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尘雪趁着空隙,看了一眼渝少右,总觉得这个小姐姐的背影,有时候跟余晴姐的一样,但也有不同的地方。
正当她看得有些入神的时候,白安贤一个枕头,飞过来,打中了她的脑门。
她一个没注意,往后退了几步,然后一屁股坐在了地上,搞得她一脸懵逼。
白安贤冷哼一声,说:“就你这个小身子板,还想打得过我?我看你还是早点喝完牛奶,然后去睡觉!”
阮尘雪看他那得意的模样,欺负一个娇弱似林黛玉的女子,算什么好汉!
她蹭地一下就站起来了,指着她的鼻子说道:“你不就是砸中我了一下,有什么好得意的,你就不能看看我,砸中你多少次,都不骄不躁,之前我不过是不小心走神了,哪有你得意的时候。”
白安贤轻笑了几声,说:“那这么说,你是不服了?还要想要接着来?”
“来就来!谁怕谁!”说完,阮尘雪就往沙发那边走,白安贤以为她要占据有利地形,可几秒后,就看到她站在茶几旁边,端着牛奶喝了起来。
“等我一下,我渴了,先奶一口,回血,我再继续跟你打!”
白安贤一下没忍住,笑出了声,他道:“你还回血,我看你回多少血都挽不回你的命了,你就老老实实地被我打死好了。”
说完,他突然就顿了一下,心说不好,忘记阮尘雪这死妮子是真的要死了,自己还这么说,这不是往伤口上撒盐吗?之前在宴会大厦那边,就差点挂了。
然而,当事人阮尘雪完全没往那边想,她大口大口地将杯中的热牛奶喝完以后,重重地将被子放在桌子上。
那一声响动,让白安贤有些不安起来,这死丫头不会真的生气了吧!
他听说这些女生,面对这种情况,就算是在坚强的类型,都会哭出来的。
他犹豫了半天,才开口问道:“你……”
“你什么你!你就是打不过我,才废话这么多!真正厉害的人,两三下就把你打残了,你就会打嘴仗!你有什么用啊你!”阮尘雪已经完全进入状态了,她一手提着一个抱枕,向白安贤扔过去。
白安贤一点茫然,显然不知道,阮尘雪的脑回路这么强大,什么东西都能往游戏上拐!
在他吃惊的时候,俩枕头,就朝他脸上飞过去,一砸一个准,最后一个还砸中了他的鼻子!
他伸手揉了揉自己的鼻子,心说这人是有多恨自己,全是棉花的枕头,居然砸中得他起了生理反应,他居然痛得想要哭出来。
白安贤深呼吸一口,将鼻子的酸意压下去,然后笑着捡起脚边的枕头,朝着小人得志的阮尘雪,狠狠地砸过去。
阮尘雪始料未及,扔俩枕头的力气都不小,一下打中她的肚子,因为惯性,她坐在了沙发上,另一个则砸中了她的脸。
然而,那枕头掉下去后,阮尘雪也是一动不动的,闭着眼,安静得放佛刚才那个闹腾的少女,就不是她似的。
“喂!阮尘雪,你没事吧?你别装,给我起来。”白安贤将她动也不动,心里有些怕了,这人该不会真的被砸晕了吧?
她该不会是心脏病正好复发了吧?
白安贤觉得有些不对劲儿,这人就算真的被砸晕,这胸口的起伏也该是有的,可现在怎么一点呼吸都没有了?
他赶紧走了过去,然后探了探她的鼻息,他的手没一会就缩回来了,居然没有呼吸了?这怎么可能?
他使劲儿地摇了摇了阮尘雪的身子,惊慌道:“喂!阮尘雪,你该不会真的挂了吧?你要挂也别挂在我家啊!你能死别处吗!我跟你无冤无仇地,还帮你解决了危机,你不感谢我就算了,你说挂就挂,这就是你的不对了!”
天煞的,阮尘雪要真的挂在了他们家,他真的在阮家面前是说不清了,他还想联手吞并掉秋念音的产业呢!
真是的,他怎么知道,这有心脏病的人,是这么不禁砸啊!他要知道,就下手轻点了!
“你现在是不是很后悔!完了!”
就在白安贤想着,怎么嫁祸给秋念音,或者推卸自己的责任的时候,阮尘雪突然睁开了眼,当着他的面吼完了这句话,她拿起抱枕就是一顿乱砸。
白安贤已经是蹲在沙发和茶几之间,被阮尘雪一吓,早就坐在了地板上,接着就是一顿狂轰乱炸。
他根本就来不及反应,更别说远离阮尘雪了,他就是想站起来也费劲儿。
“喂!阮尘雪!这可是我家,你能不能对我这个主人,有礼貌点,别砸了!听到没有!”
阮尘雪想到白安贤之前那得意的模样,心里就不爽,小样,他哥刚见面的时候对他这么臭屁,现在还不是对她百依百顺,而你身为她哥的死对头,也别以为能斗得过她!
有人闹得正欢,就有人心情不怎么好,渝少右站在二楼的栏杆前,一脸的阴郁,看着吵闹的两人,心里就有一种难以言喻的心情。
她知道这种感情是什么,是嫉妒和贪婪!
为什么能肆意妄为,大声欢笑的人,不是自己,而是那个快要死去的病秧子,为什么陪伴了他这么久,他会对见面不过几次的她,露出自己从未拥有的笑脸和无奈。
为什么不是自己站在他的身边,而是阮尘雪能胆大地使唤他。
那种快死去的丫头,有什么好?
“秋念音说得对,男人这种生物,越是不容易得到的,就会越靠近,他终究是不会喜欢我的。”
渝少右眼中的复杂,没有人看见,也不会有任何人知道,因为她的感情是注定见不了光的,她选择了当他的保镖,她就注定了见不了光的日子。
阮尘雪今晚是睡在了白安贤的房子里,他的房子不是跟阮尘西一样,在郊区自己建了一个私人别墅,而是在C市最贵的地方,买了一小洋房。
看得出来,他是一个一切都从简的人,毕竟,在他家,就只有一个渝少右当了保姆,扫地阿姨,和厨师,兼职保镖。
因为第一次在不是阮宅里睡,她竟然失眠了,估计是第一次来朋友家睡觉,有些兴奋,她子啊床上滚来滚去,始终睡不着。
她还没到7点就起床了,望着天朦朦亮的外面发呆。
这时候,渝少右开门进来,见到阮尘雪起来了,她还有些惊讶
她道:“不好意思,我不知道你醒来了,我知道你有心脏病,上网搜了一下要按时吃早饭,所以想叫醒你起来吃早饭。请问你是想在床上吃,还是在餐厅吃。”
阮尘雪说:“我能在床上吃吗?有点冷,不想下床。”
“可以,请你稍等。”渝少右微微颔首,就转身出了房门。
阮尘雪坐在床上,若有所思地收回自己的视线,然后继续望着外面的风景。这片别墅小区的风景还蛮不错的。
大概几分钟以后,渝少右推着小推车,敲敲门,然后进来了,她将小桌子,安置好了在床上,然后将食物一一摆在了桌子上。
她介绍道:“因为你有心脏病的缘故,所以我给准备的早餐,全是清淡,而是对身体好的食物,也有大枣和红豆这样补血的食物,如果你不喜欢,我马上撤下去换。”
阮尘雪摆摆手,说:“不用麻烦了,我没有挑食的习惯,而是有什么我就吃什么,谢谢你,少右姐。我觉得你真厉害,就像是余晴姐一样,她跟你也是样的保镖,你也会做吃的,她也会,我最喜欢吃她做的蘑菇鸡了!”
渝少右听到了余晴的名字,还是有些高兴的,她轻声道:“哪有,还是她比较厉害。”
想到上次的比试,她就觉得这女人是真的深藏不露,不管是反应能力,还是技术,都是上乘的,余家的继承人这个名号,也不是虚得的。
更何况,她还是她的挚友,是她最喜欢的人之一!
阮尘雪察觉到了渝少右心里情绪的变化,她暗暗想道,该不会她们两人是旧识吧?
“我希望自己也能变成余晴姐那样的女人,聪明,大胆最重要的是,她很厉害,特别是在打人上,她还是我哥招的贴身保镖,要有气质有气质,真好,可惜我是一个身体不好的人。”
渝少右说:“没关系,你一定会好起来的。”
这话,她并不是真心话,在她眼里,她已经把阮尘雪当做了眼中钉,怎么可能希望她好。
就因为阮尘雪在余晴的心里,分量还挺重的,她不想让余晴最后为难,才这样说的。
“好不好都无所谓了,我是觉得我这辈子是活够了,能在最后跟喜欢的人在一起度过最后的时间,我也心满意足了。”
她顿了顿,然后峰回路转道:“所以,你也不要担心我会不会抢走你的白安贤,我是不会跟他在一起的,少右姐姐你才是他的良配,我都一个要死的人了,干嘛喜欢上别人,你不要担心啊!”
渝少右没想到阮尘雪会说出这种话,更没有想到,这个小姑娘居然看清了她的心,知道自己是喜欢白安贤的。
自己的心事被戳穿,而且阮尘雪还这么耿直真诚,她反而有些不好意思了,毕竟她说得对,她就是一个将死之人了,喜欢上别人这种事,是干不出来的。
相比之下,她这个正常的人,反而有些小肚鸡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