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解释。”钱灵灵微笑,“我先问你一个问题,你是不是觉得所有坏事都是我做的?”
“难道不是?”
“哈哈,你真幼稚,你有证据吗?”
“钱灵灵,你别蒙我,每次我遇到麻烦你都打电话挤兑,你明明知道,你还说继续加把劲,这话什么意思?不是我以为是你做的,而是你已经承认是你做的。”张易阳嘴里说,心里其实已经开始有点动摇,可是钱灵灵具备所有动机,弄死高科占便宜的是小王,她说过先下手为强。
“我这叫承认?换了你,我遇到麻烦你不一样挤兑我?”
张易阳哑巴,好像确实是那样。
“知道我最生气什么事情吗?”钱灵灵眼里迅速冒起一股愤怒,“你剪断我的刹车,你想我死,你就那么无情无义?”
“我妹呢?我妹是无辜的,我从来没有主动招惹你,一直以来我只是被动反击。”
“我对你妹做了什么?”钱灵灵拍了一下桌子,“我根本不认识你妹,我根本没见过你妹,我摆你一道而已,很正常的商业竞争,况且我最终并没有成功,订单还是高科签了,不是小王。”
“哈哈,不承认,你对我妹做了什么?你居然不敢承认。”
“我再说一遍。”钱灵灵一字一字道,“我不认识你妹。”钱灵灵的火气爆发出来,“如果你这么幼稚,我们也没谈下去的必要,张易阳,事实上,我真的觉得你很可怜,你连谁是对手谁是敌人都分不清楚,你不会赢,你只会输。”钱灵灵说完又走了,不过走出几步她又停下来,背对着张易阳说道,“自己回去想清楚,我希望你可以认清形势。”
钱灵灵走了,张易阳愣愣的坐了十分钟,才离开。
回到家里,洗了个澡躺在床上,张易阳反反复复在想钱灵灵的话。
看事情不要单单看表面,是钱灵灵说的,张易阳用这句话进行了详细的分析。
首先,第一次去法国,拿订单回来,大华却被封,表面是钱灵灵搞的鬼,冷罗刹也以为是钱灵灵搞鬼,目的是让他们做不成。第二次去法国,回来没几天高科又出事,麻烦还那么大,一切都是设计好的一样,每去一次法国回来都要出事。不过,确实如钱灵灵所说,没有证据,虽然表面上受益的是钱灵灵。
况且,真有一方面令张易阳百思不得其解,钱灵灵骗过他两次,第一次是订单,赔了几百万,第二次贸易勒索一百多万,不过都在商场,钱灵灵甚至两次都出现了,钱是她收的,肯定是她干的无疑。但,整大华与整生产基地,两次都是没有实质证据的。甚至张韵那件事也没证据,钱灵灵说没做过,要么是放烟雾弹,要么真与她无关。但如果与钱灵灵无关,事情就更复杂恐怖了,因为那是很阴险毒辣的误导,目的是要挑起他和钱灵灵的战争。
谁会这么做?
张易阳不禁想到一个人,龙铭天,如果真是龙铭天,正正可以解释到为什么冷罗刹和钱灵灵合作,她们知道背后有人搞鬼,所以合起来对抗。当然,那绝对不是唯一的目的,太简单,也太明显,等同于告诉搞鬼的人,她们已经知道,除非是故意告诉搞鬼的人,而有更深的图谋。
越想越复杂,张易阳烦恼了,又开始难以入眠,辗转反侧了两个多小时才感觉困意来袭。
第二天张易阳回到公司,梅玲告诉他,她准备去杭州看看分公司的情况,问张易阳要不要去,张易阳当然不去,老大老二都跑了谁看着公司?最后,苏然陪她去,苏然开车,向苏凝借的车。
整个上午,张易阳的思想都围绕着钱灵灵和冷罗刹,猜测她们搞什么阴谋诡计?由怀疑钱灵灵,到相信,再到怀疑,张易阳逐渐觉得有必要进一步弄清楚,至少得弄清楚小王的状况,看小王是不是个烂公司,让钱灵灵移花接木了,卖给冷罗刹的其实只是一个不值钱的空壳。
想好了,张易阳给蒙芸打电话,要了何云玲的号码,之前那份小王的资料在蒙芸那里,张易阳只能向蒙芸要,蒙芸不知道张易阳要做什么,不过还是很爽快的给了号码。
挂断蒙芸的电话,张易阳立刻给何云玲打,开门见山道:“何云玲,出来谈谈。”
何云玲说:“我没兴趣跟你谈,你不要骚扰我。”
“我不是骚扰你,我有事情要问你,不会花你多少时间。”
何云玲还是拒绝:“对不起,我不想见你。”
“何云玲,看来我只有找你未婚夫了,忘记告诉你一个事情,在宾馆发生的一切我已经拍了下来,我不介意让你未婚夫看看你另一面,他那么单纯一个人,估计不知道这些事情。”卑鄙吗?卑鄙,但不卑鄙永远输,永远斗不过对手。
何云玲在电话那端暴跳如雷:“你无耻。”
“是,我无耻,你也好不到那里去,是你先设计害我,害不成才被我抓住把柄,我没有主动去招惹你,我问心无愧。”
“你……你不怕我报警?”
“我为什么要怕?你没证据,而且我什么都没干,视频拍的很清楚,是你侵犯我。”
何云玲还是很激动:“你给我下药,你个流氓。”
“何云玲,说这么没意义,你还给我下套呢。我给你十分钟时间考虑,十分钟内没结果,我会找你未婚夫,选择权在你手上,你看着办吧!”说完,张易阳挂断了电话,他觉得何云玲会打过来,甚至不用十分钟,可是,不高兴,一点都不高兴,他没试过用那么卑鄙无耻的方法逼人就范,这是第一次。
五分钟,张易阳只等了五分钟,何云玲打了进来:“什么地方见?”
“今晚六点,北和路那个咖啡厅。”张易阳说的是米素的咖啡厅,预防何云玲使阴招,出什么事米素会第一时间收到风,事实上这是个明智之举,果然出事了……
“七点,六点我赶不及。”
“不要迟到,因为我不会为你浪费一分钟时间。”说完,张易阳再次挂断电话。
吃完午饭,张易阳睡了一觉,上班那会儿才被秘书叫醒,说人事主管找,张易阳整理好自己,人事主管陈辰也走进来了,个头不高,长的一副风骚模样,他把一份方案文件递给张易阳:“张总,年终奖的方案弄好了!你过过目。”
张易阳打开方案看,写的一目了然,从公司年总利润里拿出百分之十进行发放,各部门、职位的数目详细无比,连原因与理由都写了上去,为什么多、为什么少,总之是个出色方案,就是百份之十,张易阳觉得多了点,所以提了出来,陈辰解释说:“往年都这个数,不建议改,改了影响大。”
“我没说改,行了,你先下去吧!”
陈辰离开后,张易阳让秘书把财务主管叫来,带上往年发放年终奖的资料。
财务主管来了,一个女人,脸圆圆的,穿的很普通,素颜,沉实干练。她带来往年的资料,张易阳拿两份做对比,并没发现任何问题,于是签名执行,让财务主管带走。
下班了,马燕燕找来,问张易阳忙完没有,张易阳让她先走,他不打算回家,免得又要出去。
熬到所有人都走了,天黑了,张易阳才离开公司,打车到米素的咖啡厅,去到时,距离约定时间还差八分钟,不过何云玲已经到了,坐在显眼的位置,张易阳一进门就能看见她。
何云玲脸色阴沉,虽然她在极力装自然,张易阳还是能从她眼里看见那么一丝不平静。张易阳记得第一次在宴会里碰见何云玲,她是个很机智冷静的女人,第二次去邻市路上包括在宾馆的谈话,一样的。之后,张易阳让她过了最羞愧最窝囊的一天,她败的很彻底,锐气被磨光了,她的机智冷静一看见张易阳就崩溃。
“不好意思,让你久等了!”张易阳笑,有点笑里藏刀的意味。
“没关系,我刚来。”
正说着话,侍应生走过来,张易阳要了一杯咖啡,以及一份西多士,何云玲要咖啡,没要别的。
很快,张易阳的西多士送了上来,张易阳一边吃,一边缓缓道:“我想问你几个问题,希望你知无不言,否则……”张易阳露出一个笑容,“后果很严重。”
何云玲看着张易阳,她比刚刚那会冷静了许多,不再那么容易看透。
“小王的经营状况以及财政各方面的状况如何?有没有经营困难?财政,有没有坏账死账或者负债?”张易阳提出了想知道的第一个问题,由于吃着东西,他的声音怪怪的,“别怪我不提醒你,回答前你最好先考虑清楚,因为一旦你告诉我假答案,我让你后悔莫及。”
何云玲说:“我既然来了,可以回答你的我都会尽量回答。”
“不是可以回答的。”张易阳纠正何云玲的错误,“应该是我想知道的你都必须知无不言。”
“你这是强人所难。”何云玲很郁闷的口吻,“难道你问我私事我也照样回答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