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存很惊讶，看着何巧：“真的？”
何巧点头。
张存肃然起敬，看何巧的目光都不一样了，这个事情也够爆炸性，何巧就是个柔柔弱弱的女人，谁想到她还是个自由搏击的冠军级别的人物？
吃完饭，何巧儿和何巧在厨房刷盘子，张存和曹泰在阳台抽烟、瞎扯。张易阳则和蒙芸坐在客厅看电视，其实他们也不叫看电视，就是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蒙芸情绪很糟糕，近几天都糟糕，和何巧一样，区别就是何巧把郁闷的情绪写在脸上，任何人都可以看见。蒙芸的坏情绪则很好地掩饰起来，但在张易阳面前，她一般不怎么掩饰。
“张总，这次恐怕高科不保了！”蒙芸叹了口气，“没想到啊，前一阵子还形势大好，才转个身一切就天翻地覆。”
“这就是商场魅力，瞬间万变。”
“可惜是变糟。”
“这倒不一定，变糟是一瞬间变的，变好也可以是一瞬间的事情。”张易阳神秘的笑着，他已经习惯这种笑容，让大家觉得他很神秘，或者胸有成竹，他必须如此，因为神秘能够给予大家信心。
“变好那有那么容易。”蒙芸还是叹气，“我看没希望了，就算能重开，客户已经被抢光，你不知道小王现在，正趁机崛起，好像密谋好的一样。”
“这个都怪我，如果不是我在高科，高科肯定没那么多麻烦。”
“你不需要自责，一样的，小王是皇冠的，就算不为了打击你，一样会为小王着想。”
“至少，手段没那么狠吧？”
“或许。”
蒙芸说的是事实，没有了张易阳，高科依然会麻烦不断。但张易阳说的也是实话，没有他，可能战争仅仅限于商场，没那么多暗黑手段，那些手段其实是对付张易阳的，并非对付高科。张易阳不理解的是，钱灵灵为什么一定要赶尽杀绝？反正张易阳觉得不是单纯因为他说了那番要报仇的话，就算不说，钱灵灵一样会对付他。
何巧和何巧儿刷完盘子了，何巧儿回了房间，何巧坐在张易阳傍边，按着电视频道，换了一个又一个，张易阳忍不住说：“何巧你干嘛啊？遥控器跟你有仇？还是蒙总得罪你了你把气出在她的遥控器身上？”
“我估计是我得罪她了！”蒙芸加入逗何巧，“何巧你说说，我什么地方得罪你了，看我能不能给你赔个礼道个歉什么的。”
何巧放下了遥控器：“没，我在想事情。”
“想什么？想男人了？”张易阳继续逗何巧，张易阳知道何巧在想工作的事情，何巧比张易阳和蒙芸都要卖力，全世界都能看出来，最早上班，最晚下班，负责最多乱七八糟的事情的就是何巧，最闲就张易阳，除了发号施令之外什么都不干。
“我回去了！”何巧站起来，红着脸离开……
“小子，你吓跑何总了！”张存走回来说，“我也走了，回去洗澡睡觉，今早没天亮就帮你爸妈挑猪食，没睡多少。”
“滚。”
“我也走了，张总、蒙总，你们慢聊。”曹泰和张存一起离开。
蒙芸不敢相信的看着张易阳：“你家什么地方？还养猪？”
“我就一个农村仔，有什么好奇怪的？不但养猪，还养鸡鸭狗……蛇、蝎子。”
“别说了，恶心。”
“我告诉你，冷总和我回过家，冷总没见过猪，被猪吓死了，呵呵……她还帮我挑猪食。”
“真的假的？”
“废话，当然假的，你觉得冷总，像你这样的城市娃你们能挑？挑过？”
“就知道你骗人。”蒙芸笑了笑，“其实我也没见过猪。”
“正常，你们城市的都没机会亲眼看见活生生的猪。对了你那里人？”
“扬州，怎么了？”
“我就随便问问，呵呵，扬州多美女，不过这位美女近来很少回市区，到底怎么了？”
“不回了。”蒙芸忽然满脸不高兴，“以免见到一些不该见的人。”
“怎么了？你指的是……你的家人？”
“我老公，我们在办离婚。”蒙芸叹了口气，“离了也好，我还想要个孩子呢！”
张易阳一头雾水，离了还能要孩子？这什么逻辑？难道他老公生育能力有问题？不过这是人家的家事，蒙芸不说下去，张易阳也不方便问。而且，听蒙芸那么一说，张易阳忽然想起另一个离过婚的女人，现在是他的女人，怀了他孩子的女人，米小影。
米小影也是个可怜人，张易阳已经十多天没回市区，也很少主动给米小影打电话，平常都是米小影主动打给张易阳居多。
回到宿舍，发现何巧还没有睡，房间里的灯光亮着，张易阳本来想敲门，最后放弃了，因为隐约听见何巧在聊电话，貌似在聊高科的事情，张易阳没认真去听，也回房间打电话去了。
自从冷罗刹回了法国，张易阳每天早中晚都会打一遍冷罗刹的电话，可惜每次得到的结果都相同，关机。每一天、每一次，张易阳都满怀希望去拨打，结果每天每次经历失望。当然，张易阳没有资格去愤怒，更没资格失去耐性，是张易阳对不起冷罗刹，是张易阳气走她的，哪怕她有再多的不对，张易阳一个错已经量重许多，所以张易阳一天天的坚持着。
躺在床上，抽了三四根烟仍然睡意全无，想冷罗刹，整个脑海被她的影子、容颜所占据，这甚至是张易阳每个晚上脑海里面的活动状态。张易阳是做了对不起冷罗刹的事情，但撇开那些不说，谁能怀疑张易阳爱冷罗刹是爱到骨髓？只是，张易阳辜负了冷罗刹好几个祈望，感情、事业，这够他恨自己的。
这几天，张易阳反复在想，无论付出任何代价都不能够让高科倒闭，高科不是他的，而且已经是冷罗刹唯一的事业。张易阳已经很对不起冷罗刹，如果高科再在手里断送，连他自己都不可能原谅自己，应该去死，跳楼、跳河、割脉、喝农药，反正该死。
眼睁睁到天亮，无精打采回高科，张易阳听到的所有消息仍然是糟糕的消息，收买那些记者已经起不到任何效果，甚至记者已经一个个躲了起来，不愿意再帮忙。
其实就算还愿意帮，都没用，靠笔杆子写点正面新闻不再实在，因为对方不但写，还拿出实质证据，今天就挖了一个两年多前高科宿舍发生大火的事情出来大肆宣扬，那场大火明明没有伤亡，被媒体写成死伤无数，甚至无中生有昧着良心冤枉高科草芥人命，不注重安全管理已有先例，应该严肃处理之类。
开例会时，何巧提出一个对付代理商的方法，非常绝，运用得当可以暂时压制代理商，让他们暂时不添麻烦。不过，如此绝妙的方法怎么看都属于冷罗刹式的手段，张易阳觉得冷罗刹一定有跟何巧联系。难道冷罗刹换了号码？或者根本没回法国？又或许已经从法国转了一圈回来？
会议结束，张易阳对何巧说：“何巧，你跟我来一下。”
到了张易阳的办公室，何巧有点不安的坐在椅子里：“有事吗？”
“有，想问你几个问题，能和我说真话吗？”
何巧低下脑袋，不说话。
“冷总联系你了是不是？能不能把她号码给我？”张易阳知道何巧多半不会给，她就是个死心眼，如果答应过冷罗刹，她是宁死也不会说的。不过，张易阳不打算要号码，因为要来没用，冷罗刹大可以再换一个，张易阳只是想让何巧觉得理亏，然后下面要问的就会比较顺利。
如张易阳所料，何巧不说话，不说话就是一个答案。
“刚刚在会议你提出的对付代理商的方法是冷总告诉你的对吗？”
何巧继续不说话。
“不说算了，出去吧！”
何巧站起来，欲语还休，最后咬牙离开，开了门，正准备出去，张易阳把她叫住：“我知道你知道，我只是想说一声对不起，或者，你告诉我，冷罗刹是不是回来了？”
何巧点头。
苏然从邻市回来了，邻市那边也闹的挺大，市场打开了却没货供过去，代理商意见非常大，已经闹到公司，影响很不好。苏然没办法处理，只能拖，说些安慰话，让代理商回去耐心等等。
其实张易阳能理解那些代理商，没货怎么做生意？生意没的做各种成本仍要支出，可是，爱莫能助。最悲剧的是，再这么下去，刚占领的市场就得彻底失去，而且恢复难度比新开创更难，反而对小王来说是个好机会，那些代理商的店面还在，每天都要花钱，耐心耗尽，不用小王去找，他们就会先去找小王，钱灵灵那么卖力打击高科，就是看上这一点。
晚上，张易阳和苏然、蒙芸、何巧一起去参加赈灾基金的慈善会。张易阳原本没兴趣参加，整个高科都瘫痪了，没有那个闲心，不过高科的公关顾问冯律师却明确告诉张易阳，必须要参加，否则高科更没有公众形象，不但张易阳要参加，蒙芸也要参加，问题是蒙芸没男伴，曹泰又被派了出去办事，最后只能拿苏然充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