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内静谧,安宁之间仿佛只剩下衣料悉索的声音。
艳红的烛光充满暧昧,辉映着男子和女子交缠的身影,给屋内不得不添上了几丝****的气息。
“啪”地一声脆响,那玉竟从阿阮手中脱落,掉在地上摔成了两半。
阿阮低头看去,看玉已碎,心中不觉歉意上涌,眉头有些微皱,显得楚楚无比。刚停下一个深热的吻,对于夏夷则来说阿阮的这幅模样自是落在了他的心尖,让他更萌发出想要把那人拦在怀中放肆索取的念头。
“诶玉碎了......”阿阮小声嘟囔了一句,因着歉意却完全没有注意到夏夷则。
这样的阿阮,夏夷则看了心中定是不悦的,他又怎会允许阿阮此时心中有着另一个人,况且是在刚才那细细的缠绵之后。
“阿阮......”夏夷则小声地轻唤,“阿阮......我们、不去想别人好不好?”
“诶?”阿阮听到耳畔传来这样一句话弄得她耳边也是酥酥痒痒的,心生奇怪后却也反应过来夏夷则说的兴许是那萧鸿渐。
“哦......”本来就是无中生有的事情,但为了让夏夷则开心阿阮还是选择了答复。
“我的好姑娘。”他听到阿阮的回应自是高兴,紧着便有些粗重地吻向了阿阮。
室内春色旖旎,而****过后的阿阮累的更是眼皮都懒得再抬起,任由着自己被他搂在了怀里然后沉沉睡去。
没过几日,宫内看似一片宁静,然而宁静的背后众人纷纷传言昨夜阮贵妃与一男子私会,这胆子都大到给皇帝戴了绿帽子。
这传言虽假,但在宫内确实暗地里掀起了一阵风浪,因为也确实有人昨夜见到那阮贵妃与一男子独处的情景,而这些日子萧家大臣一直没来上朝露面,不得不让人怀疑那传言的真假。
萧家处,萧鸿渐已跪在家中祠堂不少时日,每一日都能让他叔父过来骂几通,就是不见老人家的气有所消。
今早刚刚跪下,萧铁山又是风风火火而来,进来便骂:“我们萧家怎么就出了你这么个不是东西的玩意!看上哪家的姑娘不好,看来看去竟看上了贵妃!你是真不想要命了还是想带着咱们全家一起不要命了!”
萧鸿渐翻了个白眼,做了个无声的抗争。
不是东西的玩意?他也不知道自己到底不是东西呢还是玩意呢?不过他想的却是那心心念念的阮姑娘在他认识的时候可不是什么贵妃,都是皇权当道召人家姑娘进宫,害了人家。
“你不要以为你不说话这事就过去了!当晚要不是陛下顾及贵妃的面子召我前来你这小命已经是呜呼哀哉了!”
“我又不怕死......”萧鸿渐顶了一句,感情嘛,就是要拼一把!
“你、你......你这是要气死老夫啊......我为了你的事这几天都没敢去上朝,就怕哪天一道旨意下来咱全家遭殃啊......孽障啊孽障!”萧铁山是一把鼻涕一把泪,这几天提心吊胆的山羊胡子都白了几根。
“叔,您都让我跪了三天了,可以了吧?”
“跪着!没让你起来休想起来!不知悔改,看不清形势!就算你与阮贵妃要好,也不该在这个立后的节骨眼去招惹人家,不知道的让外面以为咱们萧家已经站在了定国府那头,简直愚蠢至极!”
“啥?!立后?”萧鸿渐眨了眨眼,脑袋跟遭雷劈似地问道:“叔,您刚才说立后?您是说阮姑娘有机会成为皇后?那武贵妃呢?现在宫内这两位贵妃可是武贵妃先被册封的。”
“小子不懂,不懂啊!”萧铁山摸了摸自己的山羊胡子,“照这种形势,没准朝中会扭转啊,他武家这几年仗着扶持陛下上位嚣张过头,功高盖主,怕是要被陛下打压下去了。”
萧鸿渐又翻了个白眼,朝中之事他懒得管,只知道心中的阮姑娘要是这么当了皇后,那自己是彻底没机会了,刚想让萧铁山再进宫和那皇帝说说好话,可再抬头那老者已经颤颤巍巍地扶着门框出去了。
“唉......”萧鸿渐摇摇头,果然他和自己心仪的姑娘之间就这么有缘无分吗?
再说这宫中,自从楚氏接手宫中新进来女御的一项事宜后地位便无形地大幅提升,众人皆知宫中这两位贵妃都几乎是个摆设不管事,一个是不受宠却也不理睬其他事宜,一个是虽受宠但皇帝却不准插手任何事宜。
一来二去,这几日后宫之中所有的事情也都推到了楚氏这里,皇帝也紧跟着默许了。
只是最近之事,若论大事便是这暗地里两位贵妃势力相当让皇帝头疼立后一事,自然这事也不过是宫内之人瞎猜的。而另一件无形的大事便是宫中尽是传言阮贵妃与宫外男子有染一事,不仅如此更有人传言那阮贵妃经常把一名唤“谢衣”的男子挂在嘴边,要知道那阮贵妃的母家可姓“乐”不姓“谢”。
此事一出,楚氏便接手掌管,没过几日便让宫内恢复了往日的平静,再也没有人敢私下偷偷议论此事。
正赶上夏夷则头疼之际,察觉到后宫已平静便不觉松了口气,但细细问去得来的结果却是那些传言的宫人该罚的罚该杀的杀了。
夏夷则略有些震惊,他所知道的那楚氏虽是聪慧过人但却胆小怕事,一向循规蹈矩却没想到做事如此狠辣果断,这不得不让夏夷则皱起了眉头。
多年来的不安让他在任何事上都起了疑心,在这宫中只要不是和阿阮相处,任何一个人都足以让他牵扯心力的去提防,那楚氏自然也不例外。
当晚,夏夷则又去了月华宫内,对楚氏的行事只是赞赏了又赞赏,只见楚氏谦卑的将赞赏收下,说道:“能替陛下和贵妃分忧是妾的福气。”
一如既往地谦卑,夏夷则也只是笑笑,没一会儿便一杯茶见了底,夏夷则便趁机说道:“想容行事果断凌厉,赏罚分明乃明智决断,朕没有看错人。”
楚氏贴心地将那杯中的茶续上,便道:“阮贵妃贤良淑德、母仪后宫,当得皇后之典范。能为阮贵妃排忧解难,妾不敢邀功。”
“贤良淑德、母仪后宫、皇后典范......”夏夷则细细地在心中砸吧起些话来却是越想越是不对劲儿,他认识的楚氏如此聪慧又看得清形势,此时此刻说出这话却是为何?
“想容......此话,似乎不该从你口中说出。”
楚氏委实吓了一跳,逾矩地抬眼看向夏夷则便慌张地低下头去,手上一抖,那清香的茶水竟是洒落处来。
“妾知罪!”她连连停下手慌乱跪下,再也不敢抬头便道:“妾知罪,陛下教训得是,妾不该妄议此事,是妾逾了规矩,望陛下责罚。”
良久,夏夷则都未曾答言,他猜得一点错也没有,这楚氏没有给自己参与立后的事找任何的借口和理由来开脱自己的罪名,反倒是一再地请罪,当真聪明。
“无妨,你先起来吧。”夏夷则淡定道,顺势便把那半杯茶喝下。
楚氏这次没再多说任何地恭敬站在一旁,一时之间房内鸦雀无声。
夏夷则见楚氏没话,便也没再多问,只是对她的心思越发的捉摸不透了,临走之时才道:“阿阮最近身子不适,若是没事便不用去探望了,让她好好休息吧。”
楚氏心中一惊,她没有想到夏夷则会把这个命令下得这么快,让她这么快就沦为了和宫中其他女御一样不准没事去迈进含凉殿的人。
“......是,妾谨遵旨意。”她盈盈而拜,看那男子从容地离去,却不得不为自己捏了一把汗。
刚才,只在刚才,那话虽是她故意说的,但若再多说一句却不知会有什么后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