第二张。”把纸张拍在桌子上面,冷罗刹转身离开了……
苏凝叹了口气:“哎,弄糟了,早知道我自己来了!”
“她那么欺负人你居然能忍?”
“她或许有什么苦衷呢?我相信有,真的,你相信我。”
张易阳没有说话,拿起那张A四纸看,看完心凉透了,一句话都说不出,冷罗刹真把温州的生意全部归于名下,她真能做出来。
看张易阳突然间目若呆鸡,苏凝随即拿过那张纸看了看内容,看完也呆了,不过很快恢复正常问:“怎么有你的名字?你给她的?还是她用别的方式拿的?”
“走吧!”张易阳不想说,因为当初承诺过,况且那是冷罗刹弄回来的生意,他只是投了一亿下去,其实他心痛的不是钱,是冷罗刹。
苏凝开车,把张易阳载回她家。
在苏凝家呆到晚上,张易阳想通了许多事情,后悔自己说的一句话,居然对冷罗刹说“我从今天开始,我不认识你”,不应该说这样的话,他曾经说过,无论发生什么事情,罗刹变成什么样子都一如既往爱她,不能食言,要理解,至少要查清楚发生什么事,否则对冷罗刹不公平。
张易阳往冷罗刹新号码发了一条短信,五个字:冷桑榆,对不起。
第二天,张易阳回苏乔,他不能无所事事,都已经一个多月没干活,是时候把精力转移到工作上。苏凝没和张易阳一起,她说她正式退归幕后,每天就去做做美容,看看电影,逛逛街。她是这么说的,当然也是这么做的,一大早就出了门,比张易阳还早。
张易阳又重新使用苏凝的办公室,很傻,搬来搬去转了一圈又回到原点。
张易阳在办公室看近来的业绩报告,以及各部门的报告,何巧忽然闯进来,脸色还特别难看,人慌慌张张的,张易阳说:“何巧你干嘛呢?门也不敲。”
“我……”
“行了,你直接说重点吧!”
“温州的生意……没有了!”何巧吞吞吐吐,“冷总……她……”
“没有就算了,没事。”
何巧一脸惊疑,她觉得张易阳应该怒火,应该暴跳如雷,然而张易阳却说:“何巧,你不用这个表情,没了就没了,又不是没命,没了生意不重要,你就比生意重要多了,没了十次那边的生意都不能没有了你。”发现说的话有点暧昧,张易阳笑道,“其实当时我承诺过,把那些生意全部转到冷罗刹名下,现在只是兑现了我当初的承诺,真的没什么。”
“冷总居然要?”
“你还有没有别的事情?”张易阳拍了拍桌子上的一叠文件,“我很忙呢!”
何巧哦了声,走了出去……
冷罗刹要温州的生意,何巧觉得难理解,其实张易阳也无法理解,如果放在之前,冷罗刹不会要,现在立马就要,很奇怪。后来张易阳才知道原因,她不要,欧洲的生意就需要迁移到高科完成,而高科属于龙铭天,对她没好处。温州那边属于冷罗刹则不需要迁移,减低了被龙铭天吃掉的可能性,她也是步步为营,明里是抢,其实暗里是保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