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徐彦压在身下的中年男子奋力抵抗,原本他被判刑三年的,但因为在监狱里表现好,家里又花钱疏通,才被关一年半的他就被放出来了。
因为良心不安,出狱后他就四处打听夏彤的墓地,本来是想来向死者忏悔的,却没想到会遇到死者的家属。
徐彦发疯似的,死死按住他的头,“说,是谁让你开车撞进婚纱店的?是谁?”
男子哪敢说啊,他拿了盛琳一千万之多的封口费,要是说了,依那女人的手段,有他好果子吃的,“我……我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
慌乱之中,男子伸手摸到一块石头,他握起那块石头,反手打在身后徐彦的脑门上。
徐彦顿时两眼冒金星,按住男子的手渐渐没了力气。
男子乘机推开徐彦,爬起来慌慌张张的逃跑了。
看着男子逃去的方向,徐彦想要爬起来去追的,可他喝了不少酒,加上刚才被石头打在脑门上,刚站起来就一个头晕目眩倒回了地上。
觉得脸上一阵温热,徐彦抬手一模。黄昏下,他看到自己满手的鲜血。
他躺在地上,看着昏暗下来的天空,恨得咬牙切齿,下定决心,不管付出什么代价,他都要找出那个幕后指使者,为夏彤报仇。
墓园出口的路边上,许可坐在车里,一直盯着墓园的门口。
徐彦每个周末都会来墓园看望夏彤,每次都会喝得醉醺醺的,许可担心他回家的路上出事,每次都开车跟着他。
每当见到徐彦失魂落魄的从墓园出来,许可的眼泪就忍不住的流,她知道他不想让别人看到他那个样子,就默默跟在他人后,见到他打到出租车回家去后,许可才放心回家。今天也是一样,她照例在车里等徐彦出来。
看到一个身影慌慌张张的跑出墓园,许可以为是徐彦。等那人跑近了一看不是徐彦时,她的眼神瞬间黯淡了下去。
许可在车里等到天都快黑尽了,都没见徐彦走出墓园。她想着徐彦该不会是醉倒连路都走不动了吧,于是就下了车,进了墓园。
远远见到徐彦躺在夏彤的墓前,许可忙跑过去,看见徐彦头破血流时,她吓坏了,忙把他从地上扶了起来,“徐医生,你怎么了?”
许可想求救的,可周围一片寂静,出了她和徐彦,就没其他人,好在徐彦还能勉强站的起来。
徐彦紧紧握着着许可的手,眼里满是愤怒,“夏彤的死不是意外!她是被人谋杀的!”
许可从没见过徐彦这个样子,她忍着被他握得发疼的手,问他:“什么谋杀啊?徐医生你喝多了。”许可本性善良,她以为是徐彦自己摔倒把头摔破的。
徐彦顾不上自己一头的血,着急地问许可,“你进来时,有没有看到一个男人跑出去?”
“看到了……”许可跟着徐彦来墓地这段时间,就只有见过刚才那个匆匆跑出墓园的男人,她想徐彦问的一定是那个人。
“就是他!他是撞死夏彤的那个司机,他自己说的,是有人让他开着车故意撞进婚纱店的!他还把我打成这样……”
因为头疼的厉害,徐彦捂着头,他去追那个男人,可刚迈出脚步,有差点摔倒,还好许可及时扶住了他。
许可想着即便是有天大的事,也要先把徐彦送到医院去治疗再说,“好,我知道了,徐医生,我先送你去医院!”
说完,她用全身的力气,勉强扶着徐彦走出了墓园。
好在徐彦头上的伤不是很重,到了医院包扎后,他酒也醒的差不多。一句话都不说,沉着脸,心里在酝酿什么的样子。
“徐医生,我送你回家吧。”许可蹲下来,握着他的手臂,眼里满是担心。
车上,许可一边开着车,一边给他建议:“你……接下来打算怎么办?要不报警吧,把这件事交给警察去处理。”
“不!”徐彦终于开口说话了,眼里充满寒意,“我要查出这件事的真相,亲自为夏彤报仇。”他不光要查出真相,更要的手刃谋杀夏彤的幕后凶手,这样才能一解他的心头之恨。
站在情理上,许可也想为夏彤尽一份力。可出于法理,她觉得徐彦应该报警处理,关键是夏彤不在那么久了,许可觉得徐彦应该试着从悲伤里走出来了,而不是一直纠结过去不放。
“徐医生,你听我的好不好?报警吧,都过去快两年了,你应该试着放下夏彤姐,开始新生活才是。”
这样的话,徐彦在盛致远夫妻那里听得够多了,现在连许可也这么说,他不耐烦地吼许可:“这是我的事,你管不着!”
许可也有自尊心,被他这么一吼,当下鼻子就泛酸起来,声音里也透着哽咽,“是,我是管不着。我是你什么人啊?我哪有资格管你啊?”
她越说,越控制不住自己悲伤的情绪,看着前面的道路泪眼朦胧起来,但仍耐心劝说徐彦:“徐彦,我知道你心里只有夏彤姐,可你有没有想过关心你的人?我、叶倾姐、盛院长,我们都希望你快点好起来,我知道你很想为夏彤姐报仇,我现在就陪你去报警,让警察去抓那个凶……”
“停车。”徐彦打断了她,冷冷的让她靠边停车。
许可没有停车,没再接着往下说,“好,我不说了,先送你回家。”
“我叫你停车!”徐彦冲在开车的许可大声吼道。
知道自己招他厌烦了,许可默默靠边停下车来。
车才一停稳,徐彦就推开车门下车头也不回的走了。
看着徐彦路灯下远去的背影,许可终于忍不住,趴在方向盘上嚎啕大哭了起来。
哭过之后,许可觉得还是不能放任不理智的徐彦去为夏彤报仇,想着如今能劝服徐彦的只有盛致远和叶倾,就调转车头,往鹿港别墅去。
由于保姆请假,张管家又有临时有事回老家了,叶倾和盛致远为了照顾孩子,这两天都快忙疯了。
叶倾和盛致远刚给叶子衿小朋友洗好澡,就听见叶铭远的哭声。叶倾出来一看,好家伙,叶铭远和苹果在客厅玩球,一个不小心摔在地上,头上起了个大包。
见到妈妈,叶铭远小朋友张开双手跑了过来,哭着鼻子:“妈妈,疼,疼……”
叶倾不哄他,反倒训他:“叶少侠,你是越来越没少侠的样子了,自己摔的居然好意思哭鼻子!”
都说有二宝了,大宝会撒娇争宠,还真是这样的,这段时间,叶铭远小朋友越来越矫情了。
被妈妈训了的叶铭远撇着小嘴,委屈地忍着眼泪。
叶倾心想,叶铭远会这样,也是自己这段时间疏忽了他的缘故,捏了捏小家伙的鼻子,把他抱在怀里,“宝宝,你是不是认为妈妈有弟弟就不爱你了?”
叶铭远不说话,点了点头。
“怎么会呢?妈妈还是像以前一样爱宝宝的,只是妈妈以为宝宝长成男子汉了,会照顾自己了,妈妈才放心去照顾弟弟的。嗯……看来我的宝宝还没长成男子汉,这样吧,从今天起,妈妈陪宝宝睡,像以前一样。”叶倾知道儿子最不喜欢别人说他不是男子汉,就用这激将法。
果然,叶铭远马上擦掉眼泪,一脸坚强的样子,“不用了妈妈,我是男子汉,不要妈妈陪也能一个人睡。”
“哦?”叶倾眨着眼睛问他,“你确定吗,那以后摔倒了还哭鼻子吗?”
“不哭了。”叶铭远不好意思地笑起,“我去看弟弟,今天说好要讲故事给弟弟听的。”
“好,我的宝宝看来已经是男子汉了。”叶倾在他的小脸吻了吻,见小家伙快乐起来,她才不那么自责,想着以后要多关心孩子的内心感受才是。
转过身来时,见盛致远一脸认真地看着自己,叶倾莫名其妙,问他:“干吗这么看着我啊,不认识你夫人我了吗?”
盛致远微笑,将她圈进怀里,看着她刚才教导叶铭远的样子,他真是引以为傲,“是啊,我都快不认识你了,你以前就惹祸精一个,一点都不懂事,可现在都变成贤妻良母了。”
后面的话很中听,可前面的听起来太气人了,叶倾不看他的脸,仰着下巴傲娇地问他:“既然我以前是惹祸精、又不不懂事,你还娶我?盛先生,你以前是聋还是瞎啊?”
还真是说不得一句,盛致远算是看出来了,叶倾的成熟只会在孩子的面前表现出来,一在他跟前,还是那个不可一世的傲娇小公主,故而忙开口:“夫人,我说错话了,不管你什么样子,我都喜欢!”
“嗯,这还差不多。”叶倾颐指气使地问他:“叶小宝的奶瓶洗了吗?”
保姆不在,家里的奶瓶现在都归盛致远洗。
“还没。”盛致远这才想起来,“我现在就去洗。”
想想不对,他一个金融巨子沦落到来洗奶瓶,这也太大才小用了吧,“倾倾,为什么奶瓶都归我洗啊?”洗就洗吧,这处女座的小女人有时还嫌弃他洗的不干净。
“你可以不洗啊,但以后叶小宝的指甲都归你剪。”叶倾说道。
盛致远马上挫败下来,叶小宝小手小脚白嫩嫩的,平时他都不敢用力捏,剪指甲这种技术活也就只有叶倾干的了,“我明白了,我就是个普工,而你是个技工,我就只配洗奶瓶。”
叶倾被他逗得噗呲笑出了声,“好啦,普工也是有价值的,乖乖去洗奶瓶,晚上奖励你。”
“这你说的哦。”叶子衿出生到现在都满三个月了,可叶倾还不让他碰她。
现在小妻子终于松口,盛致远瞬间有了精神,立刻放开叶倾乐颠颠的去洗奶瓶了。