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蒙蒙的雾气洒满整片天地,悲天悯人的看着营营众生。
一早,吴所谓与徐大嘴便背着背包,带着罗盘、黄纸、还有一些杂七八糟毫不起眼的小东西进山了。
铁苍山地处西南地带,是典型的亚热带气候,所以哪怕到了十一月份,山里的植物还是郁郁葱葱,毫无凋零的征兆。
背着沉重的背包赶路,那可是一件极其累人的事情。徐大嘴被酒色掏空了身子,体力不怎么好,刚刚走上几里的路程,便开始噗嗤噗嗤喘气,而且还找各种理由偷奸耍滑,形如猴子。
吴所谓实在是看不惯了,只得满脸嫌弃地将他身上的包接了过来,挂在胸前继续走路。吴所谓从小修习紫云全解,已经小成,抗上两百来斤重的东西赶路没有什么问题,所以这点东西对他来说那是小菜一碟,走路连粗气都不会喘一下。
徐大嘴见吴所谓带上两个包还能行动如风、气势如虹,那是呲牙咧嘴很不服气,便阴沉着脸,咬着牙齿,努力坚持跟上吴所谓的脚步,甚至还想超过吴所谓。
谁知,不论他怎么努力,与吴所谓那几米远的距离犹如雷池,他始终不能逾越。
约莫30分钟后,徐大嘴早已经满头大汗,气喘如牛,便一屁股坐在枯枝败叶中,摆着手断断续续道:“不,不,实在不行了,我好累,要歇息片刻。你走吧,不用管我,我被狼吃了,那是活该!”
吴所谓扭头看了一眼浑身都是汗的徐大嘴,在他旁边坐下,拿出一瓶事先准备的矿泉水给徐大嘴。这些天相处下来,徐大嘴对吴所谓也比较熟悉,知道他是个面冷心热的家伙,也不客气,直接接过来咕噜咕噜喝了几口。
等到气息匀净之后,徐大嘴开口问道:“吴老大啊,铁苍古镇还有很多秘密,我们这样直接离开,是不是有些不妥啊!”
“没什么不妥,我知道你想说什么。”吴所谓也拧开一瓶矿泉水,大大喝上两口,道“不就是居民丢魂、与祠堂那些诡异之处嘛!那些东西,我们是查不出什么结果的,就算是刘老伯也不见得知道答案,因为他也是听候命令行事。”
徐大嘴微微皱眉想了片刻,觉得吴所谓说得在理,便不再说什么。不过,他似乎又有了别的问题,继续问道:“吴老大啊,你为什么会答应让我跟随一起进山,难道不怕我别有用心!”
吴所谓咧嘴笑笑,瞟了一眼徐大嘴才说道:“就你,还能别有用心。一个被酒色掏空身子的人而已,在我眼里与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没有区别。”
“既然我这样无用,为啥还要带上我!”
这次,吴所谓的神情很严肃,他认真思索片刻才回答,“其实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也许是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吧。从我见到你的时候起,我就认为你会成为我的搭档,所以我带上了你。”
“好了,咱们继续赶路吧!”吴所谓将喝光的矿泉水瓶丢在在一旁,站起来继续赶路。
时间就这样不知不觉中过去,慢慢的,吴所谓他们也不知道走了多久,周围矮小的植物开始减少,出现了一些参天大树。
嗤嗤~,嗤嗤~。
突然间,后方传来细微不可查的声音,这声音悉悉索索的,犹如雨点般密集,透着一股子沉闷。
情况似乎有些不对劲啊,吴所谓心里暗暗吃惊,压低声音提醒徐大嘴,“小心些,有情况!”
徐大嘴还处于懵懵懂懂之中,没有什么感觉,刚想问问到底发生啥事,这样紧张!
话还未出口,便被吴所谓拉到一棵大树后面躲起来,“嘘,别乱动,正主来了,好好看着就是!”
这时候,只见葱郁的树木间钻出很多的小动物,有老鼠、兔子,野鸡,甚至还有野猪、牛等。这些动物一群一群的,像一阵风似的往前方的小山坡奔去。
动物本是一种没有纪律、没有组织,更没有思想的生物,所以总是乱七八糟、各行其是。但此时这些奔跑中的动物却很有纪律,居然没有发出半点叽叽喳喳的杂音,给人的感觉就像一只训练有素的军队,正在秘密行军。不过这些动物却是缺少军队的气势,他们跑得虽快,但战战兢兢的,而且面孔之中还带着人性化的恐惧、那感觉就像这是生命最后的征程。
看到这里,吴所谓与徐大嘴心里升起一股强烈的好奇心,很想知道这群动物要到什么地方去。他们两相互看了看,一起跟在小动物的后面,向前赶去。
借说树木的掩护,他两远远跟在这些动物的后面,过得一阵之后发现前方有一个小山坡。而这些小动物都在山坡前面停了下来,站得整整齐齐,没有发出一点声响。
正在吴所谓与徐大嘴为此感到惊叹的时候,小山坡后面陡然发出一道炸雷一般的声音,“都给我跪下!”震耳欲聋,回音阵阵,响彻周围大片丛林。
这声音传入吴所谓耳中,以他的修为都感觉到脑海一阵嗡鸣,有片刻的失神。徐大嘴则是直接被这声音震慑住,仰着身子往后倒去。
幸好吴所谓眼疾手快,将他扶住了。这样丟了面子,徐大嘴很不是滋味,压低声音骂骂咧咧的,“gouri的,是个什么妖怪,居然这样厉害!”
就在徐大嘴骂骂咧咧的时候,那些成群结队的小动物不知什么时候已经跪在了地上,头挨着地面,两只前脚也平放在地上,感觉怪怪的,就像朝圣似的。
还有一些动物,因为没有承受住刚才的吼声,已经死了,尸体胡乱摆在地上,七窍中流出鲜红妖异的血液。
“我们接下里该怎么办,这家伙看来不好对付啊!”徐大嘴神色凝重地盯着眼前的一切,不是抹着额头的汗珠,很明显心里有些虚啊!
“既然都到了我的地盘,来坐坐吧!”小山坡背后再次传出那个威慑力惊人的声音,“你们都让开!”
哗哗哗!
这个声音刚落下,跪在周围的小动物齐刷刷往两边退开,让出一条可供两人通过的道路来。
吴所谓与徐大嘴彼此看了一眼,知道被发现了,没地方可躲了。于是,他两大大方方从大树后面走出来,沿着这条不是路的路向小山坡走去。
脚下两旁眼珠乌溜溜直转的小动物,全都昂首挺胸盯着他两,眼神中带着一股萧杀之气,无形中使周围的气氛凝重了几分。
被好几百双眼睛盯着,吴、徐两人心里真的是瘆得慌,想要逃跑,但是周围没有路,全被小动物包裹住,只有硬着头皮往前冲!
不知过了多久,他两终于从动物群中走过,来到了山坡之上。见到前方平地上有一间孤零零的陈旧木房,房前詹卓一个古怪的老头。这老头不高,精瘦精瘦的,穿着黑白相间的衣衫,嘴角坚硬的八角胡须往两边撑开,有一种说不出的诡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