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舒这是晃荡着回了家,到了府中。却见着府里的人却是和自己下午不的时候不一样,便是回院子的时候问了一句外门的李嬷嬷。
“嬷嬷,怎么了?我看今日怎么大家都有些慌乱,今日有什么大事发生不成?”
李嬷嬷是家里的老人家了,子女都在总院里近身伺候,年纪大了,只好分配到院外,也算是变相的养老。
嬷嬷年轻的时候很能干,到老了越是嘴碎,所以云舒才来问她。
李嬷嬷听着这话,偷偷的左顾右盼,见着两面都没有人,才靠着云舒的耳朵说了一句话。
“今日老爷院里来了好几个高官,有几个还和老爷关系甚好,今日却是都让他轰了出去。所以今个倒是没有着那么闲,都害怕怪罪到自己身上呢。”
云舒听了反到吸了一口凉气,看着是日子也到了家里要出事的时候,爷爷这么做...莫非是完全不顾亲友的安抚,要一意孤行?
这么想来,自己院子也是不去了,连忙谢了李嬷嬷,?听着小厮的回答,返回着路到了爷爷的书房。
推开门,云舒就见着年过古稀,半头白发的爷爷坐在中间的座上,正是皱了眉头思量着什么。
云舒赶紧快步走到爷爷面前行礼,问起今日之事。
“爷爷,今日听着人说您将好几个大人赶出家门,这是为何?”
谢玄弈看着自己一脸担忧的孙女,不由得暗暗叹了口气。这孩子若是个男子,也好,偏偏是个女子,才气却胜过男子。
“舒儿,若是我将这谢家毁了,你...可会恨我?”
云舒听了这话就知道,爷爷要说什么,当下赶紧回了爷爷说道:“爷爷,这谢家是您和先祖一步步发下来的。云舒自是毫无怨言,只是却不知道缘何要如此大的阵势?”
“太子,太子啊!这本来就是一个错误,皇上却要将血脉弃于不顾啊。荒唐至斯!”
云舒不由得深深看了爷爷一眼,“莫非,是像我猜的那样,太子是明贵妃的......”
她没有继续说下去,但是看到爷爷摊在椅子上的样子,她知道,自己堵对了。
谢玄弈平复了自己的心情,他像是全然没了力气。坐起身来,他说道:“这是皇族的血脉,我就算拼了一切,也要挽回。”
云舒也很想跟着爷爷说这么样的话,但是她想到了自己家,母亲,和未出生的弟弟,父亲......她不敢这样直白。
“爷爷,皇帝既然认定了这一切,为什么还要想着推翻?皇命不可违。”
谢玄弈看着自己聪明明事理的孙女,缓缓的说了一句话:“正统方传,不正便是篡。”
云舒向后退了两步,说道:“可是,这正统只有我们这一家支持啊,何来正与不正,我们消失了,篡位也正!”
六十多岁的谢玄弈不说话了,他的孙女已经知道了结果,他自己拼了这一切,不过是尘归尘土归土,烟消云散罢了。
挥挥手让她出去,谢玄弈在昏暗的书房思考着下一步。
云舒出了门,想到那些同样气冲冲的大人们,只得让管事拿出厚礼,让他一家一家亲自送过去。
京城的水,越来越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