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灵灵不知道耍什么阴谋诡计。”何巧叹了口气，“大家都不赞同买，冷总却执意要买。”
“钱呢？钱怎么来的？”
“龙铭天……”
“这不是自找麻烦吗？”张易阳心里愤怒，他把自己卖了的根本原因就是不希望冷罗刹欠龙铭天的，最终结果还是一样，他能不愤怒吗？
何巧不说话。
“为什么非得要买？有什么用意？冷总没跟你说？”
何巧摇头。
“难道和钱灵灵合作故意拖龙铭天下水？可这太扯了，做不起来小王要亏，但高科同样亏，不是这样的，事情绝对不会那么简单，冷罗刹肯定有用意以及目的，如此理智的一个人不会轻易乱来，她必然经过了深思熟虑才走出这一步。可是，为什么？何巧，我想不明白，我打电话给冷罗刹问吗？她肯定不会鸟我。”
何巧还是没说话。
“何巧，你怎么想？你了解冷总，你觉得她会不会被钱灵灵骗？”
“难说，按理说钱灵灵不可能骗到冷总。”何巧很不安的神情，“但如果龙铭天和钱灵灵合在一起，冷总就很危险。”
张易阳额头开始冒冷汗：“何巧，如果买小王，冷罗刹已经经过深思熟虑，那么有两种情况，第一是冷罗刹和钱灵灵合作，真正合作，第二是龙铭天和钱灵灵合作，龙铭天通过钱灵灵去骗冷罗刹。如果是后者，龙铭天太阴险了，砸钱下去弄个圈套给冷罗刹钻，可是冷罗刹没那么轻易中计，所以，前者的机会应该比后者大。”
“可能是吧！”
“我做个假设，钱灵灵确实与龙铭天有联系，甚至一直被龙铭天控制，或者牵制，然后钱灵灵找到冷罗刹合作，冷罗刹不相信她，钱灵灵首先要提供证据，拿出一些让冷罗刹相信她的东西。然后，合作促成，各有各的需要，一家便宜两家着。而冷罗刹让龙铭天投资就是个圈套，让龙铭天钻进来，这样最合理，可以解释到为什么冷罗刹要买小王，高科刚刚经历动荡至今没有恢复，这么快去弄别的，肯定不适宜，换言之就是有所图谋。所以，何巧，无论如何，有什么事情，你觉得有问题的你就找机会告诉我，任何时候都行。”
何巧点头，她很担忧，张易阳也愁，思来想去都觉得要去找一趟钱灵灵，否则要担心死，毕竟龙铭天那个人真的不简单，冷罗刹和钱灵灵哪怕真的合作，也未必斗得过，实力相差太悬殊。
“你知道不知道她们什么时候交易？龙铭天的资金什么时候到账？”
何巧说：“大概过完年吧，现在都快放假了……我也不敢确定，以冷总雷厉风行说干就干的性格，过年前完成也不一定。”
“我走了，你走没有？”
何巧点头。
离开肯德基，何巧坐出租车走，张易阳走路，一路上都在想，在分析，想到各种后果，最后还是硬着头皮给钱灵灵打了个电话，要搞清楚事情的来龙去脉，否则张易阳会牵肠挂肚寝食难安。
电话接通，钱灵灵笑道：“张总，我没做梦吧？你竟然给我电话，看来今晚是个好日子。”
“有空吗？我想跟你谈谈。”张易阳选择了最直接的方式提出来，拐弯抹角太浪费时间，还会惹毛了钱灵灵，那不是张易阳希望的结果，今天显然不适宜惹毛钱灵灵。
“有必要吗？”
“钱灵灵，天底下没有永远的敌人，更没有永远的盟友。”
“什么地方？”钱灵灵答应了！
张易阳看看四周，看见一个咖啡厅，把名字报给钱灵灵，报完后，钱灵灵那边马上挂断了电话。张易阳站在街头，点了根烟抽完才走过去，进去才想起咖啡厅是他出事跑路前和钱灵灵有过一番谈话那个。根据回忆的画面，张易阳找到之前和钱灵灵坐的位置，可惜已经有人，而且还是认识的人，是何云玲，她正在喝咖啡，两个人，她对面坐着一个男人，年轻男人，阳光、帅气，赠他一句风度翩翩绝对不夸张。
张易阳走过去：“何总，这么巧啊？”
“很久不见。”何云玲慌乱，继慌乱之后目光意思很清晰，她痛恨张易阳。其实张易阳又何尝不恨她呢？是她先阴了张易阳，惹的张易阳犯罪，事情虽然过去那么久，但至今想起来，张易阳仍然觉得恶心、觉得邪恶。
“你朋友？”对面那个男人问何云玲，同时站起来和张易阳握手，“你好，我叫张静申，云玲的未婚夫。”
“张易阳。”张易阳和他握了一下手，撤退，“不打搅你们了！”
“不打搅，坐吧。”张静申给张易阳拉了一个椅子，让张易阳坐在傍边，“碰到是缘份，我今天刚从澳洲回来，你是我见的云玲国内第一个朋友，很高兴认识你。”
“我也很高兴。”张易阳想笑，老子是你未婚妻的朋友吗？说敌人更贴切吧？张易阳邪恶的在想，如果让张静申知道他和何云玲有过一段狗血恩怨，不知张静申作何感想。而想着想着，张易阳忽然觉得要和张静申取得联系，到时候何云玲找他报仇雪恨，好拉个挡箭牌……
“张先生跟云玲认识多久了？”
“不算很久，几个月。”张易阳看了何云玲一眼，她还是非常不自然，但又不能过份表露出来，最惨的还要装若无其事，张易阳心里偷笑，“最近一次见面……在邻市，大概多久前……我忘记了，何云玲你记得不？”
张静申看着何云玲，用目光询问答案。
“我也不记得了！”何云玲恶狠狠瞪了张易阳一眼，然后对张静申说，“我有点不太舒服，我们走吧！”
“不舒服，怎么了？”张静申走过去坐在何云玲傍边的椅子上，搂着何云玲的肩，柔声道，“吃错东西了吗？”
何云玲闪缩：“大概咖啡不干净……吧！”
“那……？”张静申转向张易阳，“真对不起，我看我们只好改天再聊。”说着，张静申掏出一张名片给张易阳，英语的，不过号码还是阿拉伯数字，手机号。
“好的。”
张静申扶何云玲站起来：“不好意思，失陪了！”
张易阳也站了起来，一站起来就看见了刚进来的钱灵灵，何云玲当然也看见了，惊讶的表情：“钱董事长你怎么来了？”
“我和张易阳谈点事情。”钱灵灵意思很明显，让何云玲赶紧离开。
张静申想说话，被何云玲阻止，何云玲飞快把他拉出咖啡厅，上了门外一辆红色轿车。
侍应生过来收拾，问张易阳和钱灵灵要什么，张易阳要了奶茶，钱灵灵还是要不加糖的咖啡，侍应生走了后，她说：“说吧！找我什么事？”
“你们合作了？”
“你以什么身份问我？你一不是我的合作伙伴，二不是我的朋友，三不是我的亲人，你对我来说只是一个无关痛痒的人。”钱灵灵笑了笑，戏耍的笑容，“你觉得我有义务回答你的问题？”
“是不是非要一个关系？”
“为什么不？”
“我们是敌人，敌人行不行？”张易阳不想说这个话，虽然是事实，但往往事实最刺痛人心。
“敌人，哈哈，我为什么告诉你？让你知道了找缺口对付我？”
张易阳站起来，转身就走。
“张易阳。”钱灵灵很用力叫出两个字，然后道，“你知道不知道你很不尊重人？而且你还不尊重你自己，付出了没有收获的事情你也愿意干，既然来了就麻烦你给点耐心。”
张易阳赌对了，钱灵灵果然叫住他，有时候，得用巧招。
坐回去，平静的喝着奶茶、平静的看着钱灵灵，张易阳先不说话，如果钱灵灵想说，她会说，否则问一百遍都没用，既然如此倒不如以静制动，在气势上不亏，这是张易阳的想法，令他叹息的是，他现在都开始勾心斗角了，换在以前，肯定会生气而去，现在他一样生气，但却是技术性的故弄玄虚。
“我们是不是非得当敌人斗个你死我活？”钱灵灵声音很大，有点声嘶力竭的味道，整个咖啡厅都看着他们。
“要听真话？”
“今天我们把话挑明了说，大家都别虚伪。”
“好吧，我一直以来都没想跟你斗，只希望拿回失去的，通过正当途径，是你一直逼我，把我赶上绝路，我无法不还击，可是我还是一直输，我没你聪明，实力没你好，所有条件没你好，我也认了！而你呢？你到现在还问我们是不是非得当敌人斗个你死我活？哈哈，真可笑，非常可笑，我可以选择吗？我可以说不吗？”
“看事情不要单单看表面，我没一次把你逼向绝路，哪怕一次，你仔细想想。”
“我想什么？那都已经很明显，第一次你通过一个大业务骗了我几百万。第二次你通过出口公司再骗一百多万，其实两次你都可以骗更多，可是你没有，尤其第二次，几乎适可而止，你说吧，这其中有什么我不知道的原由？我只能想到这么多。就算抛开骗钱不说，别的损失呢？第一次整到大华被封，第二次落井下石几乎弄死高科，还有银行贷款那个事情，你倒是给我解释解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