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是偶尔,工作忙。”张易阳呵呵陪笑,“现在更忙,都弄糟了,还得郭局关照关照。”
“我肯定关照你啊,呵呵。”
“先谢过郭局了!”
往下,天南地北聊着,聊案件,冯律师和郭局聊,他们之间颇有渊源,冯律师刚出道那会儿没名气,为了打响名堂什么类型官司都接,郭局那时还是个小队长,因为乱接案子,很多机会与还是小队长的郭局较量,反正那时冯律师不受机关部门待见,不过冯律师很强,把局面扭转了,现在他的人际关系不错,如果不是冯律师安排,张易阳不知道怎么弄。
沐完足,到粥城吃夜宵,然后各自回家,张易阳感觉收获不错,吃夜宵时郭局表示尽量帮。令张易阳郁闷的是冯律师的状态,接完一个电话以后就快死似的,问他出什么事,却不说。
回到宿舍已经很晚,何巧没睡,房间灯开着,又在加班加点工作。
张易阳敲门:“何巧。”
片刻,何巧打开门:“张总,有事吗?”
“没有,我就想看看你在做什么。”张易阳偷偷瞄何巧房间,电脑开着,一床都是文件。
“正准备睡。”何巧撒谎了,看都不敢看张易阳。
“别太晚。”张易阳心里很不是滋味,可怜的女人、可怜的高科,摊上他那样的一个老总,被钱灵灵玩弄于鼓掌之中,看来他真要赶紧离开高科,否则只会一而再再而三连累高科。
何巧点头,然后关门。
洗完澡,躺在床上,睡意全无,几天都是这样,脑子内乱七八糟想许多事情,闭上眼就不自觉在想,根本无法控制。张易阳很少没什么精神的,现在每天都在强装精神,其实任何时间都很想睡觉,一个人压力大了,活的越来越乱。
第二天林厂长被放了,冯律师去办的手续,花了不少钱,结合几天的花费,高科的流动资金已经彻底花空,穷的不成样子了。
张易阳让林厂长先回家,被关了好几天,他老伴很担心,已经给张易阳打过三次电话,林厂长说:“回家不急,我想去看看那十几个工人的家属,我应该去,而且其中有几个是老熟人。”
“也好,要不你去找一下何巧,他们去过,吃了闭门羹,这个事情要赶紧搞定,现在基地的事情也都宣扬开了,电视、报纸都在说,如果这个事情处理不当,高科别指望有什么公众形象了!”近两天张易阳都在考虑这个事情,找孟燕的记者同学帮忙,效果不大,根本盖不住,家属那边还有追踪报道,每天有记者蹲点,在殡仪馆里。家属说了,不弄好赔偿不火葬,一直放着,张易阳能想到是钱灵灵搞的鬼,可是按家属的要求赔偿,高科得赔破产,打官司又赢不了,而且那官司压根就不能打。
林厂长去了,去找何巧。
张易阳在办公室里看报纸,越看越生气,什么媒体,把事情夸大了说。张易阳觉得孟燕的同学还没怎么用力,所以给孟燕打个电话,让她多点给好处那些记者,写好点,至少提一提高科以很积极的态度在处理问题,正面的。
这个世界就是现实的,张易阳增加了酬劳,第二天的报纸很给力,都是好事。不过,与家属交涉方面还是不顺利,对方一如既往不肯让步,哪怕出动到劳动局的关系,谈的时候叫上记者混在人堆中,记者很会干活,第二天就整了一篇对高科很有利的报道。
拖了好几天,事情终于有了进展,媒体没那么关心了,家属那边也开始动摇,其实是张易阳找了许多方方面面的人去劝说,劳动部门收了好处也暗中帮着,还有带关系的一些部门,以及殡仪馆,每天都在催,反正事情发展对高科开始有利。
再一天,终于谈好了,家属愿意接受条件,不过是比合同高的,弄到底还是高科亏,但没办法,人家连命都丢了,无论怎么说也是高科的工人,况且张易阳也想事情尽快平息下来。
不过高科没钱,那么大一笔钱很难向私人借,只能向银行借,张易阳不想这么做,钱灵灵已经想尽办法弄死高科,再向银行借钱,张易阳深知,钱灵灵肯定会加把劲拖到张易阳还不起银行的钱,那么她就胜利。
令张易阳万没有想到的是,人安葬了,家属又跑出来兴风作浪说当初妥协是被威迫的,说高科用了不正当手段,还拿出实质证据,一段视频,其中几个家属蹲在地上,有人拿刀架在他们脖子,让他们答应高科的要求,否则怎么怎么之类,说的很坦白,不答应就做了他们。
视频显然是假的,显然就是有人陷害高科,偏偏民众不会考虑那么多,总之一时间烽烟四起,全部都是对高科不利的负面影响,高科成为众矢之的,媒体的聚光灯时刻照着,无论张易阳托什么关系尝试去挽救,生产基地都进展困难。
很明显,陷害高科的目的就是想拖长生产基地的重开时间,本来已经遥遥无期,那么一弄,又因为一篇关于生产基地安全隐患的报道,许多部门都来了,之前与张仁才那帮人的对抗也被挖了出来,小王再一个现身说法,连好几百米远一条河流的水质有问题都能赖到高科头上。张易阳那个无奈啊,愤怒啊,钱灵灵竟然玩到那么狠。
张易阳想了想,给曹泰打电话说:“过来一下。”
半小时后,曹泰到了,张易阳指着电脑屏幕威胁死者家属的视频,那几个作恶的家伙的照片已经被截图,张易阳放大让曹泰看,还好因为做的比较真实,他们没戴丝袜之类,因为戴了没有公信力,而不戴,却留下了线索:“你想办法查一下,务必要查出这些人。”
曹泰脸露难色:“不一定能查到。”
“不能查到也得查。”张易阳给曹泰写了一个号码,“找郭婷,你跟她联系,再找一下李昌,李昌这个人门路多,指不定能搞到内幕。”
曹泰离开了……
想了想,张易阳亲自给李昌打了个电话,把事情一说,李昌意见很大:“张总,你都把我当私家侦探了,又得给你查这查那。”
“你现在不是帮我,是帮你自己。你看吧,高科有你的股份,现在高科每天都在亏钱,加上流失的客户,越拖越糟糕,我们不连成一线去努力,只能眼睁睁看着高科倒闭。”张易阳没有夸大其词,情况确实如此,死者家属哪里是妥协了,代理商那边却糟糕的很,有两个已经把高科告上法庭,怎么谈都谈不来,软的试过,硬的也试过。
“我发现我上了贼船。”
“行了,别喊了,会过去的,如果不是弄出这个麻烦,你能赚疯。”
“赚个屁,现在就一团糟。”
“不说这个了,说那个事情吧,有眉目没有?”张易阳说的是找马宁燕妹妹那个事情,李昌刚好去宁波附近办事,张易阳托他打听,毕竟上一次是他带张易阳去的那个酒店,他适合做这个事情。
“人是打听到了,不过已经离开了那个酒店,只有一个电话号码,打过去一直没人接。”
“再用别的途径查一下,就一个号码不保险,反正你还在那边,拜托了!”
“尽量吧!”李昌骂了句脏话,“你够奇怪的,无缘无故找一个小姐干什么?小姐满大街都是,神经病啊。”
“你不明白,就这样了,我还有点事情要忙。”张易阳挂断了电话。
马宁燕的妹妹能不能找到,看马宁燕的命了,张易阳能帮的就这么多。现在,张易阳自己一身麻烦,连高科都不知道能不能保住,本来不是很大问题,也就花钱点,被人背后那么一弄花钱都搞不好。
张存从老家回来了,带回两只鸡以及小特产,张易阳让他拿去给何巧儿。张易阳没想到,这个行为居然造就了何巧儿与张存。而且,居然是何巧从中拉红线,张易阳得知时惊讶的半天说不出一句话。
晚上,何巧儿把两只鸡宰了,做了一个鸡煲,在她们宿舍,张存也在,何巧儿留他下来的,他住高科宿舍,很近。曹泰也在,之前张易阳和他一起出去办事,何巧给张易阳打电话说吃饭了,张易阳叫上曹泰。
“何小姐,你很有厨房天份,做的比我妈做的好吃多了!”张存说。
何巧儿笑了笑,没说话。
忽然,蒙芸不小心碰掉一只茶杯,在落地破碎前被曹泰敏捷的捞住,蒙芸愣愣的,心不在焉,根本没注意到这惊险的一幕,直到曹泰把被子还给她才发觉:“怎么了?”
曹泰没说什么,除了他,大家都好奇的看着蒙芸。
“看我干嘛?”蒙芸被看的莫名其妙,“张总,你看什么?”
张易阳呵呵笑道:“看美女。”
“我算什么美女?”
“好几年前,算。”张存插话道,发觉说错话了,赶紧转移视线,转到曹泰身上,“我看你刚刚那下很敏捷,是不是练过?”张存扫了曹泰的拳头骨一眼,“拳头骨节也大,硬。”
曹泰说:“当过几年兵。”
“巧了,我也当过几年,我在甘肃那边,你在什么地方?”
“青岛。”
“吃完饭我们切磋一下。”
“停。”张易阳对张存说,“你没病吧?那么喜欢动手动脚,况且你俩都是野路子,要切磋要不你俩找何巧切磋,人家自小就学,自由搏击,还是冠军级别,你们当兵就注重防守,弄个懂进攻的看你们能不能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